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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她很像？”走在路上，笙罗如此问道。
闻言，盗跖连忙摇手指：“不不不，只是有几分相似罢了，世间怎么可能有人比得上蓉姑娘？”
青烟在地平线上萦绕着，林间是静谧的，遮天蔽日的林间小道是条出城的捷径，弯弯曲曲，泥路崎岖，笙罗对盗跖还是有提防之心，因此一直与他保持着距离，若有不测能立马逃脱。
“我说医师大人，”盗跖打破这尴尬的氛围，“你能不能别老是一副防贼的样子，弄得刚才那个樵夫看我的眼神就像看地痞流氓一样。”
笙罗横了他一眼：“难道你不是贼骨头？”
盗跖语塞了会儿，接着说道：“我还是比较好奇你怎么会答应得如此痛快。”
“实不相瞒，我想和这位镜湖医仙座谈养生之道很久了，”笙罗挡开遮住视线的枝桠，“而且两个月前就有一男一女到医馆来问我相同的问题，那时我还没准备好，所以未曾答应，顺带一提，他们也是墨家的人，我还怀疑是不是你们商量好了一直缠着我不放呢。”
盗跖止住脚步，眨眼间的功夫便闪到她面前，挑眉：“哦？难不成是小高和雪女？”
笙罗连忙后退一步，好似这个男人是洪水猛兽一般，盗跖见状唯有耸肩作无奈状，自觉地回到原来的位置。
“他们没说名字，那位女子倒是长得绝美倾城，一头银发胜似雪，”笙罗稍微放松神经，努力回忆，“我拒绝他们后他们就没再出现过，既无强迫也无恐吓，倒是真如传言中的兼爱平生。”
两月前，她正在后院清理草药碎渣，小小鸦忽然从外墙飞进，下一刻后院的门就被打开，男的气质忧郁高雅，着一袭宽袖长摆素白衣袍，女的清丽脱俗如空谷幽兰，美艳不可方物，哪怕是女子也能看呆，直觉告诉笙罗这两人大有来历，果不其然，那女子确认了她的身份后便提出加入反秦联盟的邀请，笙罗想着自己还要寻找白凤和墨鸦，于是一口回绝，两人也没再多说什么，留下来歇了一阵就走了，还说要是改变主意了就去桑海城，到时自会有人接应。
盗跖听后陷入沉思，过了一会儿再次露出玩世不恭的笑脸：“早说嘛，这次他们可得请我吃饭了！”
“对了，你听没听说过白凤这号人物？或者是墨鸦？”
话题插得有些快，好在盗跖反应不差，立即回答道：“班老头只让我负责打听秦国近来的发兵方向和诸子百家的细微变化，并没有特别指定人物，关于你的消息我也是意外得知，非要说的话他好像和韩国有关系，墨鸦就不知道了，怎么，他们是你亲戚？”
“一时好奇而已……”
不确定白凤的近况，还是别随意透露关系的好，免得被人抓到把柄。正这么想着，笙罗的肩膀上突然一沉，只见盗跖正把胳膊搭在她的肩头，一副哥俩好的模样：“这方面的事情等回机关城后问班老头就行，他的知识面可比我广。”
笙罗生怕他在下一秒做出不规矩的事来，赶忙挪到旁边，让后者扑了个空：“喂，加入墨家后大家都是朋友了，就算第一印象不怎么美好但也用不着把我当成登徒子吧。”
话粗理不粗，笙罗总算肯稍微离他近点：“等去机关城后再说。”
两人轻功不差，小小鸦只需紧跟笙罗就好，他们决定在郊外用轻功前进，路经城镇就步行休息，几天下来很快就到了机关城外围。
“将你的宝贝乌鸦护好，”盗跖指了指栖在笙罗肩上的小小鸦，“我们得用轻功进去。”
