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上级,三番五次地掠夺他的利益。而且原因简单得有些顺理成章:因为他做过分的事情并不需要承担后果。
尉栩,我们之间的恩怨已经不能用言语描述。我失恋时刻骨铭心的****夜夜,被打压时彻夜难眠的辗转反侧,都将在今天与你清算。人生难有几个仇敌,痛快淋漓地复仇以后,我会放下包袱,更加轻快地前进。
庄言默默想。然后他消失了。
宛如阿拉丁灯神砰然消失,庄言就这样融化在空气里,房间里只剩下目瞪口呆的尉栩,拧着身子,扶着椅子,瞧着身后发愣。
呆了一秒后,尉栩突然踢开椅子站起来,歇斯底里地抱头四顾,不断转身张望,声嘶力竭地抱着脑袋呐喊:“幻觉?都是我的幻觉!一定是因为我太在意你,所以出现了幻影,一定是的!庄言,你怎可能凭空消失的?出来!你给我出来!”
尉栩背朝桌子,声嘶力竭地咆哮,圆睁的眼睛里血丝密布。长期的焦虑和透支性思考已经让他的精神濒临瓦解。在他发疯时,忽然一只皮鞋轻轻放在了尉栩的颅顶。
尉栩停止旋转。他缓缓抬起额头,两眼翻白上望,瞧见一只尖翘的皮鞋尖在视野顶端纹丝不动。
凭空消失的庄言,突然出现在桌子上,像登高远眺的拿破仑一样,抬起皮鞋踩在尉栩头颅上,怜悯地低头看他。
尉栩突然安静下来,停止了一切反抗,任由庄言踩着他的脑袋,只是翻着白眼睨着头顶的鞋尖,喘息微微地轻声问:“你回答了一切。你之所以突然出现在房间里,因为你已经不是人类了。所以你在决斗中将囚徒挑落神坛。你已经变成了某种超人般的存在,是吗?庄言。”
庄言瞧见尉栩竟然像一只乖巧的老母鸡一样放弃了挣扎,顿时觉得连羞辱尉栩都变得索然无味。他轻快地跳下桌来,漫不经心地回答:“准确地说,我们之间的战斗并不公平。”
“是的。我的战略素养和韬略手段都远胜于你,我可以打压你的成绩,窃取你的成果,拐骗你的爱人。抱怨吧,现在你说什么都有理了。”尉栩干巴巴地说。
“不,胜利的天平原本就倾向于我。我做的并不出色,只不过是锲而不舍而已。”庄言淡淡说,“每个人都会历经磨难,你永远不知道,冥冥中有一位名叫米迦勒的正义天使在注视你,垂青你;天使放任你在泥淖中挣扎,坐视你在荆棘里流血,不是因为她冷漠。因为只有从泥淖中站起来的人,才有价值获得天使的垂青;只有在荆棘中斩出血路的人,才有资格亲吻正义的甜美。”
庄言歪头打量尉栩,诚恳地说:“你输得冤枉。你和囚徒只是互相利用的关系,你们在有限合作的同时,也在互相防备。而我身后有一位不遗余力的指引者,有这位天使在指引我,勉励我鼓舞振作,永不放弃,于是我赢了。”
尉栩蹙眉眯眼,露出功败垂成的落寞。他恢复斯文,不再看庄言,随手扶正椅子,在桌前体面地坐下,双手规矩地放在桌子上,克制情绪,面无表情地说:“现在,你为刀俎,我为鱼肉。你来探访我的目的是什么?我猜一定很残忍。”(。)
374 比不上别人就无法活下去()
“我来见你,不是为了奚落你。”庄言五指一张,一条椅子凭空出现,端端正正落在尉栩对面。庄言端正坐下,和尉栩隔桌相望,像两位对弈的棋手。庄重望着尉栩,轻轻说:“我来见你,是要取你的命。”
