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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耀祖跪在一旁,满脸得意之色。
“叶如陌,刚才叶耀祖说的,你可听到了,你有什么说的吗?”族长无奈的问道。
作为族长,出了这样的事心里也不好受,叶大河家的情况他也是清楚的,自己身为一族之长也有责任。如果平时多关心一下,或许不会出这样的事了。
“族长,这只山羊是我们在山上捡到的。”叶如陌依旧面沉如水,冷声说道。
“捡到的?真的?”族长疑道,望向一旁趴在地上,颤抖不已的大妹叶若竹。
叶若竹抬起头,痛哭流涕,“族长,这只山羊真是我们捡到的,就在后山山坳那里,它自己撞的石壁。”
众人哗然,后山山坳?
羊自杀?
可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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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年纪承担起一个家真的很不容易~大家都收了吧~
014 对赌()
“你编的话也太假了吧,当族长他们都是傻的吗?”叶耀祖本来跪着的腰身微微伸直,指向叶如陌两姐妹,冷笑道,“不信去问问,有谁见过羊会自杀?”
堂内众人面面相觑,这理由确实过于荒诞。
“你说,这羊是你家套子里套的?可有证据?”叶如陌抬起头来,迎向叶耀祖,缓缓说道。眸光清冷,褴褛的衣衫下散发出冷冽地气场,炎炎夏日里竟让人生出一丝冷意。
“证据?我亲眼所见,还不是证据?”叶耀祖一惊,身子向后倾去。
“这么说来,竟是套子里套住的,那肯定羊的四肢有勒痕。”
“那是自然。”叶耀祖总算是恢复神情,傲声回道。
羊撞石壁自杀?鬼才相信。就算不是从自家套子里偷来的,也是从别人家的套子里偷来的,反正自己是胜算已定。
叶如陌闻言,低下头去,轻声说道,“既然堂哥说,羊是从他家套子里偷来的,且这进了套子里的山羊四肢必定有勒痕,还请族长爷爷请经常放山的人看下。”
族长捻须,面向两侧端坐的村民,微微一笑,“你们认为呢?”
众人交头接耳,纷纷点头。
“嗯,这确实是个办法。”
“这山羊只要是进了套子,必定想挣脱,而越挣则越紧。这勒痕虽因时辰长短而颜色深浅不一,但一定会有。”一旁坐着的中年男子轻声说道。
“既然大家都认为可行,大牛,你狩猎多年,去检验下。”族长见大家没有异议,望向刚才说话的中年男子,轻声说道。
心里想着,这叶家老二家的老大什么时候变得胆子大了,以前见谁都是低着头走路,一副唯唯喏喏的样子。
如今小小年纪遇事冷静,像是一副见过大世面的模样。
这说话,也有几分她爹的影子。
思索间,大牛已经走向厅内角落。
半蹲着身子,不时地用手拨弄死去多时的山羊,好半晌才走上前来,眉头微蹙,“族长,我刚才仔细查看了这只羊,四肢确实没有一点勒痕,羊的额头上倒是有块血印,像是用力撞在坚硬的东西上,皮都破了,血液已经凝固。”
“你说的可是真的?”族长双目圆瞪,不可置信。
堂内众人瞠目皆舌,有的忍不住直接跑过去查看。
半刻钟不到,纷纷坐了回来,神情诧异,“这…这羊难道真如若竹所说,自杀?”
“真是闻所未闻呀。”
“后山山坳,那里本来就怪事频出嘛。”
众人纷纷摇头,“幸亏这大河家老大聪明,要不然今日可是平白做了一回恶人。”望向叶耀祖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厌恶。
这小子本来就不省事,今日竟然为了一只羊陷害自己的堂妹。
如果不加以惩戒,以后如何是好?
叶耀祖冷汗涔涔,忍不住冲了上去仔细查看,嘴里喃喃自语,“怪事了,真的是怪事了。”
父亲闲时经常上山下套子,自己自小便跟着他,怎会不知这被下了套子的山羊会是什么样子?
“如果大家不相信,可随如陌上后山一同查看。”
“这…。”众人面露难色,后山向来是禁山,岂是说去就去?