眼前群山环绕，云海茫茫，变幻莫测，但他前往的却是另外一条路，笙罗示意小小鸦别妄动，然后双足离地，同盗跖一并朝目的地前去。
此处不愧为机关城，到处都是机关陷阱，当他们进入洞穴后洞口自然封闭，从上方传来对暗号的声音，盗跖轻松应答并介绍笙罗，二人随之穿过强弩/箭阵，来到视野极为宽阔的平地上，过于明亮的光线差点让笙罗睁不开眼睛。
“这可是墨家弟子精心修筑了上百年才成功的，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很惊讶？”盗跖带着调笑的意味凑到她跟前，换来的却是笙罗的漠然：“并没有。”
离开墨规池，踩完格子，期间还被灌输各种墨家机关城的运转机要，笙罗不想听，盗跖便会变着法地说给她听，直到进入机关城内部他才罢休，随意逮住一个墨家弟子问及几位头领的去处，弟子说各位头领都有要事在身，医仙端木蓉则居住在镜湖很少来机关城，除非有要事相商。
“看来你得暂时住在这儿了，医师大人，”盗跖摊手，话中没有丝毫愧意，恐怕他早已知道这件事。
完成任务的盗跖时间相当宽裕，不仅带笙罗四处熟悉机关城，告知哪里能去哪里不能去，还让她到处踩机关长见识，索性笙罗记性不差，半天下来就把机关位置记了个彻底，但不能保证第二天是否还能记住。
“你不带我去见见墨家巨子么？”
盗跖跳到岩石上，回答道：“巨子他长期游历四方，派发任务也是通过各个据点传递到主城来，而且小高和雪女邀请过你，肯定是巨子的意思，巨子处事谨慎，不是信得过的人万万不肯用，接下来你只要去面见各位头领就好。”
想必墨家巨子早已将她就是当年坠崖身亡的笙罗医师查了出来，又了解到她行医施善的事迹才会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倒是位靠谱的首领，不知比姬无夜强了多少倍。
首要任务是找那位见多识广的班老头打听白凤的消息，哪怕只是皮毛。
作者有话要说： 要搬家去大学了，这几天更不了文，还望谅解。
☆、墨家统领
班老头是个面目慈善的人，这是他给笙罗的第一印象，据盗跖说，班老头长期跟随巨子游历四方，阅历非常丰富，有关于各国风云人物的事情他了解得最多最透彻。
“白凤么，”班老头席地而坐，摸着自己的白胡须，“韩国禁卫军四大高手之一，可操控鸟类，为百鸟之王。”
话音刚落，笙罗的脸色刷白，弄玉的模样仿佛真真切切地展现在眼前，那首空山鸟语与现在的白凤肯定关系密切，心里好似有一团火在往上窜，牙齿磨得吱吱作响。
见状，班老头与盗跖耳语：“老头子我说错什么话了？”
女人不能容忍自己的良人因另一个女人而改变，尤其是变得出类拔萃，就像白凤这样，无论是招式还是名号，都与弄玉息息相关，就好像是为了纪念弄玉一样，换句话说，弄玉的死给白凤的记忆留下了抹不去的印痕。
笙罗深呼吸一口气，告诉自己遇事要冷静，更何况这里不是姬无夜的将军府，也没有熟悉的人，脾气不能乱发：“多谢相告，那墨鸦呢？”
“我曾经听韩国的游者提起过这个名字，”班老头说道，“具体的就不知道了，怕是最近几年销声匿迹，或者已死在战场上了也说不定，这乱世谁能保证。”
若说白凤的消息给笙罗带来的是惊愕，那么墨鸦的消息给笙罗带来的就是恐惧。这么多年以来，墨鸦照顾笙罗白凤两人就像照顾亲弟妹一般，即便姬无夜的手段狠辣，他也会护他们周全，凡事先为他们考虑，可以说，没有墨鸦就没有今天的笙罗。
