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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分钟以后,广场便停下一辆宝马,赫连独欢风姿翩翩地走下车,朝她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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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傻子,坐在这儿吹冷风么。”
他宽阔的怀抱将她包裹其中,她随他站起身,那件男式夹克衫从怀中滑落,在赫连独欢的眼前掉到了脚底下。
第三十八章 别扭
林落白有些心慌地忙低头去捡,却在手指触到衣服之前,被他拾起来掂在了手中。
他目光犀利地望着她,黑眸里波光暗涌,唇边浅淡一笑:
“是为他,挂了我的电话?”
林落白咬了咬唇。懒
他感觉到她身子的颤抖,手臂将她拥紧,淡淡说:
“怕冷就别一个人在外面待到这么晚。”
林落白跟着他往车前走近了些,路边有个垃圾箱,赫连独欢上车前,随手将衣服往垃圾箱里一丢,打开了车门。
“你干吗?”林落白大叫一声,推开他急急地拾起衣服抱到怀里,有点生气地瞪着他。
赫连独欢轻嗤了一声,打开车门径自坐了进去。
她固执地没有上车,拿着苏莫若的衣服在寒风里一个人走在街道上。
他等了很久不见她上车,有些烦躁地按了车笛,林落白却置若未闻,落落寞寞的影子在路灯下越走越远。
有点拿她没办法,赫连独欢启动车子跟上去,追到她旁边的时候,他摇下车窗,说:
“上来吧,别闹了。”
林落白看也不看他,只脚步不停地往前走。
“落白。”他唤她,声音放软,却瞥见她脸上的泪光,在清寒的春风里,像珍珠熠熠。虫
越跑越快,前面是十字路口,红灯亮了,林落白突然撒腿就跑。
赫连独欢的车被前面一排等红灯的车流堵住,眼看她穿过马路在风里跑,他一着急打开车门就往上追。
“落白——”
迎面是冷冽的风,林落白一边跑一边流泪,心中不停地想:跑吧跑吧,虽然知道逃不掉,但是这肚里的孩子怎么办,最好现在把他跑掉了、没了,这一切负担也就没有了。
他大步流星地追上来,就在即将抓住她胳膊的时候,一辆山地车从人行道上冲过来,林落白脚步一滞,那车上的少年惊叫:
“喂,美女快让开……”
胳膊被人用力一拽,骑车的少年和一个英俊男子却双双摔到了地面上。
林落白终于不再跑了,不知所措地望着坐在地上被摔得双眉紧皱的男人。
“还傻站着,还不扶我起来?”赫连独欢冷着脸的一句话让林落白反应过来,哦了一声忙伸手相扶。
“伤到哪里没有?”林落白见他露出痛苦的表情,有点担心又有些愧疚,扶他勉强站起来,脚刚沾地就听到他咝的吸了一口冷气。
“脚疼。”他说,林落白忙俯下身去看,掀开裤腿检查了一遍,他的脚背正殷殷渗出红血。
血迹洇染了袜子,林落白叫起来:
“怎么办,脚好像被自行车上的零件给扎伤了。”
他扶着她的背,笑笑:“没事。”
少年从地上起来,惴惴不安地看着他俩:“对不起啊,要不要上医院啊。”
“当然要上!”林落白不知为何声音竟有点凶,少年吓得挠挠头,说:
“姐姐,你不知道这条路是单行道啊,你还逆行。”
“你还有理了是不是?”一向文静的林落白不满地瞪了少年一眼,赫连独欢将她拉起来:
“多大点事,把小孩吓坏了,我没事,你去吧,骑车小心点。”
“嗯,谢谢大哥。”
少年离开后,林落白盯着他受伤的脚,皱着脸:
“你怎么办,疼吗?”
他望着她笑,顺势将手臂圈在她肩膀上,低声的宠溺:“都是你害的,跟我回去!”
汽车因为停在路中央被交警贴了罚单,站在车前郁闷了一阵,因为左脚受伤而踩不了刹车的赫连独欢还是打电话给了胡一问。
车子扔在路上,他俩坐了出租车,赫连独欢问:
“明天没课吧。”
“嗯。”
“师傅,去华天新苑。”
“去那干吗?”林落白一听要去新买的房子里,就有点紧张。
“养伤啊,你既是周末没课,这两天可得照顾我,我也给自己休两天假。”他伏在她耳边坏坏地笑。
他不肯上医院,林落白只好找到一家药房买了点酒精棉和消炎药之类的东西,回到房子里,临时做起了护士。
“把袜子脱了。”她用镊子夹着酒精棉。
赫连独欢皱着眉毛脱掉鞋,这才发现流血的伤口已经和袜子黏在了一起。
见他伸手就要拽,林落白忙拦住:“我来吧,你这样把伤口越发撕裂了。”
她蹲在沙发前,把他的脚抬起来放在怀里,动作轻柔地为他脱袜子。
“疼吗?”她问他,可自己的表情比受伤者还紧张。
赫连独欢望着动作专注的女孩一时有些入迷,几乎忘记了伤口的疼,低头间隐约闻到她的发香,他抽抽鼻子:
“唔,好香。”
“什么?”
