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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鬼蛇神录-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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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实在冷得不能睡,我们把被子合起来,可能会好得多!’“‘你坏!’她回答道。
  “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搂起被子推开芦席上的小门就往小李的床上爬。小李叫起来,‘走开,还不走开,我就会大叫了!’
  “我央求她,‘别叫,别叫,我不会做坏事,我们各睡各的被子,我不碰你,我们俩一起就会暖和得多了!’
  “她不做声了。我挤到她床上,各盖各的被子睡了十分钟,我又开始翻来覆去,咕咕哝哝‘还是冷!’小李轻声骂‘你又要使坏!”“‘干嘛不把被子合起来呢?我保证不碰你!’她一个劲地骂‘你坏,你坏!’我也不管她咒骂,直往她被子里钻,她没有任何反抗行动。我当然不可能遵守‘不碰她’的诺言,第二天我俩已经如胶似漆,不能分离了。“小李经常大白天忍不住和我亲昵起来,有两次被来看病的老乡撞见,他们都以为我们是一对夫妻,也没有人来打搅我们的好事。不久军医学校的领导下来检查学生的实习情况,向当地人问路,当地人都说‘啊,那小俩口呀,他们住在。’我们同居的事就这样吹了泡。我们马上被调回部队,学校里开了批斗大会,把我们俩批斗了一通,批斗会后我就被开除军籍复员回到老家。”
  小王的故事一夜讲不完,第二夜继续给我和卢国安讲他回乡后的风流艳史。“我回乡后被分配到公社卫生院当医生,虽然是偏远乡村,但这却比农业活好得多。我在外面见了两年世面,又尝了与女孩子玩的味道,胆子越来越大。我暗暗对自己说,杀了我,也不与那女子结婚。我父母一块来卫生院几次,有次两位老人给我下跪,求我不要毁婚约。我爸爸老泪纵横地说:‘人家女方的父亲有权有势,如果你真的毁婚约,他会把我们家的成分从下中农改为富农。亲家已经多次告诉我,我们家土改时就是够划富农的,是他一手遮天,给我们划了个下中农。最近他听到风声,知道你有意毁婚约,就又向我提起这事,意思是如果你真的毁约,他也不会客气的。’我听了只好让步,但却要父亲告诉岳老子,我要再等两年才能完婚。我也有我的理由,说是政府正提倡晚婚。“从此后,我抓住一切机会找女朋友,积累了丰富的实践经验。”我们都相信他的话,他已经给我们介绍过他从这些经验中总结出来的理论了。“我坐牢前的最后一个女朋友是公社饮食店的一位女服务员,她是位性欲极强的人。一天夜里我们已经搞了两次名堂,她还不满足。已是下半夜了,我劝她穿好衣服,以便趁天亮前没人看见时离开我的办公室加睡房。她就是不依,还要再来一次。我俩正在纠缠,房门突然响起来,有人在高叫:‘快开门,小王的岳老子在这里!’“我大惊失色,马上叫她穿上衣服,但是已经来不及了,门被撞开,我的岳父母和那未过门的妻子冲了进来,站在赤身裸体的我们面前。跟着进来的还有四五个荷枪实弹的民兵。我们第二天一早就被民兵押着在乡里游行,我头上戴着高帽子,上面写着‘反革命流氓’。我的女朋友戴的高帽子上写着‘女流氓’。她被民兵强迫敲一面锣,一边敲,一面被迫叫喊‘我是有妇之夫王某某的野老婆’,‘铛铛!’“我受了这羞辱,再不愿完婚。不久就有人检举我有‘反革命言论’,加上我在军队和离开军队后的男女关系问题,我被以反革命加破坏军婚罪判了七年刑。自然这一切都是有权有势的岳父老子安排的,在宣判大会上,我才从判决书知道,我的家庭成分已从下中农变成了富农。我最大的罪是攻击毛主席。乡下人在一起谈天时,常会嘲笑、挖苦毛家大爹,我有时也忍不住凑几句热闹。这一般并不会有麻烦,但我得罪了有权有势的干部,这自然成了麻烦。”
  我在劳改队碰到过不少犯“破坏军婚罪”的犯人,但他们的情人都是已与现役军人订婚或结婚的妇女,这种“罪”可判二至五年徒刑。但小李的情况却完全不一样,没有人与他的未婚妻乱搞,而只是他这个复员军人不愿履行婚约。显然,他过去的岳老子玩弄了共产党的法律。
