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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的惊喜,让我们完全忘记了曾经彼此说过好好忘记,不要再见面的话。可能这是天意,不可违吧。
我问豆豆怎么回来了,是因为秦老先生的缘故吗?豆豆一下子神情又变得忧郁起来。瞬息变化之快,让我倏然感到心痛。“是的,他老人家的身体变差了,还刚做了心脏搭桥手术,所以我怎么也不回日本了,打算好好照顾他。再说我也不想学什么东西,只想好好地平凡活着。”
豆豆不是野心勃勃的人,她只想做个平凡的小女人。这点我明白,所以我安慰了她,认同她的决定。豆豆随即也问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说,是朋友引荐过来的,因为要认识一些准备投资的朋友。于是我将我和黄妈妈办厂,遇到威泰的挑衅,想寻找投资人的事告诉了豆豆。
红杏欲滴(3)
“现在进行得顺利吗?”豆豆关切地问。“我想还行,至少我们在这里认识了几个有意向的朋友。”我想起黄妈妈的话,于是信心十足地告诉她。
“那就太好了!我相信你一定会成功的。”豆豆也开心地说。我们言谈甚欢,似有无穷的话要诉说。可是,不一会儿,豆豆软软地说要回去了,她怕秦老先生在找她。
豆豆离开了,我再有风度也挡不住我的惆怅,但是庆幸看到她过得很快乐。尽管阔别多时,可是她芳菲尽艳,没有再让我觉得比她尽善尽美的人了。我觉得没有必要再打扰她平静的生活,再说也有王哥在照顾她!我和她的再一次见面,已经算是上天对我的怜悯了,让我弥补上次见不到豆豆走,而她找不到我的遗憾!
直到鸡尾酒会结束,秦老先生没有再出来,所以我也再没有见过豆豆。唯一见到的是王哥,在我们离开时,他说我们有机会再见。
黄妈妈回来后,就将精力放在跟有意向的台商朋友洽谈投资事宜,而我和肥牛则是继续做好客户的工作。因为威泰毫不放松对我们的打压。肥牛不停地抱怨,我只得应付他说,黄妈妈还在犹豫之中,请再等一等。
就在这时,我接到了久违的电话,不是豆豆,竟是曾小姐打来的。“小丰,有空吗?我有事找你!关于我先生,你应清楚,泓和他在同一家公司!我知道了一些情况,想必你也有兴趣。快过来,我们好好谈一谈。”
曾小姐语气怪怪的,我不知她究竟是想说他先生呢,还是要说泓。但是我没有拒绝的理由,哪怕能得到一点点泓的消息,我也会甘之如饴!
我到了曾小姐约定的地方,那是上次我、泓和曾小姐夫妇一起喝早茶的酒楼。曾小姐戴着墨镜,一脸憔悴,没有往常的春风满面。我不禁有些奇怪,难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小丰,我怀疑我老公对我不忠了。”曾小姐跟我坦白地说。本来这是她的家事,不过她此刻流露女人可怜的神态让人不胜怜悯。“你怎么这么认为呢?你和你老公的感情一向很好!再说,你们虽然分开工作,但都是在内地。你老公怎么也不敢做对不起你的事情的。”我好语地安慰她。
“小丰,这是女人的直觉。我和他八年的夫妻感情,这点直觉还是有的。最近,我在香港的事情特别多,所以不常在内地。而现在我一回到这边,他就待我特别温柔,百依百顺。我想一定是他心里有鬼,才会这样的。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曾小姐理直气壮地说。
我一听,不觉哑然:“你有没有确实的证据呢,夫妻间可不能随便怀疑!弄不好,一拍两散,反而得不偿失!”
曾小姐听了一凛:“小丰,我现在心里就是堵得慌,不弄个水落石出,我是不会甘心的。如果让我整天假装什么也没怀疑,若无其事地面对他,我也真做不到!也不知会胡思乱想什么。所以,我想和你去探个究竟。”
我还是有点不以为然,再说那也是人家的家事,我要插手,未免有些过了。也许是见我面露为难之色,曾小姐随即又说出让我心惊的话。
“小丰,老实说。我当初积极推荐泓入我先生工作的那家公司,其实是有私心的。要知道,我不能时刻注意到我老公的情况。如果有人能在那边帮我留意着,那我就放心得多。刚开始,泓确实帮了我许多,告诉了我他的不少情况,让我很安心。可是后来,泓就对我不耐烦了,不再跟我透露任何消息了。我多问她,她也是在敷衍我。所以我真的很怀疑,泓怎么了?她是不是和我先生有点那个关系呢!”
