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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有啦!
浓雾中,突然有声音忽远忽近,此起彼伏。
是熟悉的狼嚎声!
而且其数量显然远多过刚刚!
元原骤惊,迅速拔剑起身,且手嘴并用,将左臂的伤口包的更严了些。可他心里也清楚,这不过是在麻痹自己的内心罢了。
这么浓厚的血腥味,狼群怎么可能闻不到?
他撑住身体,踉跄着往前走,脚步却既慢又虚浮。
身后的呜咽声越来越近,转瞬便移到了附近,然后,突然停了下来。
一样的套路啊。
元原苦笑。须臾,眼中却冷光一闪、转身提剑。
想杀我?
——拿命来换吧!!!
元原旋剑而起,纵身冲向了最近的一个红点。那狼完全没想到自己位置会暴露,竟被砍了个措手不及。
其他的狼更是攻势一顿。
它们与之前的那五只狼不同,它们不是饿狼,并不想用命来换食物,也就少了几分锐气。
元原一击得手便乘胜追击。
他也不看其他的狼,就盯着这一只不放。刚刚那剑正砍在了这狼的小腿上。锐痛和伤口让这狼步履蹒跚得和元原有得一拼。
而且,元原能清晰地从面板上找到它。
既已得利,元原便不再迟疑,一剑又起,直冲这狼的喉咙!
——可惜未中!
他力气损耗太多,准头自然下降,剑尖指到一半便偏离了轨道、跟着它的主人一起,滑倒在了地上。
这个人不行了!
狼群几乎瞬间达成了共识,受伤的狼更是来了精神准备打头阵。
元原耳中鸣音大作,长剑却未曾离手。他勉强睁开眼睛,忽然看见眼前的游戏界面一瞬闪烁。
元原一愣,刚想努力将界面看个清楚,却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了一声戾啸!
这声音尖锐刺耳,由远及近,转瞬便已到了他们的上空。
群狼被这叫声所惊,一时竟放弃了进攻元原,只仰头看着天空,希望从浓雾中看出什么。
可什么都没有。叫声也忽然停止。
仿佛刚刚只是错觉。
片刻的沉默,整片浓雾中一片死寂。
就在群狼和元原都准备忽视这叫声、继续奋战时——
一道红光却突然破开了雾色,如剑光出鞘般直冲向了刚刚那匹受伤的狼!
这红光太快!那匹狼还未反应过来,红光已将它全部吞噬!
一时之间,周围竟只听得见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咀嚼声。
第二十章()
红光的咀嚼并未持续多久,便接了一声让元原毛骨悚然的吞咽。
一整只狼竟在片刻间就被这个身份不明的红光吃完了!
与此同时,元原面前的面板也弹出了一道提示——
抽取完毕,1级,酸与。
酸与?这是什么?
不过。。。。。。有点熟悉?
未等元原看完系统给出的介绍,狼群已疯狂地奔逃了起来!野兽的本能告诉它们,这东西它们惹不得!
但红光显然不想就这么轻易地放过群狼。它速度极快,须臾后再度咬中一只,随即便将这狼带到了空中,速度不减。
片刻后,上方又传来一阵咀嚼声和吞咽声,这红光竟在空中就把这狼给吃了!
剩下的狼几乎被吓得魂飞魄散,元原坐在原地看着面板中的它们慌不择路地狂奔。这红光速度极稳,又似目光能穿透红雾般一捉一个准,几息间,便又有两只狼不幸命丧黄泉。
同时,随着酸与跑出元原的地图范围,界面上也出现了一个新的地图视角,这是酸与的视角。
真,高空巡逻型gps。
元原甚感欣慰,他甚至觉得肩膀都不那么疼了。只是不知道这家伙听不听话。
系统连一个字的提示都没有,元原只能无师自通,尝试着唤了句:“酸与?”
狂风一止。
那煞神居然真似听到了一般,迅速停下了移动,代表它的绿点在原地不停闪烁。
元原又道:“酸与,过来。”
几乎是瞬间!这酸与竟没有半点迟疑,迅速转身折回,速度甚至比适才追击时还快!
毕竟刚亲耳听到它是怎样嚼食猎物的,即便心理素质强如元原,也不由握紧了手中的剑,只怕它无差别攻击。
绿点越来越近,到他身边时却放缓了速度,慢慢落到了他的身前。
元原震惊地看着系统界面模拟出的3d模型,万万没想到自己召唤出来的怪物居然长这个样子。
——这是一只鸟!可它与寻常的鸟大不相同!
