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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去查！”杨茂电话打下去。接着，法医那边的鉴定结果出来了，死者许婷婷是死于氯气中毒。
氯气是种剧毒气体，吸入后会导致人死亡，曾经用作过造纸、漂白行业的漂白剂。可溶于水。
初中的化学知识快速在我脑海中过了一遍。
好端端的，哪儿来的氯气呢？
“洁厕灵。”杨茂嘴里吐出三个字，“84消毒液和洁厕灵混合，就能产生剧毒的氯气。新闻上曾经报道过不少这样的事例，我记得有段时间还专门呼吁不要把洁厕灵和消毒液混合起来用。凶手肯定看过这新闻。”
我恍然大悟。留意到杨茂说的是“凶手”两个字，我问他，“你确定这是谋杀案了？”
“不错，而且凶手就是叶诗文。”
我费解的问，“动机呢？而且要杀人，干嘛在自己家里杀啊，偷偷把叶诗文约到荒郊野岭杀了不是更好？”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叶诗文和叶双成是父女，只不过两人不知道什么关系，不来往了。阴差阳错下，许婷婷也认识了叶诗文，但并不知道她是叶双成的女儿。”豆欢纵亡。
“这次，叶诗文本来是单纯的喊许婷婷来玩的。但是，她不小心看到了许婷婷的手机。我猜就是许婷婷去洗澡后，叶诗文帮她拿衣服或者什么东西的时候，看到了手机短信上的内容。”
“叶诗文发现许婷婷竟然杀害了自己的亲生父亲，一时间怒火上头，当即决定把叶诗文杀了。因为是吸毒后头脑发热下的仓促起意，所以也没做什么准备，就用了现成的消毒液和洁厕灵。”
“我猜，她是先进洗手间，把许婷婷打晕，然后把消毒液和洁厕灵混合起来倒在地上，然后把浴缸的水慢慢拧开。”
“她把现场布置成密室的样子，在场有那么多人给她作证，大家都会觉得这是起意外。至于尸检，我估计以叶诗文的关系，应该有路子。”
“只是没想到，有我们介入。这下子，她的谋划全落空了。”
我有个最后不太明白的问题。“那洗手间确实是从里面锁死了啊，叶诗文是怎么做到把洗手间布置成密室的？”
084章 祝中秋节快乐！本章包了100个红包！（）
“你的思维陷入了个误区。”杨茂摇摇头。“你仔细回想下当时的场景，谁在最前面，谁开的门？”
当时，是叶诗文站在门前，手握着门把手。然后她让小王给她来搭把手，然后两人用力朝门撞去……
想到这里，我忽然一激灵。“其实那门压根没从里面反锁！”
叶诗文用良好的演技骗过了我们。在她带领我们到浴室前面后，她假装门打不开，然后喊来小王撞门的时候，她用自己的身子挡住后面人的视线，把门把手轻轻一拧，门就开了。
那门根本不是她和小王撞开的，而是她自己打开的。
“原来如此。”我喃喃自语。“也难为她了。”
她设计这个局。本来是为了让她朋友们看，没想到最后的观众成了我们。
这时，杨茂的手机响了。他接完电话，冲我点点头。“叶诗文确实是叶双成的私生女，经过证实了。”
我们重新进入审讯室，叶诗文还在装作楚楚可怜的哭。
杨茂“啪”的一拍桌子，“你还想装到什么时候？你是为你爸爸叶双成报仇，这件事我们已经查清了。你还要说许婷婷是意外死亡吗？”
叶诗文惊讶的望着杨茂，捂住了嘴，随后，她的脸像是死灰一样迅速衰败下来。
击溃了她的心理防线之后，再审问就容易的多。随后，叶诗文像是竹筒倒豆子一样，一五一十的给我们说了事情的原委。
她确实是叶双成的私生女儿。叶诗文的妈妈年轻的时候是叶双成的情人，后来孤身一人从大陆来到澳门，自己抚养叶诗文长大。叶诗文的妈妈很能干，自己白手起家打下偌大的家产。
在叶诗文10岁的时候，她妈妈得了重病，弥留之际给她说了自己的身世，随即就撒手人寰了。
对于叶双成。叶诗文的感情是很复杂的，她一方面痛恨他让自己母女俩漂泊在外，一方面却又对这个素未谋面的父亲有种想见见的感觉。
后来，叶双成得知她在澳门，大为惊讶，特地跑澳门来看她。不过，对于是不是和叶双成相认，叶诗文一直处在犹豫不定的状态。
再然后，她无意间认识了许婷婷。许婷婷从来没有和她提过自己丈夫的事情，所以叶诗文也不知道，许婷婷竟然就是她的后妈。