红杏欲滴(4)
曾小姐真是越说越离谱了,她怀疑她先生,竟然扯上了泓!我不禁生气了。可是曾小姐似有预料,依然不紧不慢地说:“小丰,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让你难堪的。可是,我确实有理由这样怀疑。要知道。我先生是个有成熟魅力的男人,往往这种类型对小姑娘有致命的吸引力。我猜,最近你和泓也有不对劲的地方吧?因为我曾试探着泓,问起了你们之间的事。但她好像很不愿意提起你!这可不是我所预料的情况,你们当初是多么恩爱如蜜!”
曾小姐说得可能不是事实,但却击中我的要害。我心乱如麻,因为我和泓的关系正如她所料!尽管曾小姐说的是黄生的故事,却让我不得不听下去!
见我不能驳斥,曾小姐更是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小丰,陪我一起作个调查吧,算是给我们自己一个交代。作为心里都装着爱人,当中的滋味我相信你能体会。我们应属同一阵线。是吧!我们为什么不弄个明白呢?”
此刻我明知是受了曾小姐的诱导,但还是准备心甘情愿地顺从她的意思。因为我想到,曾小姐的老公是香港人,泓爱慕的人也一定是在他的圈子里。我如果帮曾小姐弄清了究竟,那一定也可以顺便弄清泓和谁在一起了。
我对曾小姐说:“我可以帮你,但并不表示我对泓的怀疑,我只是想让你弄清事实,不再将泓与你的老公联系在一起罢了。”曾小姐见我答应了,也不计较我的虚饰。
她跟我说了她的计划。她会先跟她老公说,香港公司那边催她回去处理事务,所以她不能再待在内地,可能要过一个星期才能回来。然后她就和我暗中观察她老公下班之后的一举一动。
为了完成任务,我不得不跟黄妈妈请了假,说有些私事要处理。尽管此时工厂正处在紧张联系投资的要事之中,黄妈妈很需要随时听取我的意见,但她还是大度地同意了我的请求。有时,我也分不清哪一件事才是头等大事,但泓的事却总能拨动我的心弦!
为了这次跟踪,曾小姐专门雇了一辆的士跟随出入。不过,我们并没有在她先生的公司门口候着,而是在一家休闲小站里等。夜幕已经降临了,我问曾小姐要不要行动了。
只见曾小姐掏出了手机,按了一会儿,然后微笑道:“不用。我老公还在公司里!大概还在忙吧!”我奇怪地问道:“你怎么这么肯定?你并没有打电话给他!”
曾小姐把手机给我看,说道:“我的手机装有卫星定位系统,只要输入我老公的号码就可以知道他的位置了。”我一看果然手机上面有密密麻麻的地图,有一个红光闪闪的点,显示的地方果然是他公司所在的位置。
“这个你老公清楚吗?也许他也可监视你是否在东莞呢!”我笑着反问道。男人要偷情,当然会有反侦察的手段了。
“不会的。在我老公眼中,我一向就是傻傻的女人,他根本不知道我会用这个。他总说我不太精明。女人就是要装笨一点,男人才会喜欢。不是吗?”曾小姐既妩媚而得意地说。
我忽然觉得这个女人很可怕,以前在隆和时对她那工于心计、富于钩心斗角的感觉又慢慢恢复过来了。一旦冷静的话,她始终是个心思缜密的女人。
“小丰,作为男人,你觉得曾姐还有魅力么?”曾小姐突然幽幽地说。年过三十的女人会丧失信心的心态,此刻她正表露无遗。也许她心底里也感到悲哀。作为相处了几千个日日夜夜的夫妻,竟然还要处处防范和怀疑。书包 网 … 手机访问 m。 想看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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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杏欲滴(5)
“曾小姐你当然有魅力了。其实无论男人女人都要成熟了才会散发出魅力。你看那么多影视红星,不都是过了三十才红起来的吗?年轻的明星只能当花瓶!”我安慰她道。
“呵呵,小丰越来越会说话了。嘴巴挺甜的。”曾小姐娇羞地说。我却觉得她有点造作,也许此时她越是对自己没信心,越是需要如此表现自己吧。
“小丰,我们走吧。他们出去了。”她盯着手机,发现新敌情一般。我们赶紧埋单走人。幸好的士是专门在等着,这一带是郊区,很难拦到的士,曾小姐如此用心地准备周详。
我们跟着手机显示的地图摸索前进。幸好那的士司机很熟悉,基本一说地方名就能找到,所以尽管手机显示的地图不是很详细,但也能找对地方。
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家富丽堂皇的酒吧。这是很高级夜玩的场所,消费比较高。许多香港人和生意场上的老板都喜欢来这,我略有所闻。
我估计曾小姐的老公就在里面。一看到这样的地方,曾小姐的脸色马上就阴沉下来。但是男人出来喝酒玩乐也是很正常的,也不知道她先生一行究竟是些什么人,所以曾小姐也不便发作了。
“小丰,你带我进去瞧一瞧吧。”曾小姐不到黄河心不死地说。我点了点头,然后曾小姐挽着我的手臂,很亲热的样子,我们一起进去了。曾小姐挨得我很近,我陡然感到一阵热辣。
可是酒吧里面很大,四处都是黑压压的人头和疯狂的音乐。要找人很不容易,而且里面有各式各样的包间,只要他们不是在大厅而是在房间里的话,就很难找到了。
“小丰,我们在外面找个清静的地方等吧,再说也不能打草惊蛇。”曾小姐受不了那样嘈杂的环境,轻声细语地对我说。于是我只好和她走了出来,到了对面一家普通的餐厅坐下。
我忽然在想,要不要暗中通知她先生呢?也许他们的婚姻会因为今晚而毁灭,那我不就是帮凶了吗?可是我既没有她先生的电话,也不知怎么找到他。
也许是越想越委屈,曾小姐要和我喝酒。而我虽然心情没有她那么糟,可是心里还是不由得犯嘀咕:究竟泓会不会和他们在一起,出入这样的嬉戏场所?她是跟周总一起来吗?