林落白一抬头,见他眉头猛地一紧,手上一使劲将袜子脱了下来,竟带掉一片血肉。
“啊,对不起啊。”
他咝咝地抽着气,望着她却笑起来:“下手还挺狠。”
“更狠的还在后面!哼。”林落白举起酒精棉棒往他伤口上作势按下去,腰上一紧却被他顺势揽到了怀里。
吻缠绵而上,她举着棉棒的手胡乱挥着,却被他伸手轻轻压下。
直到满脸通红地被他放开,林落白扔下棉棒,垂着头嘀咕:“我就不该管你,伤口发炎了疼死你才好。”
他笑着托起她的下巴,目光专注而认真:“落白,我不喜欢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手机铃声响起,是赫连独欢的,林落白准备起身走,却被他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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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走。”
她黯然地看着手机屏幕上闪的名字,说:
“夏烟容,你妻子。”
第三十九章 别扭2
他皱眉,盯着茶几上的手机看。
林落白轻轻挣脱他的手,一个人走到阳台,默默凭窗。
春夜一片寂静,他终是接了电话,声音低低的,却算不得无情,甚至有一丝柔软。
仿佛是在问他的伤,赫连道:懒
“别听Kenny夸大事实,不是车祸,自行车撞了一下而已……没事,嗯,不回去,你早点休息……”
不是这样,不能这样的,林落白仿佛被这夜色寒到了,从脚底到心尖,通透的冰凉。
他从身后轻拥住她的腰,一个浅浅的吻触到她的眉梢:
“生气了?”
她的睫毛受惊似的在他唇边剧烈颤抖,冰凉的手推开他,林落白转身:
“赫连,我要的,不是这样的。”
“我知道,我知道的。”他试图抚慰。
“你根本不知道,你只在乎自己的快乐,但你的快乐,对她对我将造成怎样的伤害,你从来不在乎,赫连,我不得不说,你就是这样自私的一个人……”她甩开他的手,很快从他身旁绕过去,到客厅拿了包就走。
“落白!”
“嘭。”门被用力甩上,赫连独欢欲追,脚上的伤却被牵动,他甚至连鞋也顾不得穿赤着脚就跑了出去。虫
“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去哪……”他在楼梯上追到她,紧紧拉住林落白的手不放:
“不要怄气了好不好,乖,跟我回去。”
“赫连独欢,我算你的什么,你又是我的什么人,我凭什么要跟你回去!”她恼了,拿起包用力朝他砸去,没想到他竟避也未避,任她的包直直击到自己的面上。
林落白愣了,今天拿的是个浅黄色边角沿着铁片的小包,她方才用力一砸,包角的铁片划到赫连的脸上,竟又将他的脸颊眼睛下面伤了一道口子。
第二次流血见红,赫连独欢捂着脸单手将她抓进怀里:
“小野猫,跟我回去!”