这鸟竟长了一副蛇一样的身子,蛇尾上端是火红的四只羽翼,左右各两只。羽翼下掩盖的,是指甲锐利的三足。最恐怖的是它的头。其嘴尖锐,甚至泛着寒芒,而这嘴的上方,则是与羽翼相对的三对闪烁着红光的眼睛。
直到看到这鸟,元原才明白先前的熟悉感来自何处。
这是山海经中的怪兽!
与“凶恶之事”如影随形的酸与!
自己怎么召唤出了这个东西?
而且按照山海经中“此物现处生凶煞”的说法,如果它常常留在自己身边,不就代表着自己跟柯南似的,去哪儿哪儿倒霉么?
酸与不知面前人的心思百转,它还以为是自己刚刚的贸然行动惹主人不高兴了,连忙想办法补救。
于是还在思索的元原便忽然觉得怀中一沉。
——这酸与竟然直接跳到了他的怀里!
见主人没推开它,酸与便更进一步地将自己那条长长的蛇尾柔柔地搭到了元原的手腕上,尾端则晃来晃去、轻轻扫动。
元原关上了模拟图就看不见它的模样了,一时竟有种怀里抱了只小猫的错觉。这酸与外表虽凶恶,羽毛却柔软的很,元原试探着摸了一下以后竟然有点上瘾,咳,就忍不住又摸了几下。
——后江湖志《蝙蝠公子篇》曰:“公子有异兽长随。有鸟,名酸与,其状诡谲,其鸣乖戾,能敌之者寡。酸与至,公子至。见而不敬者,皆亡。”
***
另一边,乐生堡中,此时气氛却紧张得很。
宿维时和李红袖赶回去的时候,冠礼还在进行中,他们当然不敢直接闯进去,便只让婢女偷偷通知了梁则。
梁则一看见他们两个脏乱的模样就知道出了事,再加上并未看见元原,他心中瞬时一慌,厉声低喝道:“我徒弟呢?”
李红袖急的要命,稍稍平了下气息便道:“哥哥出事了!黎景山!狼!”
她这话说得简洁,梁则瞬间就明白了其中含义。脚步一软,竟不自觉地踉跄了一瞬。
宿维时见他如此,心中又是一紧,慌慌张张地从怀中掏出了一块玉珏:“这是共生珏,我刚从灵器阁偷出来的!它对应的那半块在阿云那儿,能带你找到阿云!还有,还有这个,巡回石!”
梁则毫不迟疑,一把抢过玉珏和巡回石,足尖一点,便朝着黎景山的方向急行。
黎景山中浓雾依旧,梁则到了山口却毫不停留,解下身后负剑就冲了进去。
共生珏果然敏锐,他走了没多久这玉珏就开始发烫,并急急地在他掌心中朝着一个方向跳去,显然是在告知另一半玉珏的方位。
走到这里,梁则才生出一些踟蹰来。
他竟有点害怕。
毕竟这玉珏只能判方位,不能断生死。如果,如果他的徒弟已经。。。。。。
梁则握紧了手中尚未出鞘的剑,稳住心神,再次加快了速度。如此寻了不知多久,玉珏忽然不动了。
他正奇怪,就听得不远处,有熟悉的声音虚弱地道了句——
“师父,是你吗?”
梁则朝着这声音靠近,手都在抖。再近些,他已闻到了极重的血腥味。
“你受伤了?”梁则手心发汗,抱起元原的手臂却稳得很——
“别怕,师父来接你了。”
元原倚在梁则怀中,终于松了口气。
你再不来,我可真要死了。
在绿点出现在地图上的瞬间,元原就给酸与下了隐藏的指令。他本还很担忧以后要把酸与养在哪儿。没想到自己的指令刚下达,酸与竟亲昵地蹭了蹭他的下巴,随即在他怀中突然消失了!
而那个卡牌系统中,原本只有级别、略显空白的界面上,也已出现了一排方格,打头第一个便是个写着“与”字的小图标。
。。。。。。好在不是酸。不然他就该忍不住凑齐“酸甜苦辣咸”了。
梁则知他受伤,接到他后又是一阵狂奔,循着引路石所指方位,片刻就返回了乐生堡。
乐生堡周围山河交错,寻医困难。是以为防止有病无医,堡内请了专门的医师常驻。
这些医师皆训练有素,见元原伤得如此重,简单安慰了梁则几句,就开始采取各种措施。且这里医疗用品一应俱全,倒是很快就止住了元原的伤势。
“怎样?”梁则拽住一个医师,焦急道,“我徒弟如何了?”
那医师年纪不大,被他这么满脸杀气地一盯吓了一跳,抖了抖道:“小公子无事,只是伤了左肩,需要调养。且。。。。。。以后可能无法学习弓箭了。”
弓箭?这没事!——本来他徒弟也学不了啊!好在伤的是左肩不是右肩!