“想必小跖已经带你领教过了城内的各处机关，记住禁地千万不能进，”班老头还有任务在身，此次是回来取物件的，待不了多久。
他走后盗跖跃到木窗外的大岩石上，隔着一堵墙边观赏悬崖风景边与笙罗交谈：“班老头会把你加入墨家的事情告知巨子，按道理说每一位新进弟子都要面见巨子得到认可，不过医师你的情况比较特殊，算是特别通融吧。”
“我不明白，”笙罗趴到窗棂上看着他，“机关城既然有了医仙端木蓉为何还要找我？”
盗跖无奈地摊手：“正因为如此才更需要你，墨家据点分散各处，蓉姑娘只长了一双手，弟子们擅长机关术而非医疗，因制造机关意外受伤的弟子不在少数，所以我们对医师的需求量很大，医术高明的大部分都被嬴政招去了咸阳，唯有你这位曾经的韩国亚医仙在明目张胆地拒绝医治秦国人，巨子认为你很有骨气，便派另两名统领雪女和高渐离前去邀请你。”
笙罗就喜欢听这样的实话，从古至今没一个人称赞过她有骨气，想来巨子老大很有眼光。
“我们什么时候去镜湖？”
盗跖向她投来疑惑的目光。
“我想去见见这位墨家医仙，顺便切磋一番。”并非笙罗不自量力，以前师父可谓对她倾囊相授，近几年她又到处行医，见识了不少疑难杂症，记录草药的竹简数量更是增倍，难得遇到志同道合且声望极高的挑战目标，笙罗自然要与之结识。
“……等雪女和小高回来后我们一起去，我也蛮想蓉姑娘的。”
老大个爷们儿还挺羞涩。
高空澄澈，远山含黛，薄薄的白云在天际流动，墨家几百年的浩瀚工程就在此处，蜿蜒曲折的木质长廊紧贴峭壁，让人望而生畏。
迎面走来的二人跟回忆里没有出入。
“小跖，笙罗医师，”高渐离走在前方，将目光转到穿着绿衣衫的笙罗身上，“你来到机关城多久了？”
“三个时辰前。”
“可否熟悉了各处机关？”
“大致都熟悉了。”
高渐离为人冷漠，但一副侠义心肠，笙罗不善于同这种性格的人相处，毕竟她从未接触过外冷内热型，倒是雪女的性子更符合笙罗的口味，组织能力强，还不失俏皮，且能说会道。
四人互相寒暄了一阵后高渐离再次开口：“巨子传来消息，决定让笙罗医师去桑海据点全权负责医疗事宜，十日之后启程，由小跖你负责护送，然后你再去趟泰山，那边有人接应你。”
“你还真不嫌绕远，”盗跖扯扯嘴角，“丁胖子那里暂时不需要医师吧。”
多说无益，巨子下的命令他除了抱怨几句再遵守其他的什么都不能做，笙罗随之提出了去镜湖探望端木蓉的想法，雪女表示她家小高舟车劳顿需要休息，明天再前往镜湖。
第二天一早笙罗便敲响了雪女闺房的门，她着实睡不着，一想到今日就要见到传说中的墨家医仙她都激动得定不下心神，机关城内早就逛了个遍，大大小小的机关都熟记于心，每拖延一分笙罗的心就焦急一分，看起来比盗跖还兴奋。
镜湖就像是隐士居住的地方，端木蓉都和一位叫高月的亡国公主居住在这里，除非有要事相商或者有弟子身体染恙，她很少出来。
鸟雀啼鸣，树影婆娑，河流在暖阳的照射下熠熠生辉，笙罗一行人划着小舟缓缓行驶，雪女撑着伞侧坐在小高旁边，说道：“我昨日同蓉姐姐传了信，这时她已和月儿在木屋内等候。”
笙罗本以为墨家会拒绝她的要求，因为她只是个新人，这件事情倒是让她对墨家的印象好了许多，墨家巨子非但不像姬无夜那般只会借强权强迫属下做事，还派遣地位高的统领满足她的要求，甚至是护送，心里或多或少有些感激之情，自己独自流浪了三年，身边能说上话的活物唯有小小鸦，哪怕它的反应唯有点头啄羽毛。