况且事实已然清楚,确实不是套子套住的。
“叶耀祖,你还有什么可说的。”族长坐在厅前,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早已清楚。
“这…。”叶耀祖面如纸色,支支唔唔,半天说不出话。
“叶耀祖,你刚才说,是你亲眼所见,这山羊是叶家两姐妹从你父亲下的套子里解了去的。”
叶耀祖“扑通”趴在地上,“族长爷爷饶命呀,是耀祖不懂事。以为她们偷了别人的羊,想乘机讹过来。”
只怪自己思虑不周,好好的一只羊眼看就要到手了,怎么就演变成这样了。
“族长爷爷,刚才你们可是听得清清楚楚。如果如陌真偷了堂哥家的羊,是要上衙门自首认罪。而现在堂哥已经承认是想讹我们的羊,才出言诬陷我们。请问如何处置?”叶如陌语气轻柔,却掷地有声,听的众人心头一颤。
叶耀祖面如死灰,伏在地上如啄米的小鸡磕头不止,涕泪交加,“族长…。族长爷爷救命,我不要去坐牢。”刚才嚣张跋扈的神态完全褪去,整个人都吓懵了。
自己常年混迹于天桥镇那些赌坊、妓院里,身边也有一些蹲过牢房的朋友,出来后掀开衣服,里面全是吓人的伤疤。
听他们聊起,那里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一进去,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人给打得半死,再说其他的。
叶如陌冷笑,堂哥平时混吃混喝还可以,一说要来真的,肯定吓尿。
不然,怎么就知道欺负自家人?
“这……。”族长望向众人,面露难色。
其实自己也想治治这不争气的小子,好好的事不做,偏偏喜欢赌博,到处混吃骗喝,现在竟然欺负到自家人头上了。
但若真的绑了他上衙门,到时候传出去,说梅花村的民风不行,那这满村的小伙子、姑娘们讨亲、嫁娶只怕是成难事了。
梅花地处山区,土地贫瘠,姑娘们本都不愿上这儿来。
这事一传开,正好又有了说辞。
犹豫间,叶如陌已一头趴在地上,哭诉道,“族长爷爷,您可得给我们作主呀。”
“自从我爹外出后,这几年音讯全无。我娘身子也不好,带着我们姐弟四人,从来都没有吃饱过饭,肉沫星子都没见过。大冬天的,没有鞋子穿,只能光着脚。”
“就算这样,我们一家人住在堂哥家那间破茅草屋里,每个月还得给他们交租。”
“上个月,我们家没钱交租,唯一一床破棉被竟被他抢了去抵租,马上就要到冬天了,我们一家人还不知道怎么过?现在,眼瞅着捡了一头羊,本来想着有点肉吃了,又被堂哥诬陷是偷了他们家的,还说要我去坐牢。”
话至尾声,泪水涟涟,哽咽不已。
一旁的大妹低垂着头,瘦弱的肩膀微微颤动,早已是泣不成声。
看着跪在面前的叶家两姐妹,面黄肌瘦,衣着褴褛,一副发育不全的样子。
特别是大妹,光着的脚丫子不自然的在地上搓来搓去,十岁的孩子看起来只有七、八岁。
堂内众人别过头去,忍不住抹泪,这大海家也太不像话了。
族长忍不住鼻头一酸,沉声道,“如陌,那你说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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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5 立契()
叶如陌抬起头,满脸泪痕,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全凭族长爷爷做主。”
凌历的神情陡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一旁的大妹止住抽泣,透过朦胧的泪眼茫然望向面前的大姐。
时而语言犀利,时而楚楚可怜,张驰有度,拿捏恰当,倒底哪个才是真正的大姐?
众人议论不止。
“如果不给大河家的两姐妹一点交代,确实也不像话。”
“不过这耀祖蹲了牢房,这以后讨亲怕是难事了。”
……
族长左右为难,想起叶如陌刚才的话,计上心来。
“如陌,这件事你堂哥的确错得离谱。看在你们倒底是一家人的份上,就让他退还原来抢走的棉被。另外,这房子的租金,以后也不再收取,直到你们自愿搬走,可好?”
叶如陌心底划过一丝冷笑,侧过头去,清亮的眸子瞄向一旁翘首以盼的堂哥。
“这……。”
叶耀祖闻言,眼眸一亮,急忙说道,“陌儿妹妹,只要你说行,堂哥马上把棉被退还给你,耏且是崭新的。还有,还有以后再也不上你们家来收取房租了。”
叶如陌低下头,故作沉吟,“恐怕……。”
“陌儿妹妹,你就答应吧。难道你定要逼着堂哥去坐牢房不成。堂哥错了,以后再也不这样了。”本看到一丝希望的叶耀祖见此情形,神情黯然,急得快哭了。
叶如陌冷笑,这时候来认妹子了,之前去哪了。
“族长爷爷,既然您都说了,如陌怎敢不从。只是今日说好,日后……。”叶如陌微垂着头,缓缓说道。
两侧村民纷纷点头。
“说的确实有道理。”
“这叶耀祖本就是无赖,事后不认帐也有可能。”
“既然这样,那就立字为据。”族长直接说道。
“立,立,我立。”叶耀祖在一旁急声应道,不时地看下叶如陌的表情。
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比起蹲牢房来说,这些东西也不是什么大事。
“谢族长爷爷为我们做主。”
“嗯。”族长叶胜堂捻须微笑,如陌小小年纪便懂得知进退,适可而止,真不错。
—
怀瑞着堂哥立下的字据,叶如陌和大妹抬着羊走出了宗祠。
宗祠外。
看热闹的人群依旧没有散去。
一旁等候的娘亲霍氏见叶如陌和大妹抬着羊走了出来,赶紧迎上前,“陌儿,你没事吧?”