这样的夜晚,这样的酒色,多么让人疯狂啊。这个世界有最坚定的爱情,也有把持不定的情感。每个人曾经都会在一定的特殊时刻,处在摇摆不定之中……
曾小姐借酒消愁,说得最多的就是她的老公,说起他们甜蜜的时光。我虽没有说起我和泓的事,但是听着她说和她老公之间的卿卿我我,我也会想起和泓的难忘时光。那一刻我和曾小姐是同病相怜的人,心里都把握着一份不能把持的情感,随时会失落,随时会崩溃。
当你太爱一个人时,双方的情感力量对比就明显失去平衡了。所以太爱一个人是一件痛苦的事。不知是谁说过,当你承认爱一个人时,就等于自动交出了武器,成为对方的俘虏,任由处置,再也没有平等的权利!
这样我们边说话边麻醉自己,不觉已是半夜,连餐厅也要打烊了。曾小姐醉眼迷离,刚出门口,却不能再迈出一步,因为她不知要去哪里!正在迷茫间,我说,看你老公离开了酒吧没有吧!曾小姐机械地在包里寻找着电话。但此时,我却看见了对面酒吧门口出来了一群男女。其中就有她先生,还有那周总!我急忙向曾小姐示意。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红杏欲滴(6)
我们这边已是一片黑暗,对面依然是灯火明亮。所以我们可以看得清清楚楚,而他们却未必能留意得到我们。只见曾小姐的老公和周总他们几个男人,各自身边拥着一个女人,他们显然喝得很HIGH,依然打情骂俏,高声笑闹。“他们都是香港人,同事和朋友。我都认识。只是那些女的我一个也不认识,可能都是些不三不四的人吧!”曾小姐咬牙切齿地说。
我见那周总喝得醉醺醺的,走路也踉踉跄跄,早已没有衣冠楚楚的所谓成熟男人的风度,有的只是逢场作兴的狎狂和色迷酒醉的做派!我庆幸没有看见不愿看到的场面。
我怎么会想象着泓会和这样的人出现在这里呢!实在是太笨太可笑了。可是我笑不出,只为曾小姐在难过。曾几何时,她不厌其烦地晒幸福,百般重复向自己、向别人编织的幸福童话此刻破灭了。
“喂,老公,睡了吗?我刚加班回来,很累,想死你了。”出乎我的意料,曾小姐没有即时发作,只是平静地拨打着他老公的手机,跟他撒娇地说。
我见到,曾小姐的老公许久才听到电话响,他一看号码就走到另一边较僻静的地方,跟曾小姐说起话来:“喂,老婆!我也好想你……公司忙着新项目,我也加班到深夜,现在正和同事在吃夜宵……乖吧,早点睡。亲你!”曾小姐故意让话筒免提响着,让我也听他老公的谎言表演!