“我没想到你竟如此肤浅。”尉栩面不改色,认真说道:“狮子捕猎羚羊,羚羊可曾恨过狮子?给你戴绿帽子的不是我,而是现实;打压你的不是上级,而是秩序。就算我不抢走宋丹,她国色天香,热情独立,垂涎的人多的是,比你强的人也多的是,我不动手,她迟早被别人抢走。你被生活强奸了,却执着地恨我,这毫无意义。”
“我取你命,不是因为恨,而是因为爱。”庄言倾身低头,温和地凝视尉栩双眸:“也许检察院的人执着于将你正法示众,但是我不管那些,我要做的只是在光明隐修会前来营救你之前,亲手杀你,以绝后患。你死了,就没人惦记魏东娴,没人威胁维内托,没人算计黎塞留。你有韬略和耐心,也有识人之才和用人之胆。她们的弱点,你非常清楚,所以你能够在基地里将她们耍得团团转——我不会让这种千钧一发的危机再发生第二次。为了杜绝险情,我将利用优势局面,不会留你活到明天。”
尉栩的五指颤抖了一下。他终于避开庄言的目光,垂目凝望桌子,停止了徒劳的诡辩:“你变了——你不再是那个逞血气之勇的小职员了。你的头脑清醒得可怕。”
“因为你的武略令我后怕。”庄言双手规矩地盖着桌面,右手掌心里,已经悄无声息地凝华出一枚方正刀片,锋利无比。
于此同时,庄言双目直勾勾地盯着尉栩,杀机已露。
尉栩背心一湿,感受到阴间的凉意。尉栩察觉到庄言的恶毒,却无动于衷地伸了个懒腰,像解脱一般仰在椅子里,懒洋洋望着天花板:“现在我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个白痴检察官开始布置这些可笑的防自杀房间。他已经知道,庄言大获全胜,尉栩大败亏输。他要巩固成绩和战果,所以在处心积虑地防止我自尽。”
“他多虑了。自杀是弱者的选择,而你是我平生罕见的强者。你策划你自己仕途的陨落,比下野的袁世凯更加隐忍;你用一败涂地来掩饰你的最终目的,比诺曼底登陆的骗术更加老练娴熟。你这样的男人,绝不可能自杀。”庄言阴森森地说。
“你很了解我,就像我了解你一样。最强大的敌人,也是最透明的知己。败在你手中,我感觉到了宽慰。”尉栩立起头,瞧着庄言笑道。然后他友好地伸过手来,按在庄言藏有刀片的右手上。庄言感觉到尉栩的手指冰凉得像尸体。
“我没办法作为一个弱者活下去的,庄言。因为我知道,作为一根‘甘蔗’,别人蚕食我,是顺理成章;剥削我,也理所应当。更可怕的是,我已经追不上你,追不上宋丹,追不上魏东娴;你们这些曾经与我共事的人,如今已经高高在上,当你们居高临下地俯瞰我的时候,目光里参杂怜悯,语气里也有同情,而我已经没有能力去拒绝同情和怜悯,这感觉就像吃了苍蝇!只有死能让我解脱。我像只折羽落地的鸟,因为没有了重归天空的希望,所以选择绝食而亡。”尉栩失神喃喃,然后目光转回庄言脸上,继续说:
“而这就是我不如你的地方,庄言。你可以忍受贫贱,并且追逐着公正的甜美,一步步变强。而我?我无法忍受这些。如果只有死亡能让我摆脱贫贱,我会毫不犹豫地在死神那里订一口棺材,来存放我的狂妄和骄傲,因为安详地躺在棺材里,能赐我最后的体面,那也是唯一能让我舒坦的地方了。”
庄言玩弄刀片,怜悯地抬头看尉栩:“你这个可怜虫,究竟是什么让你产生‘比不上别人就无法活下去’的人生观?”