昨天，许婷婷跟一群朋友来找她玩。嗑药嗑嗨后玩起了多人游戏。她之前的口供也没错。许婷婷玩累了，要去洗澡。她帮许婷婷把衣服拿到洗衣机去洗的时候，无意间翻出许婷婷的手机，惊呆了，因为她在手机里看到了叶双成的照片。
更让她五雷轰顶的是，在短信记录里，她看到了许婷婷发给另外一个男人的短信，字里行间的意思是叶双成已经被她杀死了，叶家的财产都要被她继承，以后他们就可以吃香的喝辣的了。
极度的愤怒让叶诗文当即决定，宰了许婷婷。
后面的事，基本上和我们推断的一模一样。
说完之后，她整个人已经泪如雨下。
“没什么好哭的，既然是成年人，就要对自己做的事情有负责的觉悟。”杨茂抛下这句，转身出了审讯室。
随即，我们传唤来了许婷婷的姘头，那个小白领南杭霏。豆欢宏血。
南杭霏听说许婷婷已经被杀死，整个人都瘫软了下来。
“被你们杀害抛尸的人，你们把他扔在哪儿了？”杨茂厉声的问。“你们杀害叶双成的事，都已经被我们掌握了！”
“云浮子道长、云华子道长……你们这是……”南杭霏显得有点蒙蔽。
我哭笑不得，踢了他屁股一脚。“滚你娘的蛋，我们才不是道长，之前是为了诓你这个鳖孙。”
随后，在他的指认下，我们到了那抛尸的海边，经过蛙人的打捞，算是把那个冒充叶双成的人的尸体给打捞了上来。
他的尸体和我看到的一样，已经被鱼蟹啃噬的不成样子，基本上都快成骨架了。
根据事后的调查，这男人是许婷婷雇佣的一个民工，总共就给了他几千块钱。因为他的身材和叶双成非常相似。许婷婷是在当地的建筑工地上找到他的。
根据南杭霏的描述，那民工听说能去澳门旅游，还管吃管住管玩，还有钱拿，别提有多开心了，唯一的不解就是要往头上套个面具，不过看在钱的份上，还是答应了。
到了澳门之后，许婷婷还带着他到赌场转了一圈，让他大开眼界，他真要对许婷婷感激涕零了，认为她是活菩萨。
可惜，这个活菩萨转脸就成了取他命的恶鬼。
可怜啊，为了区区5000块钱就葬送了一条命。
南杭霏是许婷婷在来赌场的时候认识的。她本来就是看中叶双成的钱才和他在一起，但是对人到中年，那方面又不怎么行的叶双成越来越厌恶了。遇到年轻帅气的南杭霏后，俩人就像天雷勾动地火，马上就搅到了一起。随即，他们就密谋杀害叶双成。
许婷婷是给叶双成喝下放了强力安眠药的水，让叶双成沉睡后，用刀砍下了叶双成的头，然后把叶双成的尸体放在浴缸里，再仿照美剧《绝命毒师》里面的碎尸手段，把叶双成给化掉。
南杭霏听说许婷婷的手法后也毛骨悚然，但为了许婷婷的钱和美色，他还是答应和许婷婷在一起。
“你知道不知道许婷婷那人皮面具是从哪儿来的？”这才是我们关心的重点，我对许婷婷和其它人是怎么死的完全没有兴趣。
我本来以为许婷婷是横店那个人皮以及最近发现的几张人皮的制作者，现在看来应该不是。
南杭霏瑟瑟发抖，“不知道，当初我看到她拿出的那面具，也吓了一大跳。她说是从她那好姐妹那弄的。对了，我听说她杀了叶双成之后，把他的头送到她姐妹那儿，然后她姐妹把叶双成的脸皮完完整整的割下来，做成了一副面具。我知道后简直吓尿了。”
“她姐妹叫什么？在哪住？你知道吗？”杨茂用力抓住了南杭霏的手。
“不知道……她那个姐妹据说很神秘，连她都没有见过她的真面目。据说……她每次露面，长相都不一样。她们好像是混什么高端沙龙的时候认识的，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我真不知道！”
随后又审讯了一夜，连严刑逼供都用上了，从南杭霏嘴里再没有问出什么有用的信息，看来他是真的不知道了。
就在这时，之前拎着许婷婷手机的那警察又跑过来了。
“报告，3分钟前，这手机收到一条奇怪的短信，我想着要不要让你们看下。”
杨茂一把抢过手机，上面是这么一条短信。
“下月15号，假面舞会，诚邀莅临。届时，请以我赠送的面具，化妆后出席。”
后面附的地址是个港口，然后附上了条游轮的名字，想来这舞会是要在游轮上举行。
我们看到这短信，一下子跳了起来，毫无疑问，这是那个凶手发来的短信。
“快，快去查这个手机号，看看是哪儿的！”