“那,那别的方面呢?会不会留下后遗症?”梁则仔细想了想,“比如说,阴天下雨会疼什么的?”
医师默默后退了一步:“那肯定会的,不过小公子年纪小,以后或许会慢慢恢复的。”
梁则当然知道医师这话就是个空话,毕竟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但是得到了这样的安慰,他心中还是生了些期望。
天下名医何其多,止疼的办法定是有的。
问清了情况,梁则便进了元原休息的屋子。
元原的伤口被包扎完毕,已经昏睡了过去。虽然伤势已止,但他小脸却还是惨白得不像话。
梁则蹲在他床边,止不住地心疼。
自己的宝贝徒弟跟自己行了一路也没遇到什么事,结果来到这乐生堡才几天却就已生了这么多事端!
这是不是相克呀?!!
梁则气的直想摔东西,可又担心吵醒元原,只得忍了。却又在心中暗暗道,以后再不带徒弟来了,一定让他离这衰堡远点!
梁则心念既定,此后诸多岁月里确实甚少再携元原来此堡中。
只是这时,梁则和元原都还不知。
他今日受的苦——
不过是在提前偿还,自己即将欠下的债罢了。
第二十一章()
虽然元原受了伤,但这次受伤的锅也有他自己的一份,毕竟偷溜去黎景山的事情是共谋的。是以梁则虽心疼自家徒弟,可还是强忍着心中的舍不得,板着面孔强烈批评了这几日已慢慢好转起来的元原。
“还有这些!”说完了大道理,梁则又从怀里拿出好几本剑谱来,“这几天哪都不许去,把它们都背下来!”
元原接过剑谱伸手一摸,这些剑谱竟都是用盲文书写的!秋宁剑谷只有他这一个盲人,自然不可能早就备好这种剑谱,所以只可能是梁则特意为他制了这些书。
而且说是惩罚,其实也只是想让他快点变强,好能自保吧。
看来自己这次受伤确实把他吓坏了。
“师父。”元原微微浅笑,“靠近些。”
梁则不明所以,却乖乖地蹲到了床边。
然后,头顶便一沉。
元原揉着他的头发,温言道了句:“谢谢。”
梁则硬撑着的严肃在这句软语中支离破碎,那张俊俏的脸上现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来。
宿维承站在门外,看着屋里温馨和谐的气氛,一时竟有些不忍心走进去打扰。
只是——
他捏紧了手中的信,抿了抿嘴唇。
“阿则。”
梁则闻声回眸,宿维承正站在门口,面色竟一反平时温柔,有些凝重。
“怎么了?”梁则起身,见他这幅模样,没来由地一阵心慌。
宿维承走上前,略微迟疑地递过了手中的信:“这是从秋宁剑谷寄来的信。。。。。。八百里加急。”
八百里加急是现今最快的送信方式,只是用这种方式寄信的人极少。尤其是对于喜好自由的江湖人来说,哪里真的有什么事情急到需要八百里加急呢?
除了,生老病死。
梁则眼神闪烁,努力想做出平静的样子,可手中的信封却怎么也拆不开。
“别慌。”宿维时握住梁则微微颤抖的手,替他拆开信封,展开了信。
信中字迹大气磅礴,笔尾却稍显凌乱,显然寄信人在写下这封信时心中极不平静。
梁则只看了一眼,眼眶就已微微泛红,手中信笺更是差点脱手。
——“师父病危,速归。”
这字迹梁则再熟悉不过,正是手把手教他习字的师兄所写。连向来淡定的师兄都从笔尖透露出了慌乱,他已经可以想象到祈宁的情况不好到什么程度了。
“师父,你还好吗?”原随云担忧道。
“无事。”梁则使劲眨眼,勉强让声音听起来没那么不稳,“谷中有事,我们可能得赶路了。”
梁则心急如焚,生怕错过与祈宁的最后一面,不过半个时辰便收拾好了细软,准备启程向秋宁剑谷。
这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宿维时得知时,元原已坐上了马车。
他本还在闭门思过、顺便抄写被罚的课本。一听到这个消息,他把笔一摔就冲出了房门,一路狂奔到马车前、对里面的元原大喊:“阿云,你要走了?”