“我也亲你!好老公!”曾小姐凄然地说,同时她也看到她老公搂着女人坐上了的士,就在的士里迫不及待地亲密起来。其他人,连同那周总也是丑态毕现,各自携欢而去!精彩的午夜场又要展开了。
我扶着曾小姐坐上的士,曾小姐没有说话,只是指了指前面。的士就跟着他们尾随而去。走不过十分钟,他们就在一家酒店停下来,霓虹灯上“HAPPY HOUR”(欢乐时光)的字样特别耀眼。
他们陆续进去开房了。曾小姐下了车,望着酒店的大堂,直到他们上了电梯消失。怔了半晌,她终究还是没有跨进去。“小丰,我们走吧。”曾小姐有气无力地说。
我点了点头,扶着她离开。不知是伤心,还是醉酒,她显得特别绵软无力,任由我牵引。我们都默默无言,我甚至不懂得如何安慰她,仿佛一开口,就可能会给她伤口撒盐一般。“小丰,我是不是很失败呢?你觉得我是个可怜的女人吗?”曾小姐强作欢颜,自嘲道。
“不,要维系一个家庭也是要有勇气的。我理解你的心情和苦衷。”我说道。“当然我不会那么笨,现在跟他闹。离婚了,我不光一分也得不到,还要背负债务呢。我们的楼都成了负资产,怎么也得等这个死佬恢复元气过来,然后再敲他一笔。哈哈。”曾小姐有点嬉皮笑脸地说,只是让人心酸。
这不是她的真心话。面对曾小姐此情此景,我无言以应。毕竟各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你可以无视,你可以生气,你可以大吵大闹,你也可以若无其事。她是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事实而已!
“我不敢去闹,因为我怕他会赶我走!我怕一旦扯破了脸皮,大家再也做不成夫妻了!其实我心里很害怕的,我什么也没有!”曾小姐突然嘤嘤作哭,瞬时变得崩溃了。再也撑不住了,曾小姐不由伏在我的肩膀哭了起来,甚至我的手臂也被她捏得隐隐作痛!
这个好强的女人,终于被打败了。她一直引以为豪的,原来只是幻象。我只能安慰她:这只是男人逢场作兴罢了,虽然很难接受,但如果她老公在她面前,他一定会说心里是爱她的,爱这个家庭的。我越说,越发觉自己无力,好像在为这个喜欢拈花惹草的男人辩护。于是只好收声,不说话了,任由她哭个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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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杏欲滴(7)
“小丰,陪我去玩吧!”良久,曾小姐恢复了淡然的神情,故作轻松地说。我问她要去哪里,她说,男人可以寻欢作乐,我就不可以了么?有什么好玩的,带我去!
“我想,还是找个地方休息吧。”我说道。我可不想和一个怨妇在大街上游荡,越黑越暧昧,因为我已发觉曾小姐的语气已有不同,连曲卷的秀发也散发着一丝丝的情欲意味。
“好吧,你帮我开房,我真的很累很累,很想睡去,忘记烦恼。”曾小姐意乱情迷地说,她抓紧了我的手,再次无力地靠在我身上。很熟悉的香水味,像情欲的诱发剂一样让人兴奋,让人跃跃欲试。
我陪着她到了另一家酒店。在电梯里,曾小姐已经在吻我了,我越是挣扎,她越是像富有弹性的筋条将我包裹得更紧!这个女人,偏偏在我寂寞的时候诱惑我!我很快陪她到了房间,砰地关了门,本想将她扔在床上,可是她缠绵得太紧,我反而惯性地和她倒在一起……
我回到了工厂,黄妈妈正唉声叹气。我问她怎么了,她说,最近跟人家洽谈合作投资的事宜迟迟没有进展。怎不叫人忧心忡忡呢?
看到黄妈妈如此愁眉苦脸,我不禁一阵惭愧。在她最需要我的时候,我竟然还忙着别的事,只为儿女私情。尽管黄妈妈没有责备我的意思,但是她的愁容比当面责备我还要难受。
我先安慰了黄妈妈,然后就详细地问黄妈妈跟人家投资合作的洽谈情况。黄妈妈将大致的分歧告诉了我,她说:“主要就是在股份额占有上,我当然是坚持要占有51%以上的股权,这是我们的底线。但是对方认为我们现有的设备根本不值一百万,所以对方说我所要占的股份比例太重了,就是卡在这里。我解释说,我们的专利和技术可以作无形的资产。但是无奈,人家就是不理解、不赏识。”
“可能人家本是有兴趣的,只因为不太了解这一行业,所以对我们产品专利的价值认识不够吧。又或者虽然有意,但是现在志在拖延。这是谈判策略,目的是压低我们的股份。不管怎么样,现在还不是唉声叹气的时候,事在人为。我陪你再和他们谈谈吧!”我充满信心地说,与其是给黄妈妈打气,毋宁说是在给自己打气。
“你说得没错,小丰。只是这些日子光是我和他们谈,都弄得头昏脑涨了。一时毫无头绪,你能及时帮我就最好不过了。”黄妈妈终于展露笑容地说。
为了有足够的说服力,我联系了黄董,请教了他,并搜索和参考了各种行业数据,整理好这些说明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