她继续用酒精棉给他的伤口消毒,处理好他的伤口,又起身去卫生间放热水:
“热水放好了,洗澡去吧。”
林落白低着头坐在沙发里,赫连独欢盯着她看了好大一会儿,气氛有点窒闷,但最后谁都没说话,他去洗澡,她继续坐着,发呆。
整理包中东西的时候,林落白无意看到苏莫若刚才给她买的三九胃泰,嘴角不免浮起一抹微笑,哪是什么胃病,他怎么会知道自己怀孕是不能乱吃药的。
赫连独欢洗完澡出来见她拿着一瓶药发呆,便伸手拿过来看:
“胃不舒服?还是去医院看看吧,吃这种药,没什么用。”
林落白劈手夺过来:
“不要你管。”
他挑眉一笑,一下将她抱起来扔到宽大柔软的床上:
“还犟嘴,今天害我从头到脚都是伤,看我怎么收拾你。”
“赫连独欢你无耻……唔……”
十指交缠,他似要把她化进血脉之中,轻怜深爱,他在她耳边呢喃:
“我会好好补偿你……落白,试着爱我……”
……
林落白没想到,第二天她能再见到苏莫若,华天新苑外面的小区广场上正举行入住剪彩活动,他抱着吉他,坐在露天舞台上唱歌。
广场上拥了不少人,他穿一件高领白毛衣,蓝色牛仔裤,柔软的黑发在晨光中闪着光彩,听见有人议论,这小伙子长得真帅。
林落白提着刚买的鲜奶吐司驻足在那里看了一会儿,苏莫若抬头的时候好像看到了她,幽暗的眼底明显滑过一丝惊喜,眼神也愈发神采飞扬。
他遥遥望着台下白衣素净眼神忧伤的女子,唱的是许巍的《曾经的你》。
曾梦想仗剑走天涯,看一看世界的繁华,年少的心总有些轻狂,如今你四海为家。
曾让你心疼的姑娘,如今已悄然无踪影,爱情总让你渴望又感到烦恼,曾让你遍体鳞伤。
林落白发现他的声音触到了自己的心底,嘴角渐渐上扬,她立在那里,轻轻地向他微笑。
不知在那站了多久,直到苏莫若唱完了四首歌,他身姿潇洒地从台上跳下来,浅笑走向林落白。
“唱的真好。”
“呵呵,一个哥们儿介绍的,混口饭吃。你怎么在这里。”
他提着吉他,笑笑地看着她。
林落白一慌哦啊了半天,说:“一个朋友在这住着,受了点伤,我在这照顾呢。”
“对了,你的衣服还在我那里,你稍等一会我去取来给你。”
“不急,胃好点了吗?”很温暖的眼神望着她。
“嗯,谢谢你的药,很有效。”
苏莫若淡淡笑了下:“以前我女朋友常胃疼,我就买很多胃药替她备着,女孩子要懂得心疼自己。”
微笑而又带一丝黯淡的眼神让林落白心里动了一下,她转身,边跑边说:
“你等一小下下,我去拿衣服。”
赫连独欢阴沉着脸站在门口,林落白见他打扮的好像要出门的样子,有点惊诧:
“不是今天不出门吗?我早点都给你买好了。”
“不吃了。”
不吃算了,林落白从他眼前绕过去,把东西放在桌上,拿了那件夹克就要出门。
“原来就是他。”声音淡淡的,没有半丝感情。
林落白瞪了他一眼,赌气道:
“是啊,我青梅竹马的少年情人,怎么样?”
他还堵在门口,林落白很不要命地又从他胸前的缝隙挤了出去,蹬蹬蹬地下了楼。
苏莫若果然在广场上,头发被风吹得乱乱的,但背着吉他的样子,很帅。
“
落白,待会我去外滩有个演出,很好玩的,你有时间吗?可以跟我一起去。”苏莫若接过外套,笑问。
“她没时间。”
清冷的声音响在林落白的身后,她回头,赫连独欢正以审视的目光看着苏莫若,眼底一片阴鹜。
第四十章 入画
林落白转首,手被人用力握于掌中,赫连独欢牵着林落白,微笑的目光中透着一丝阴狠:
“落白,待会儿要上医院你忘了?”
“上医院做什么!”林落白有点恼,恨不得立刻甩开他。
懒
苏莫若哦了一声,抿唇浅浅一笑,表情复又换回桀骜的清淡:
“你胃不好,到了医院也顺便查一下。”
说完转身走了,在风里他笑着,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接下来还有一个节目没演。
车是一大早胡一问给送过来的,赫连独欢将她拉到停车场,打开车门把她塞进去。
“去哪儿?”她问,声音明显的底气不足。
“去医院啊,连他都能为你买药,我难道不能带你去看病么。”
“我没病。”
他抿唇不说话,心里却有底,林落白早上在卫生间干呕的声音他不是没听到,但是粗心的男人怎么会想到,她是怀了他的孩子。
“我不去医院!”这时候去了,怀孕的事岂不被他知道了?她可没想要这个孩子,也不想招惹更多的麻烦。
他继续沉默地开车,可只走了一半,去医院的事便泡汤了,胡一问打来电话,急慌慌地说:
“赫连,太太又犯病了,这次特别严重,跑到公司来,现在正拿着刀四处追着人砍呢!”虫
赫连独欢立刻刹车,挂了电话对林落白说:“你下车吧。”
林落白愣了一下,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赶她下车。
她听到电话里有人在说“太太”两字。
很乖地下了车,她轻轻关上车门,回头的时候,他的车已经开走,只看得见车尾留下的一缕白烟。
林落白笑了,在冷风里站了一会只觉得头晕,于是在路边蹲下,春天的风里来往的情人很多,她抱着自己,眼泪不住不住地往下流。
赫连独欢一回去,两天没有消息,林落白从华天新苑回到学校,在宿舍,过的很平静。
直到不知怎么打听到她学校的苏莫若来到S大,他站在中文系的女生楼下,仰着头对上面大声地喊:
“林落白,林落白!中文系的林落白!”