  小王也给我们讲过他在军队服役时的其他见闻。他是在四川省服役,在他的军医学校附近有一所全国重点监狱,人们都称之为第一监狱。这所监狱专门关押重要的判重刑的政治犯。犯人们从事生产机床的劳动。小王告诉我们,一九七零年那里的政治犯自制了一些枪枝,发动了一次暴动,暴动失败后,所有参与的犯人都被处死。而有几名判死刑的犯人被送到小王所在的军医学校当作解剖用的活标本。这几个犯人是由军医学校杀死后,做解剖实验用的。小王在军队时亲眼看见过一次死刑判决和执行。被处死者不是监狱的犯人,而是一位解放军士兵。那时部队里正是突出政治、抓阶级斗争非常时髦的时候。有位连长选了他的一位喜欢顶撞干部的调皮战士做阶级斗争的活靶子,经常点名批判他。他对连长积下了仇恨。一天夜里,他取出他的枪,冲进连长的房里,打死了连长,后来又打死二十个来追捕的军人。他最后被打伤逮捕,不久被军事法庭判处死刑。他的伤完全治好后才执行的死刑。执行死刑前全军开了宣判大会,开会时,坦克排在会场外,杀气腾腾,好像被判死刑的是一个师的敌人。这个士兵是被用步枪从他背后击中脑部而死的,死后有人用手枪补火,查实他确已死亡。小王当了医生后,我们不再称他为小王,而叫王医生。他搬到医务室去睡了。我们少了一个会讲故事的伙伴。他倒讲点交情,在我们的要求下,也会给我们几张病假条。小王比前两任犯人医生要收敛得多。他接受贿赂不象前两任那么放肆,有时也假装正经地去地里干一两个小时活,所以一直没有听到他出过什么大事。但时间久了,他的特权地位越来越明显,他越来越自然地接受犯人们对他的“尊敬”和给他的贿赂。我最后一次听他讲故事是在他送我去农场场部医院化验血吸虫的路上。那天只有我俩同行,路上王医生找个话题解闷,他问我,“你看没有看过报上关于铁道兵‘开路英雄’战胜严重塌方的事?”我想了半天,记起几个月前报上有过一条轰动一时的新闻,于是反问他,“是不是有位民兵营长和二十多个铁姑娘被困在塌方的隧道里?”“对呀,报道说这些人在死亡的威胁面前,学习毛主席语录,终于以不怕牺牲排除万难的精神坚持到人们救出他们。”他神秘地对我一笑,“其实这是牛裤里扯到马裤里,真故事与这报道根本不是一回事。”我连忙请他告诉我真相。“发生塌方后,这个民兵营长正与二十来个‘铁姑娘’在隧洞里工作,”王医生的长沙话十分动听,语调像是个阅历丰富的人,“他们被困在一个没有塌下来的山洞里。这位营长凭他的经验估计,外面的人要挖到这个山洞至少要二十天,而他们身边的食物只够吃两天多。大家听到这个消息后,女孩子们都呜呜地哭起来。哭了一个多小时后,一位年长点的女孩子说,‘不要二十天我们的骨头都打得鼓响了,我来到这个世上还没结过婚,还没尝过结婚的味道就要死,我不甘心呀!’静了很久,另一个年长的女孩子说,‘我们这里有两个男人,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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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食物的时候,让他们俩轮流与我们搞,我们死也甘心呀!’马上有人赞同。于是那位民兵营长和另一位男民兵开始轮流与这些女孩子搞名堂,只有两位年纪最轻的女孩子拒绝参加,她俩蹲在一个角落里,用手捂住脸咕咕哝哝‘我不参加你们,我不要乱搞!’。”我笑着打断他:“我不相信有这种事。”王医生生气的样子,连忙说,“鬼才骗你,我是听参加调查这件事的人亲口说的。”
  “那后来怎么他们都成了学习毛主席著作的英雄啦?”我再问道。“你不要着急嘛。一个星期后,外面的人把隧道挖通了,把这些饿得气息奄奄的人救了出来。那位营长开始带头扯谎,接着报社记者也来了,把他的谎言越吹越大,于是报纸上发表了头版头条的长篇报道,说他们在被困时天天学习毛主席语录,用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的精神与岩石作斗争。民兵营长和三位女民兵的代表还到北京去参加了铁道兵总部颁发嘉奖令和奖品的大会。”我记起了那张他们领奖的照片,铁道兵总部首长正在授奖旗给那位民兵营长,他满脸虔诚,没有人会想到他是个如此走桃花运的家伙。“后来,那两位没有参加乱搞的女孩子看到报上的报道后,向领导告发了事实真相,人们才知道塌方后发生的那些事情。”场部医院离三大队有两三里路远,经过场部学校和场部办公楼,我们快看到医院时,这个离奇的故事正好讲完。王医生是那种不动声色的色鬼,除了与我们这些好朋友外,他从不显露他搞女人的本事。大多数人都相信他是那种正经人,所以直到我离开三大队时,他仍是犯人医生,从未听到过有关他的桃色新闻。但是我相信,他在干部家属中一定有情人——他是那种“做扎实事”的“老实人”。