尉栩手执手铐,昂头哈哈大笑,笑得手铐链子哗哗抖动:“因为庄言,当你从麻木的美梦中醒来,才会痛心疾首地发现,原来众人皆醉,尉栩独醒;原来现实的滋味就像口中的溃疡一样腥甜。”尉栩笑得气绝,才慢慢低头看庄言,笑声停歇,目光凝重:“是的。比不上别人就无法活下去。这就是我,这是我努力的理由,也是我奋斗的动力;这是我人生的梦魇,也是我坠落的毒药。你不能批判我病态!”
尉栩忽然双目放光,狂热得像一个布道的先知:“多谢这个人生观的驱动,我才耗尽心机来全情投入,穷竭韬略来悉心谋划,让我能在‘只有偏执狂才能生存的世界’里更好地活着!无数个像我一样的狂想家已经一飞冲天、统治世界,只不过万千流星里,我恰好是陨落的那一颗;所以庄言,我不允许你批判我。为了回报,我将警告你,‘比不上别人就无法活下去’这句话已经不是意识上的探讨,而变成了全人类在文明延续问题上的考量——因为有一个人群,那个汇聚全球25%精英人口的金钱帝国,正在执行清洗世界、建立新秩序的狂野计划。如果剩余的75%‘垃圾人口’无法在技术上赶超它,就无法在风起云涌的历史浪潮里阻止它,终将成为奴隶和甘蔗,在次世代的铁腕技术的钳制下,变成隐晦意义上的新奴隶社会。”
“光明隐修会。”庄言眯起眼睛,不动声色地追问:“你对‘世界新秩序’的计划知道多少?”
“零。”尉栩昂头闭上眼睛,嘴角抽搐,极力克制酸楚和狂怒,所以他无法睁开眼睛和任何人对视:“我认为我是精英,而光明隐修会显然持不同意见——它们把我当垃圾;从来不会提前告诉我新计划,哪怕审判之光在势如破竹地轰击我的基地,他们都不曾提醒过我一声。那是一群精密计算的阴谋家,一群追逐利益的吸血鬼,他们眼里没有人情、道德、人性的束缚,只有‘优等人’的存在前景,和‘劣等人’的利用价值。庄言,我的博弈失败了,我和光明隐修会的力量加起来都不够从你手中夺走天庭计划……但是你必须记住,统治的阴谋在暗流里涌动,如果你不努力,你和剩下的75%劣等人终将沦为奴隶,我的话绝不是空穴来风——”(。)
375 自裁的枭雄()
尉栩突然睁开眼睛,目光赤红,在疲惫得气若游丝的时候,依旧用生命呐喊:“比不上别人就无法活下去,你迟早会知道这句话的意义!”
庄言怜悯道:“早知如此,你不应该背叛祖国。独自和两大力量周旋,你是在刀尖上跳舞。”
尉栩冷笑摇头,奄奄一息地闭上眼睛:“人类是卑劣和背叛的动物,我不会迷信祖国二字,因为我深深知道,就算是祖国,也是由一帮和我一样卑劣狡猾的人类拼凑组成,所以我谁也不相信,只相信自己。全世界都是我的猎物,全世界都是我的敌人,就算我一步踏空,身死功灭,我也丝毫不后悔这一系列决定。”
尉栩后面的话已经气若游丝,隐不可闻:“我独自行走,没有属于自己的狼群。就算暴尸荒野,也胜过我那可怜的父亲。”
想起尉栩的父亲,庄言心情沉重,再无多话。低头唏嘘命运无常时,听见尉栩喃喃道:“行行好,留下刀片,走吧。你做你的秦皇汉武,我在黄泉路上为你壮行。”
庄言不说话,伸手过去按住尉栩的手背,注目问他:“成王败寇,你恨我吗?”