“恩。”
宿维时撇撇嘴,委屈极了,刚想说“你要走了都不告诉我”,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对不起,听说你不能再学习射箭。。。。。。我又让你受伤了。”
元原:“。。。。。。我本来就不能学射箭。”莫方,这不是你的锅。
“反正对不起。”宿维时想了想,从怀中掏出个东西来。他本想从马车车窗处递给元原,无奈他个子太矮,实现不能,只得将这东西递给了车夫,示意他转交。
“这个送给你。。。。。。是我从祠堂里偷出来的,所以、所以你要把它藏好啊!”宿维时故作神秘道。
一旁正在帮梁则搬东西的宿维承:“。。。。。。”我听到了,谢谢。
马车朝着远离乐生堡的方向疾驰。
手中的东西有些烫,还不停地在朝着来路跳动。
共生珏。
“半枚玉珏留故土,以免死生无人知。”
这玉珏本该留在宿家祠堂的,一旦宿维时与宿家失去了联系,宿家就可以凭着这玉珏找到他。
活则寻人,死则收尸。
也不知道他这么大胆地把玉珏给了自己,宿家会怎么责罚他。
元原将玉珏收好,心中暗叹。
真是一个任性的孩子啊。
***
这路赶得甚急,中途几乎不停留。好在梁则离开宿家时,顺手把他家的医师带走了两个。两位医师一路上对元原全方位照料,以致于元原不仅没因赶路恶化伤势,还胖了点。
只不过又坐船又坐马车,实在无聊得紧。就在元原都快忍耐不得时,几人终于到达了陆南最东侧、离雪河左岸的秋宁剑谷。
他们到时,谷中正在下雨。
漫天雨丝缥缈间,有一人穿了一身月白色长袍,手里撑了把天青色的伞,静立于谷门前。这人旁边还站了个个头稍矮的少年,少年着了身黑色曲裾,眉目间冰冷肃杀,隐隐有股阴鸷之气。
秋宁剑谷外有三道关卡,每过一道关卡便要换一辆马车。过了最后一道关卡,是客则要在驾车马的脖颈上挂红绸,是谷中人则要挂白绫。
见到远远行来的挂着白绫的两辆马车,白衣男子脸上带了点笑意。车一走近,他便迎到了打头的车前、将伞微微前送,正好为从马车中露出头来的梁则挡了一挡。
“师叔,你回来了。”
梁则见来接自己的是他,眉头皱了皱:“你师父呢?”
这白衣人正是梁则大师兄的首徒,舒明决。
按理来说,自己回谷,就算大师兄不来接,其他的师兄弟也应该来的啊,怎么就派了这两个小辈?难道是师父……
他心下一紧,急道:“谷主如何了?”
秋宁剑谷谷主,正是他的师父,祈宁。
舒明决闻言蓦地眼眸一垂,噤了声。
梁则见他如此,身形一晃,差点没从马车上摔下来。舒明决连忙伸手去扶,却被梁则轻轻挥开:“不必管我,帮我把我徒弟安置好。”
话毕,他已运起轻功朝谷内狂奔。
舒明决看着梁则的背影,眼底疑惑一闪而逝。
徒弟?师叔这次出去竟收徒了?他不是去参加宿家少主的冠礼的么?
他正想着,黑衣少年也已走上了前,朝舒明决道:“你衣服湿了。”
舒明决笑笑:“无碍。”
黑衣少年冷哼一声,手中伞骨忽然收起,雨珠随伞骨旋转,竟皆急急冲向了马车车帘!
冷风呼啸,车帘被忽地一下吹开,露出了里面正安静坐着的少年来。
舒明决见他如此鲁莽,眸色一沉,但还未等他发话质问,却有人招式突然地袭来了一掌。
这掌风既急又狠,黑衣少年撑伞招架,伞骨却被击了个粉碎。
少年扔掉已支离破碎的伞,任由雨水砸在他身上,抬眸冷冷地看向挡在了马车前的丁枫:“你又是谁?”
丁枫看都不看他,只担忧地望向马车内:“公子?”
适才被疾风卷起的车帘已再度落下。片刻后,有一只秀美纤长的手从车外代替车内的元原扶开了车帘。
——李红袖一身红衣烈烈,手中又撑了把红色的伞,在这漫天阴雨中竟无端有股灼人的气势。她一双明眸凉凉地定在黑衣少年身上,淡淡道了句:“滚!”
黑衣少年气的咬牙,但舒明决的眸子已开始发寒,他不敢再贸然动手,只得阴沉着脸色站到了一边。
李红袖不再理会他,她转头望向车内,瞬间变了个脸色、连眸中都染满了笑意:“哥哥!快出来看!下雨啦!”
元原笑着替她拢了拢衣服,撩起衣摆下了马车。
他先向着舒明决行了个礼,又向着被游戏面板标记为符风弟子楚裕的黑衣少年行了个礼。
舒明决见他是个小孩子,心里先软了三分,手一伸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