“医师，不是我打击你，”盗跖再一次借着身高优势架住了笙罗的脖子，“蓉姑娘的医术可不是常人能比得上的。”
还未等笙罗回话，始终盘旋在小舟顶上的小小鸦俯冲直下，若非盗跖闪得快手掌早就挂彩了。
这儿子亲生的。
作者有话要说： 以前听科任老师说大学是天堂，现在才知道童话里都是骗人的T_T
天堂不是人待的地方
学校没WIFI，所以我会在一到星期五存稿，周末发
☆、医仙端木蓉
端木蓉正在往银针尾端宝石内放置药粉，木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她只看了一眼又接着做手里的事，笙罗不得不佩服墨家这块专产美貌女子的风水宝地，此人清冽如霜，容色秀逸远胜月华，连坐在旁边打下手的小姑娘也是杏脸桃腮，皓齿明眸，想必就是雪女口中的高月公主。
最先冲两人打招呼的是盗跖，他问候了高月后就奔到端木蓉那边，嘴角噙笑：“蓉姑娘，时隔多月，有没有想我啊？”
已习惯了盗跖这番无礼的举动，端木蓉越过他跟雪女和小高谈话：“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墨家任务繁重，头领们更是如此，每次完成任务休息不了多久就会赶往下一程。实际上雪女并未在昨日的来信中指明来镜湖是笙罗的意思，有些人还是当面介绍比较好。
“蓉姐姐，”雪女眉眼一弯，将笙罗推到她面前，“这位就是巨子所说的笙罗医师，我们此番前来是为了让你们熟识的。”
坦白地说，在看到端木蓉的第一眼起笙罗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原本准备好的说辞忘得一干二净，支吾了半天只能说道：“我，我叫笙罗……”
高渐离不着声色地挑了挑眉。
“我知道，阿雪方才说过了，”端木蓉一瞬不瞬地看着眼前这位一袭绿衫的少女，“既然已经认识，若无事的话你们可以回机关城了，巨子还有任务不是么？”
“当然有事，”盗跖绕到她右手边，“我们还想让蓉姑娘和笙罗医师切磋切磋，也好证明巨子眼光不差。”
高渐离闻言提醒道：“小跖，巨子不会看错人。”
盗跖的话倒是让端木蓉增加了几分对笙罗的关注，常年接触医术的她能隐隐感觉到笙罗身上有和自己一样的特质，机关城内的医师很少，大部分弟子都在研究机关术，难得有说得上话的同道中人，虽然身处镜湖医庄，但她的消息并未完全闭塞，早年就听闻过韩国有位年纪轻轻却医术高超的医师，久闻其名未见其人，最后一次听到这个名号就是当笙罗跳崖坠亡的时候，当时她还带有些惋惜的情感。
“雪姐姐，”已摸透端木蓉性子的高月站起身来，“我带你们去后院转转吧。”
聪慧如雪女自然知晓话中之意，倒是盗跖单方面跟端木蓉寒暄了几句才随三人一起离开，偌大的木屋里只剩下两位精通医理的医仙。
“为何紧张？”
听对方这么问，笙罗下意识地拽紧了沁汗的拳头：“久闻你镜湖医仙的称号……”
端木蓉整理好桌上的银针，将它们揣进怀里：“你我医术都很精湛，这是世人皆知的事实，如果我没猜错你是为了与我讨教医理而来，头领们除非有要事相商是极少来镜湖的，最多也是我和月儿去机关城找他们，一无事件二无患者，我很难相信他们只是单纯地来找我叙旧——你为何要成为医者？”
她话锋突转，笙罗一时没反应过来，于是直接说出了心中所想：“因为天赋。”