  三大队不少有性经验的犯人都爱吹嘘他们的经验。有的向我吹嘘他一夜能来四五次神,有的更是吹嘘一夜干过十七次。但王医生总是提醒我,吹得最厉害的可能是最不行的,真厉害的就不会吹。
  三大队也有真厉害但从不吹的。有天半夜,我们突然被闹哄哄的声音吵起,我爬起来后看到天快亮的院子里有很多犯人,他们都在朝岗哨楼下的空坪走去,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跟着走过去。岗哨楼底下有两个犯人背靠背捆在一起,我向周围的人打听,有人说“他们搞鸡奸。”周围的政治犯对这两个据说是在搞同性恋做爱时被发现的人表示非常鄙视的神情。有个人在骂“不是人,是畜生!”马上有犯人附和“畜生!”“禽兽不如!”中国的政治犯都是自认为道德高尚的人,他们对同性恋这类“有伤风化”的事往往表示出比当局更不能容忍。但是三大队还是经常有这类事发生。记得政治犯与刑事犯分编分管以前,这类事更加多,因为刑事犯中有不少人就是因为同性恋而被判罪的。在当时的中国,男子同性恋被称为鸡奸,鸡奸罪可判五至七年徒刑。但从我的观察,不管是因同性恋被判刑的案例或是在劳改队发生的同性恋事件,大多不是因为当事人对同性恋的爱好,而是因为异性恋爱受到限制。三大队曾有两个“败坏社会风俗犯”,他们是因为与牛与猪性交而被判刑的。这两个人长得又丑又粗俗,样子又蠢又笨,显然是找不到性伙伴而找猪、牛发泄的。与这些人相比,王医生真是令人羡慕“走桃花运”的人了。但少数同性恋者可能的确有对同性恋的爱好,我曾听到有人说“三个黄花女顶不上一个紧屁眼”,说这话的人显然有对同性恋的爱好。
  也有极少数卷入同性恋的人是因为某种宗教原因。我们组有个老犯人与年轻男孩厮混,去吃没有结婚的男孩子的精子。他相信吃了一百个未婚男孩子的精子后,就可以长生不老。他是因为信这种宗教并实践这种信仰而被判刑的。在劳改队他还向人介绍他关于精液的知识,他自称可以从精液的颜色看出男人的体质和气质。“反革命组织犯”三大队大约有三分之一的政治犯是属于被王师傅称为真正的反革命的犯人。与王师傅所称相反,这些犯人都是因主张以地下政党活动方式发动新的革命推翻共产党而被判刑的。我认识的这类犯人有的属于劳动党,有的属于民主党,有的属于反共救国军。劳动党的意识形态是亲苏联而反对中共的左的路线。我的劳改朋友中除了刘凤祥、侯湘风、郭中柱等人与劳动党有关外,还有位叫小马的湘潭水泥厂的工人也是劳动党的。从与他的交谈我知道这个劳动党与刘凤祥的那个沙龙毫无关系,似乎也与其他因劳动党问题判刑的人无关系。一位叫张必成的因劳动党被判刑的劳改朋友向我证实,他的劳动党也与小马的劳动党无关系。但这些劳动党却有很多共同之处,他们的头头大多是右派分子,他们相信苏联式的社会主义比毛式的社会主义好。
  我的一些劳改朋友属于不同的民主党,看来这些民主党之间也没有什么直接组织联系,但他们的意识形态却是反对社会主义,主张西方式的自由民主制度。我认识的两个民主党的成员都是出身地主或国民党官员家庭的青年学生,因为出身不好升不上大学,成为社会下层的工人或小职员。其中有位叫邓祥生的,与我是很好的私人朋友。他是一个乡下小镇上商店的职员。我从未听他讲过对民主制度的理解,倒是听他讲过不少怀念刘少奇的政策,批评毛泽东的大跃进政策的看法。另一位民主党的成员叫李辅仁,他与我交换过作品,很喜欢我的电影文学剧本《同时代人》。在与这些民主党朋友交谈中,我发现他们的思想深度都不如张九龙。
  李辅仁曾对我说:“我们需要的是一种使人信服的主义,才能号召人心。”看得出,他们的出发点是对当时加在他们头上的政治迫害不满,要反对当局,而意识形态对他们而言,只是一种革命的工具。
  李辅仁的父亲是国民党军官,他从小就是在歧视和迫害中长大,特别是文革中,他的父亲和他自己总是在各次政治运动中被批斗,被无缘无故地当众羞辱。他们家养的猪和其它私人财产在几次政治运动中都被一而再、再而三地没收。可以理解,他自然会产生孤苦无告,树党强诉的倾向。李辅仁告诉我,他父亲之所以一九四九年没有去台湾是经过一番对中国历史的研究做出的判断。中国历次改朝换代,对商人一般是不会动的。他父亲说,“哪个朝代都要商人,共产党朝代总不会迫害商人。”他一九四九年后弃政从商,希望在新朝代过个安稳日子。但他的估计完全错了,