警方不敢怠慢，马上去查，稍后就有了结果，不过结果比较让人丧气，这个手机号是用个浙江地区的90多岁的老太太的身份证开户的。
那个老太太据说已经瘫痪在床很多年了，她的身份证曾经丢失过，想来被凶手弄去买了个手机卡。
根据发信息时候的基站定位，显示那人也在浙江。
这时候，手机又响了，我们忙拿起来看。“舞会需要持请柬才能出席，请柬已经寄到您信箱。届时可携带家眷，恭候您的大驾！”
085章 千面佳人（）
姐妹？
我忽然想起来，在调查苏泽斌的案件的时候，好像说苏泽斌失踪前，跟哪个女人手挽着手在街上走。不过当时因为主要精力花在横店这边，对苏泽斌的事儿并没有继续深入调查下去。而是把线索移交给了当地的警方，让当地警方来侦破了。
因为线索比较少，有犯罪动机的嫌疑人郭明苏和她的屠夫老公都没有作案的时间，另外就没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了，当地的警方也没有侦破下来，暂时成了桩悬案。
现在把各种线索串在一起，当时苏泽斌遇害的时候，出现在他身边的女人，跟制作人皮面具给许婷婷的。会不会是一个人？
很可惜的是，因为苏泽斌呆的是个小县城，街道上的监控很有限，并没有拍到那个女人的画面。
杨茂马上打电话给许婷婷所在市的警察，让当地警方去许婷婷家门口的信箱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东西。
稍后，对方用微信给我们传回来几张照片。
照片里，是张精美的请柬。这是张小巧的卡片。看起来应该是金属质地，正面是纯黑色，用我看不懂的文字龙飞凤舞的写了几个大字，背后是个吻痕。
吻痕的颜色像是血，绚丽至极。
“我们马上回去，你们把这卡千万收好！”豆欢见划。
当下，杨茂就心急火燎的准备离开澳门。不过还没等我们离开警察局，里面的警察把我们叫住了，说叶诗文有话想对我们说。
我觉得莫名其妙，不过还是去了。
“我估计是出不去了，这辈子都要在监狱里渡过了。这两天，我想了很多，他终究是我爸爸。我不能不认他。能不能麻烦你，回去之后帮我爸爸选个风水好的地方，给他风光的下葬，每年过年和清明的时候都去看他？”
她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倒像是个清纯、人畜无害的小姑娘。
“我在健身房的保险柜里有个钥匙，你去拿了后再到我家，能打开我的保险箱，里面有几张卡，卡的密码我告诉你，里面的钱足够这些费用了。”
“谢谢你，谢谢你！”
我讶然。“为什么是我？你拜托自己的朋友去做这事不是更好？我和你也算不上认识啊，这才见面多长时间。”
她凄然的笑了笑。“我没有朋友。这些年来，围绕在我身边的。不是觊觎我的钱。就是想要我的身体。我敢打包票，找他们的话，只有一个结果，就是他们把我的钱全拿走，然后我爸没人管。”
从她的语气里，我听出了深深的萧索和无奈。
“我觉得，你和我是一类人。”她说完这句话，好像自知失言，歉意的说，“对不起，我说错了，我是贼，你是官。我的意思是，你也是孤儿，对吧？”
她这句话出来，我怔住了，缓缓点了点头。
“从你的眼神里，我能看出来。你虽然努力表现的坚强，友善，但是你的内心还是不踏实的，很没有安全感。我看你的眼神，跟我在镜子里看自己的眼神是一样的。”
“所以，我觉得你能理解我的感受。”
“好吧，我答应你。”不得不说，她的这番话说服了我。
杨茂并不是很赞同我接受叶诗文请求这件事，不过我的态度很坚决，他也只好由着我了。
我按照叶诗文说的，在她的保险箱里取到了钱。那个民工和许婷婷因为是大陆的人，死在澳门，程序上还要走一些流程，这就不用我们管了，我们当即做了最早的一般飞机回到了省城。
回去之后，我负责去给叶双成置办丧事。他的血肉都没有了，骨骸也被烧成了一堆碳，而且到现在头还没找到，实在是惨不忍睹。
将就着我把他的残骸拿到火葬场烧了，只烧了一小骨灰盒的骨灰，然后雇了一堆专业的孝子孝孙为他哭丧，办了场风风光光的葬礼，随即又在本市最好的公墓里给他下葬了。