烈日下,霍氏苍白的脸颊上,五个手指印清晰可见。
叶如陌心里一紧,手轻抚娘红肿的脸颊,颤声道,“娘。”
娘亲为了妹弟们一直隐忍,在家里饱受欺负,却从不吭声。
霍氏眼含泪水,迎向叶如陌心痛的眼眸,浅笑道,“陌儿,娘不痛,只要你们没事就好。”
“娘。”大妹一把抱住霍氏的大腿,忍不住哭出声来。
霍氏紧紧拥住大妹瘦弱的身子,“走,我们回家去。小弟和小妹还在家里等着我们。”
“嗯。”
—
“慢着。”身后一声断喝传来。
叶如陌回过头去,一张布满沟堑的老脸横在面前,怒气腾腾。
堂哥幸灾乐祸地站在一旁,冷眼瞧着。
大婶则号哭不止,“他奶奶,你可得为耀祖做主呀。出了这档子事,耀祖以后可怎么讨亲。”
围观的人群,低声议论。
叶如陌冷笑,真是有什么样的娘,就有什么样的儿子。
明明是自己儿子害人不成,还在这里丢人现眼。
“你个贱丫头,如今是越来越不得了,要搅得这个家不得安宁吗?竟然还想要你堂哥去坐牢房。”奶奶何氏挥舞着拳脚冲向来,嘴里不断骂骂咧咧。
叶如陌瘦弱的身子在何氏强力的撕扯下,勉强支撑了几下,便“啪”地一声摔落至地。
大妹紧紧抱住何氏大腿,不让她靠近叶如陌。
霍氏拖扯着何氏,哭诉道,“她奶奶,陌儿就不是您的孙女吗?”
何氏啐了一口,又扑向前来,“一个赔钱货。”
人群里,除了吴婶帮着说上一两句话,其他人虽然看不惯,但也不敢上前相劝。
这何氏在村里的名声太过泼辣,要是不小心得罪了她,可以坐在家门口骂上三天三夜。
试问,谁受得了?
—
族长叶胜堂对于今日的处理结果甚是满意,和一同而来的其他村民又商议了会其它的事才回去。
刚踏出宗祠大门便看到这一幕,陡然怒气横生,“何氏,你在干什么。”
何氏闻声,手脚顿住。
急忙返过身来,“族长,您来了。”语气低沉,眼眸却狠狠地瞪向跌坐在地的叶如陌。
这村里她谁都不怕,但这族长还得敬上三分,眼下不说别的,就是这耀祖讨亲一事,不仅要借用这宗祠,也得他老人家出面。
“何氏,如陌可是已经放过耀祖了。这赔偿的条件是我提出来的,耀祖求着如陌点头的,你还想怎样?如果不行,就按刚才所说,送去衙门。”族长面色沉沉,怒道。
身旁的村民闻言,纷纷上前欲把这小子绑了去。
刚才还好好的,契约也写了,又在这里生事非,不给点颜色看看真不行。
叶耀祖见状,跋扈不已的神情即刻消失,颤巍巍地躲在大婶林月娥身后,嘀咕道,“娘,儿子这次可是为了给你出口气呀。”
“族长,有话好好说。”林月娥急道。
就这么个宝贝儿子,要是坐了牢房,以后可怎么办?
“马上把今日所立契约上的条款兑现,不然即刻送往衙门。”族长拂袖。
“好—好—好。”林月娥闻言,一溜烟地跑回家去了。
—
屋内,林月娥翻箱倒柜,嘴里骂骂咧咧。
一旁的林轻烟心急如焚,“娘,你平白无故地动我嫁妆干吗?这可是上好的棉被,我平常都舍不得多看两眼。”
“还嫁妆?再晚点,你哥就要去坐牢房了。”林月娥返过身来,狠狠说道。
“啊?坐牢?娘,那我以后还要不要见人啦。”林轻烟闻言一怔,急道。“是谁胆子这么大,害哥去坐牢?”
“还能有谁,还不是老二家那死丫头。”
“如陌?”