宿舍楼的窗口纷纷探出看热闹的女生,睡在窗口上铺的小琪看到楼下一个又帅又酷的男生在喊林落白,忙爬下床把林落白揪到窗前:
“快快,有人向你示爱!”
哪是什么示爱啊,林落白嗔她一眼,心里却暖暖的,小琪说:
“能在宿舍楼下喊出女孩名字是需要勇气的,这说明他很喜欢你,你等着吧,下一步就该表白示爱了!落白,这男生哪个学校的啊,看起来好有气质!”
林落白向他招了招手,很惊喜,转身顾不得给小琪说话就跑下了楼。
他今天背的不是吉他,而是画板,苏莫若的眼睛亮亮的,看着林落白就开始浅笑:
“我想给你画幅画,你愿意吗?”
自从女友站在拉萨的蓝天下和他说拜拜,说要和那个法国人到巴黎美术学院去进修,说要成为中国第二个潘良玉的时候,他就已经灰灭了画画的心。
几个月,搁置的油彩干涸了,画板和那厚厚一沓写生时所画的墨脱风情也落满了灰尘。
直到林落白的出现,他觉得这样的女子,必定是要入画的。
他们找了一个公园,林落白坐在草地上,一边同他聊天一边被他入画,茵茵碧草,白衣婉约,苏莫若目光专注地在画板上涂抹着,不时会抬头看看她,目光从最初的矜持羞涩慢慢转为浓烈的炽热。
“画好了。”他停笔,收起油彩盒子,抬手轻抹了一把额上沁出的细汗。
“是吗,我看看,一定很丑。”林落白从地上站起来,一脸清澈的欢喜。
“天生就美的东西,怎么画也丑不了。”他望着她低眉时姣好的侧脸,一时失神。
林落白细细看着苏莫若笔下的自己,那么美,美得出尘、忧伤。
主调是白色和绿色,深浅浓淡不一的碧绿草青蔓延出一片绿汪汪的忧伤,白衣的女子乌发泻肩,侧脸忧郁,眼神迷惘,她在等着什么,她在为谁忧伤?
画的右下角三个字飞舞飘逸,签的是画的名字:《莫若你》。
莫若你……
林落白念出口,似明白什么似的,双颊渐渐升起红晕,缓缓抬眸迎上他微笑明亮的眸。
“回……回去吧。”林落白不敢招惹他,觉得自己招惹不起,也不配。
她连画都没拿就要走,苏莫若一把拉住她的手腕:
“落白,我……”
林落白尴尬地推开他的手,笑说:
“这画送我吧,等你以后成名了,这东西就升值了。”
苏莫若放开手,弯了弯嘴角,把画取下来递给她:
“喜欢的话,我那还有好多,都是在西藏画的,改天送你吧。”
“都送我?”林落白吃惊地看着苏莫若,笑道:
“你这是怎么了,我觉得你要好好画下去的话,将来一定能出成就,比如你在西藏的画,就可以办个主题画展,一来可以展示你的才华,二来也能让更多人领略到西藏的美,墨脱的美……你考虑过这个计划吗?”
苏莫若白净的脸上沾了一点油彩,林落白抬手将它擦掉,笑说:
“办个画展吧,你难道没这个愿望吗。”
苏莫若站在那没敢动,任她的手指蝉翼般拂过自己的脸,心里滑过痒痒的热流。
“曾经有。但现在……呵。”他轻轻垂下头,收好画具,不再说话。
林落白隐约感觉到他的黯淡,试探的问:
“是不是……资金的问题。”
苏莫若背好画板,潇洒地笑笑:“走吧落白,那些都过去了,也许除了你,我不会再画任何了。”
第四十一章 放肆
苏莫若,至少他曾经有梦。
而林落白觉得,自己的梦,已经在越来越沉沦的生活中渐渐迷失了方向,她看不到未来的自己,会变成什么样,会站在哪里,在三十岁四十岁或者白发双鬓的年纪,身旁又会站着谁。懒
林落白抽了一个周末给苏莫若打电话,说想去看看他的西藏油画。
在他临时租住的小屋里,她一张张翻看着他的画,欷殻А⒕尽⒏卸⒘骼帷K幌氲秸馐郎匣褂腥绱舜烤豢湛醯郊拍扪牡牡胤剑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