这些都是按照叶诗文的要求来的。她给我的那几张卡加起来总共人民币有100万，我前前后后花了有30万左右，主要是买墓地的钱比较贵，不过花起来别人的钱我也不心疼。
剩下的70万我没有动，把卡存了起来，准备过一段，叶诗文如果判刑去监狱了，到时候去存到她户头上。如果之前我一下子拿到这么多钱，肯定会按捺不住把这些钱都吞了，不过我现在进入了特辑组，说实话平时真没什么花钱的地方，而且每天基本上都是破案破案，消费的欲望被降到了最低点。
在我操办葬礼的时候，杨茂则是在调查许婷婷的社会关系。起初的调查结果是比较让人失望的。
许婷婷是3年前才来到这个城市，随后认识了叶双成，当时叶双成的配偶还在。然后，半年后，叶双成的妻子晚上在逛街的时候不明不白的被路边窜出来的一群小流氓乱刀捅死了，随后那群小流氓逃之夭夭。
随即，在他妻子尸骨未寒的时候，许婷婷正大光明的嫁到了叶家。
嫁到叶家之后，许婷婷倒是比较老实本分，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社会关系很简单。
她不用工作，大部分时间就是在家呆着，或者是出门做做spa，到商业街购购物，在本市没有什么特别好的朋友。
不过，根据保姆说，许婷婷最大的爱好是上网，在家的时候基本上每天能有七八个小时在电脑前面。
根据这个线索，杨茂用技术手段打开了许婷婷的电脑。发现她加了两个群。一个人数多点，差不多有几百个，另外一个是小群，只有十多个人。
她的QQ一登陆，各种消息纷沓而来。
侦查员们花了一天时间，把之前所有的聊天记录都一一看完。
大群最初的定位好像是高端都市白领和主妇的交流群，里面都是些职场白骨精和有钱的阔太太在交流包养美容心得，以及皮草之类。
从半年前起，这个群里混进了奇怪的人。这人的Q没有头像，也没有昵称。然后从她进来之后，群里的聊天内容就发生了变化。
首先，这神秘人对那些所谓貂皮，裘皮什么的都不屑一顾，说人是最高贵的东西，把那些低等动物的皮毛披在身上有什么意思。
其次，她对所有胶原蛋白、保养霜等等的更是嗤之以鼻，她认为，人本身的皮肤就是最美丽而有营养的，想变美也用不着往自己脸上涂抹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来荼毒自己的脸。
这番言论出来后，自然受到了如潮的抨击。
她最后抛出了个惊世骇俗的言论，说她能制造出和真人的脸完全一模一样的面具，戴在脸上，马上会完全换一个人，用不着你每天煞费心思的去化妆打扮。另外，她还制作出来了人皮衣服，穿在身上轻柔无比，舒服保暖，完全是真正皮肤的触感，就好像有人在拥抱你一样。
那个神秘人貌似还被群管理给踢了出去，不过显然还是有些人信服她的理论的，在她被踢出群之前，有不少人加了她，许婷婷也是其中之一。
这些人又重新建了个小群，叫做“千面佳人”，里面大约有10多个人吧。
在那个群里，这些人向那神秘人追问她之前说的是真是假，神秘人说她们如果不信的话，可以花钱从自己这儿买个验证下，价钱着实不菲。
记录显示，3个月前，许婷婷在神秘人这里下了个订单。随即，在几天前，她又下了个订单。
这个订单，是订制的。
“能制作指定相貌的人皮面具吗？”
“可以。做谁的？”
“我老公。”
086章 豆腐脑喝甜的还是咸的？（）
随后的聊天记录，是两人定下的具体接头地址。
许婷婷按照神秘人的吩咐，把叶双成的头装在行李箱里，寄存到了邻市的一家超市里面，然后把存包卡放到了神秘人指定的位置。随即就离开了。一天之后，她在自己家的信箱里面发现了那张叶双成的人皮面具。
根据之前的经验，一般这种接头的事儿，都不会是正主亲自出面，在调取了邻市的监控之后证实了我们的猜测。监控里面出现的是个染着红毛的小混混模样的人，出面把行李箱拎走了。
那个小混混随后就因为打架斗殴被拘留，现在还在看守所里蹲着呢。
杨茂放下电话，告诉我，根据那边的同事对小混混的审问。小混混那天是通过他另外一个兄弟接的活儿，说只要去超市把一个指定的行李箱拿出来，就能获得一千块钱，他当然屁颠屁颠的就去干了。
至于对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