“以后找着机会,看我怎样收拾她。”林月娥眼底划过一丝狠戾。
一旁的林轻烟不由地打了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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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艰难,可怜的陌陌不得不。。。。。。。唉。。。。。
016 给他们一小撮羊毛()
夏日的午后,蝉声如织。
叶如陌哼着歌,和大妹抬着山羊一起往家赶,身后,娘亲抱着棉被。
“大姐,你今天瞧见大婶的脸没有?都涨成了猪肝色。奶奶眼珠子瞪的鸡蛋那么大。”大妹眉飞色舞,边走边用那只腾出来的手比划着。
“你见过猪肝?”叶如陌望向大汗淋漓的大妹,大笑。
“当然,上次大伯从山上猎了一头野猪,他们杀猪、清理的时候我就在一旁。可惜,站了那么久,一根猪毛都没给。”大妹擦了擦头上的汗,撇嘴。
叶如陌浅笑,“没事,我们不也有只羊了吗?”
“可不能给他们。”小妹回道。
叶如陌转身,望向娘亲抱着的棉被,正色道,“如果他们真来了,看在那床新棉被的份上,还是得给他们一小撮羊毛,做人还是要懂得投桃报李。”
“哈—哈—哈,大姐,你——。”大妹捂着肚子,笑得前俯后仰。
娘亲霍氏跟了上来,站在叶如陌身旁,“陌儿,听你莫婶说。莫离这几天好多了,你要不要去看下?”
“好的,娘。”
还是娘想的周到,好几天没去看莫离了,也不知道他现在能否下床,刚好今天捡了只羊,等下送点去。
—
远远地,便瞧见小弟带着小妹在屋门前晃悠。
娘亲从莫婶那里得了信去的宗祠,临走前,要小弟在家带小妹,哪都没去。没想到这小子这么听话,真的哪里都没去。
这会儿见娘亲抱着一床棉被,大姐和二姐抬着一头羊从村里的小道上走了回来。
赶紧迎上前来,两眼放光,“大姐,这羊是从哪里来的?”两只手轻揉着肚子,只见里头“咕咕”声叫着更加欢了。
“这……。”大妹两眼笑成一条缝,刚想接过话。
霍氏双眼一瞪。
刚才在宗祠外的时候,听说这只羊是从后山捡回来的,心都快蹦到嗓子眼了。
如果让小弟知道这后山有羊捡,那不定什么时候也偷偷地跑去了,到时候再出个什么事可怎么办?
大妹看着娘亲脸都气绿了,轻声说了句,“捡的。”
“捡的?”小弟微怔。
今天一大早起来,大姐和二姐就不见了。
前几日,她和娘亲说的话,大家都听到了。
按她的性子,只怕会一个人偷偷地跑到后山山坳里去,大妹也定是跟着前去了。
听村里人说后山有很多妖魔鬼怪,像上次一样,大姐和莫离哥就差点死在那里了,到现在,莫离哥还一直躺在床上。
难道是在后山捡的?想到这里,小弟瘦弱的身子不由地一颤。
——
“还不帮忙?”如陌见状,擦了擦额角的汗,笑道。
幸亏是只山羊,要是头野猪,哪里扛得动。
小弟闻言,马上恢复了嬉皮笑脸的神情,屁颠屁颠地跑上前来,拽着羊尾巴。
一副发育不全的样子,哪里能帮得上什么忙,只不过过来沾沾这欢喜气而已。
一番折腾下来,大家真的饿坏了。幸好小弟在家煮了地瓜,大家胡乱吃了一顿。
看着面前一张张笑脸,霍氏也是心花怒放。
自从大女儿醒来后,感觉家里日子竟一天天好了起来。几日前,大婶送了那么多的地瓜,今天白捡了一只这么大的山羊。
只是…。,从今日的情形来看,家里以后的日子还有得折腾。
“大姐,这是我们的羊吗?”小弟依旧不敢相信,跑过来摸着山羊光滑的皮毛,仰着小脸望着叶如陌,小心翼翼地问道。
叶如陌轻敲了下小弟的额头,“当然。”
小弟如获圣旨,拉着小妹在门前跑来跑去,“太好了,我们也有肉吃了。”
一只山羊虽然一家人几天能吃完,但是叶如陌觉得还是有点可惜,毕竟家里太穷了,就拿一部分羊肉去镇上换成银子,给弟弟、妹妹们买双鞋子穿也好。
本来用开水把羊毛褪下来,这层羊皮也是可以吃的,但娘亲身体太差,叶如陌想留着这张羊皮,天冷的时候给娘亲暖和一下。
前世虽然没有干过这种粗活,但根据原主的记忆,在娘亲指点和大妹的协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