“项羽乌江自刎,恨过高祖?”尉栩抬头盯庄言,“‘天要亡我,非战之罪’。他看不起高祖,所以他恨的是苍天。”
庄言手里的刀片滑进尉栩指缝。他在堂堂摄像头之下,瞒天过海地授予囚犯自尽的权利,然后目光与尉栩的视线脱轨,转身离去。
留下刀片,是庄言手刃尉栩的唯一途径,也是尉栩求来的最后仁慈。
直到此刻,庄言心中对尉栩的痛恨和怜悯像两朵竞赛的火苗,一朵比一朵舔得高。直到尘埃落定、留下注定杀死尉栩的那枚刀片时,庄言才意识到,尉栩是一只漆黑的海鸥,它从灾难性的原油泄漏中生还,他的翅膀沾满了沉甸甸的石油,依旧一飞冲天,搏击长空,直到力竭坠落,都不后悔它曾经偏激过。若非被庄言击败,尉栩将展开更加惊心动魄的精彩动作,没人知道他会怎样在两大势力中间翩翩起舞,没人知道他会何时背叛光明隐修会,就像没人知道他壮大后的终极目的是什么一样。
但是,海鸥坠落,不复长空。这一切都不重要了——历史埋没了无数枭雄,不在乎多尉栩一个。
“要感激每一个伤害你的人,因为他让你变得更强。”
“比不上别人就无法好好活下去,你迟早会知道这句话的意义。”
尉栩的名言金句萦绕耳畔。在逼仄的审讯室里,尉栩双手捂在桌面上,低头静坐。庄言步步离开,“咔嚓”一声拧开防暴门锁,拽开门的时候,尉栩都没有抬头,说上哪怕一句告别的话。
他们两个人的话,已经说的够清楚了。
已经没有多余的思绪,需要用惜别去交换了。
庄言的黑暗导师尉栩,将在这间审讯室里孤独地死去;而吸纳了他思想精华的庄言,已经在无情远去的脚步声里,步步重生。
守卫赞叹地凝望庄言步伐坚定的背影。当他扭头关门时,无意瞥见按桌垂首的囚犯正在露出耐人寻味的怪异微笑。
那悲惨的微笑充斥着野心和满足,仿佛正端详一朵希望之花在绝地怒放。
——————————————————————
庄言经过检察官时,这个头发斑白的年轻人从此追上来,恭敬地问:“您问出满意的情报了吗?”
“非常满意。”庄言目不斜视,头也不回地往外走,一边吩咐:“我被录像拍到了。把监控录像加密封存。权限不足的人无权调阅。”
“是。”检察官已经被国安局列进了布控名单,早已把保密条例倒背如流,他娴熟地答应了。
监控录像一加密,尉栩的自杀条件已经彻底成熟。
十天后,国家监狱传来尉栩内出血身亡的消息。
根据典狱长描述,和普通自杀不同,尉栩的死亡耗时很长,足足花费了十天。一开始监狱守卫注意到尉栩嘴唇雪白,活动减少,停止了瑜伽、太极之类的日常锻炼,每天只是盘腿坐在床上发呆。这些抑郁迹象,就连检察官都没有留意,只当是尉栩失魂落魄的消极反映。
所以,当巡逻的守卫发现尉栩身体冰凉地软在墙壁上的时候,再先进的医疗技术都阻止不了尉栩的死亡——他已经整整失血四千毫升,完全超过了造血系统的代偿极限。当守卫发现尉栩不对劲的时候,他已经凉透了。
被问责的军医马上检查了尉栩的囚室,在尉栩的马桶内侧发现了没冲干净的漆黑粪便。军医刮取粪便样本拿去化验,发现粪便之所以呈黑色,是因为其中含有大量氧化的血液成分。简而言之,尉栩每天都在排出大量血便,这是他每天都神经质地不断冲马桶的原因。
解剖发现,尉栩的食管中下段、胃底黏膜和十二指肠上段,都布满了错综复杂的刀痕,这些无法愈合的伤口造成了持续不断的内出血,而尉栩一直在不动声色地强撑。持续失血十天后,尉栩终于在巡逻守卫的眼皮子底下,在没有一件锐器的防自杀房间中,成功结束了他的生命,宪兵都来不及阻止这一切。