  共产党不但迫害商人,共了所有商人的产,而且对李辅仁父亲这种有国民党背景的人在每次运动中都施以残酷迫害。他最后在文化革命初上吊自杀了。三大队大约有四分之一的政治犯是属于“反革命集团案”。这种罪名与反革命组织的区别是:前者不是正式的政党,而只是沙龙,而后者是正式的政党组织。我认识一个岳阳乡下的小学教员,他的家乡一九五九年大跃进时,县委强迫农民修一个名叫“青山”的水库。在水库工地上,干部拿着木棍子,强迫人们在冬天脱光上衣挑土,为的是强使人们拼命劳动以保持身体温暖。连妇女也被迫脱光上衣挑土。违抗的人就遭到毒打,有几十人就是这样被干部用棍子活活打死。老百姓后来都称青山水库为“血山水库”。这位小学教师对这种共产党的政策极为不满,就与他的朋友经常在一块批评、议论共产党的各种不受人欢迎的政策。他在文化革命中被以反革命纠合集团首犯罪名判处十五年徒刑。另一位姓周叫裕德的“反革命集团”首犯是岳阳临乡一个矿山的工人。他自从一九五九年共产党的大跃进政策失败后就开始与一些朋友定期聚会,批评共产党的政策。他们预计共产党朝代一定会有大的政治动乱发生。文化革命后,他们认为自己的预见正确。但这个“集团”的多数人不相信共产党以外的力量可以推翻共产党,却相信共产党上层的“阴谋份子”可以代表对现政权不满的人的利益。这位周同犯在劳改队表现非常驯服,很听从干部的命令。所以他被指定为一个小组的学习组长。有天我们俩工作休息时正巧在一块,他笑眯眯地走过来与我聊天。周围没有别人,他问我:“曦光,你看现在政治形势如何呀?共产党政权稳不稳呀?”周在犯人中颇得好感,很多“反革命分子”都知道他是“假积极”,对于“反革命组织犯”的一些反对共产党的言论从不向干部汇报。所以我向他直抒己见:“如果没有国与国的大规模战争——像二次世界大战一样——共产党朝代总是稳的,不管它内部有多少动乱。共产党朝代像明朝,开国时是彻底的改朝换代,把旧社会有地位的人全部彻底搞臭搞垮,大部分关到牢里以及杀掉。像一九五八年共产党搞了一个划坏分子和极右分子的运动,把与国民党有关系的人全部划成坏分子、极右分子,判的判、管的管,这种彻底改朝换代的朝代总有二三百年的寿命,极难垮的,不是因为它政策开明,而是因为它对反对派镇压残酷。”周一边听一边点头,但他插嘴一句:“不过像江青这样的人会从里边造反的。我一九六九年就预计林彪会从里边造反,后来果然不错。”他的话还没完,干部就在吹哨子。这意味着十五分钟的工间休息已结束,我们又要开始劳动了。一九七五年,三大队的反革命犯们都在把中国发生大政治变化的希望寄托在毛泽东的死亡上。我不止一次听到人们持有与宾兰庭同样的看法,对付毛泽东的最好办法就是与他比寿命,像当年司马懿对付诸葛亮一样。我自己却认为周恩来与毛泽东谁先死是毛死后中国政局的一个关键。如果毛泽东先死,则很可能会有一个类似赫鲁晓夫改革的非毛时代,如果周恩来先死,则一切改革都不会采用非毛化的形式。后来事情的发展正好在这二者之间,虽然周恩来于一九七六年先于毛泽东死去,但半年后毛泽东也跟着死去,江青还没来得及在毛泽东支持下建立自己的权力基础。江青的“四人帮”垮台的消息最早是由自由犯从场部贴出的大标语上得到证实的。
  三大队的反革命犯们兴高采烈,觉得应该是比较右的政策出现的时候了。三大队的干部也显得高兴,他们把“四人帮”看成向当局挑战的造反派的象征,“四人帮”的垮台意味着共产党正统派的胜利,当然也是共产党官僚机器中最保守的部分——公检法的胜利。干部们当天夜里就敲锣打鼓庆祝“四人帮”垮台。何指导员告诉我们,五十年代的政策和很多做法都会恢复。只有一个反革命犯公开表示他的不快,他就是这位周裕德。他听到江青倒台的消息后就得了精神病拒绝出工,顶撞干部,讲话颠三倒四。他本来见人总是笑眯眯的,很少说话,对干部绝对顺从。我有天在家休病假,跑到他号子里看他出了什么问题。他见我走进来就气狠狠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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