端木蓉的脑海中想过一堆笙罗会说出的理由，例如“因为想拯救天下苍生”“因为要保护亲人”“因为情势所逼，”甚至是“不知道，稀里糊涂地就走上了这条路，”可无论是哪一个端木蓉都不会做回答，她还是头一次见有人会大言不惭地说出这种理由。
“我从小是被师父抚养长大的，常年接触药草和各种伤患，自然在这方面比同龄人更有优势，其实我也想过和其他女子一样学些琴棋书画，无奈师父说医者不需要学这些东西，时间一长大家都说我天赋异禀，只有我与师父知道这是自幼熟悉的成果，我原本喜欢做菜，慢慢地转换成了医术，不知不觉就遗忘了其他东西，好坏都呈对立，除了医术之外我找不到擅长的东西，等想起来时已经没有其他的路可供我选择了，哪怕这条路我并不喜欢。”
“……看来你对自己的医术很有信心。”
“我为何没有信心？”笙罗面露疑惑之色，“若经历了十几年的熏陶哪怕是废物都能有起色，更何况我的智力与常人无异，医术精湛也不是自己吹出来的，而是韩国人评定出来的，胆小怕事不敢言语之人怎会有资格站在这里？背后乱嚼舌根者才是眼拙之人，他们一向喜欢别人毫无成就，越废物的就越好，像那种自以为是的货色我连理都不带理的，端木前辈必定也瞧不上这些小人，既然如此，有天赋为何不能自信地说出来？”
说不惊愕是假的，端木蓉本身也遭受过一些龌龊之徒的非议，言辞污秽不堪入耳，她全忍了下来，才成就了今天的镜湖医仙。
“当然了，”笙罗接着说道，“年幼不懂事时行为确实幼稚才会落人口舌，人都是会成长的，医术也一样，原本自恃高人一等的家伙在接受治疗后也对我有所改观，但还有小部分人保持着原有的想法，我自有事情要做懒得怜悯他们，天赋是自己的，需要自己去捏塑，于是我就一路跟着感觉走，成为了名声在外的医师。”
她的想法倒是很合端木蓉的口味。
天上星星的布局像棋盘上的棋子一样，永远也猜不到下一颗会落在什么地方。一轮弯月在黑幕中悬挂着，晚风轻柔地包裹着世间万物，距离黎明到来还有很长一段时间。
油灯幽幽地燃烧，把屋内人的影子投射在墙壁上，偶尔迸出的灯花扰乱了万籁俱静之声。
“真想不到你会同蓉姑娘聊了整整午后，”盗跖坐在窗棱上转着他的瞬飞轮，“看来她很喜欢你。”
如盗跖所说，笙罗和端木蓉的确谈了很多，从医者理念到医者宿命，其中还包含了各种珍稀药材的使用效果与生长地点，若非夜色已至两人还真不愿意就此罢休。
“端木前辈是一个很温和的人，”笙罗搁下笔，将完善好的竹简收入衣袖里，“去桑海之前我能住在这里么？”
☆、再见白凤
雪女和小高第二天还有任务不能在镜湖久留，所以连夜乘舟原路返回。
端木蓉同高渐离一样外冷内热，接触了几天后笙罗与她无话不谈，人生难得遇知己，说的就是这个理。
“桑海城外围深山内有墨家据点，城里的有间客栈有位厨师名为庖丁，他为人豪爽，你直接告诉他身份便可，”端木蓉跪坐在桌旁，递过来两瓶药粉，“这些是我调制的处理外伤的奇药，秦兵的势力不容小觑，即使有头领的护送也不可掉以轻心。”
笙罗感动得差点跪了。
马车已备好，盗跖负责驾马，车内另有一名墨家女弟子照顾她的饮食起居，不得不说巨子安排得挺贴心。
从镜湖离开，盗跖心满意足，他从未如此长时间地待在端木蓉身边，连驾起马来都哼着小调，笙罗撩开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