法医呈上了解剖结果,推断尉栩采用了吞刀自杀的隐蔽手段完成了自裁,洗脱了军医和守卫的罪责。但是法医翻遍了尉栩的胃囊和肠道,始终找不到那枚杀死他的刀片。
检察官捧着验尸报告,背脊发凉。他试图想象尉栩昂头闭目、含入刀片,然后不断吞咽、令刀片寸寸入腹的感受。每次想象到一半,就被吞刀自尽的感觉吓得身子一哆嗦,思绪中断,不敢往深了想。
庄言拿到尉栩自尽的报告以后,甚至没有打开看。他轻轻把报告搁在办公桌上,闭目仰在椅子里,双脚架在桌上,打开留声机,开始播放凭吊青春的曲目。
“原来我非不快乐,只我一人未发觉,
如能忘掉渴望,岁月长,衣衫薄。
无论于什么角落,不假设你或会在旁,
我也可畅游异国,再找寄托。”
曲音婉转,庄言闭目凝听,仿佛心中祭奠的那个人已经翩翩远去,只剩模糊的影子,告诉他曾经爱过。
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情仇,随着一纸验尸报告而一刀两断。庄言终于超脱了自己,放生了亲人。
忽然,办公室门被推开,骤然漏进光线来。肖璇穿着勒腰裹臀的少尉军装,抱着总参谋部的文件,倚在门框上,眼睛娇媚地横着他:“无限涌动机关里贮存的视频信息被破解了。大事件哦,庄处长不来看看吗?”
庄言放下双脚,站起来,披上沉重的军大衣,扯正镶嵌着金徽的衣领,军靴“嗒嗒”响着走出去:“别叫我处长,显得生分了。”
“您可是联合参谋席直属情报部军情二处的新处长,我怎么敢和您瞎套近乎呀。”肖璇抿唇一笑,胆大包天地剜处长一眼,娉婷绰约地扭头就走,在前面带路。
“还有你不敢干的事情?”
“处长呀。”肖璇潇洒地笑道,连头都不回,大步流星走向放映室,青春勃发的马尾辫在庄言视线里一跳一跳,焕发着欢快的神采。(。)
376 惊心动魄的越狱夺船战()
军情二处的放映室里坐满了参谋部的要员。庄言披着黑大衣移进去的时候,漆黑的观影席上有几颗戴着大盖帽的脑袋拧回来,凝望着军情二处的新处长。
“他们等你一会了。你不到场,不能开始放映。”肖璇紧跟在庄言身后,窃窃私语。
庄言不吱声,展开大衣,径直走到前排空座上坐下,对肖璇说:“给我来杯茶。”
“我是技术顾问,不是你的秘书!”肖璇乖乖给他捧来一杯茶,递给他时,弯腰凶狠地警告。
庄言拍旁边的空座:“坐这里。”
肖璇挨着他坐下,高举双手,在漆黑的半空优雅地拍一声响。投影仪旁边的助手就会意点头,开始放映音像资料。
“这是无线涌动机关里解密的最新内容,里面有画外音解说历史,应该是向光明隐修会核心会员播放的纪录片。国务枢密院组织这次观影,意在推翻我们‘渊临岳峙’战略方针,转入‘疾风暴雨’的战略反攻阶段。如果不出意外,隐忍的日子已经到头了。”肖璇伏在庄言耳边,暖暖地耳语。
“好。”庄言聚精会神看影像。
——————————————————————
浩瀚的星河里,一艘驱逐级监狱舰在宇宙中缓缓航行。漆黑的星际空间里,稀疏的恒星就像钻石洒落在黑色天鹅绒上,闪烁着微弱的晶芒。在这恢宏广缈的参考系中,长达三公里的驱逐舰像静止一般,完全看不出它正在以十万公里每秒的“巡航速度”横穿星空。
画外音响起:
“这是一艘进行过监狱化改装的湮灭炮突袭驱逐舰。它像一轮弯弯的残月,美轮美奂,两枚尖锐的月梢可以分别喷射正反物质流,在驱逐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