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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上听完,也只是笑笑道:“他若这般想,便由他,这样……也好……只是怕人家顾岩不愿意。”
昀光陪着笑又问:“那,奕王妃,明日若来求见,该如何回话?您看,这都多少天了,日日来,来了就只是闹。太后那边,也是越来越厌恶了……”
天授帝坐在那里发呆,他这样的呆其实就是过于兴奋后的朦胧状态,这几天他总这样。
也不知道他呆了多久,回神后,外面却三更鼓了。天授帝无奈的笑笑后,取了御案上的一只玉镇纸递给昀光道:“将这个拿去赏给胡师傅,早年师傅一直想要一款这种团玉石的,你去了……就说阿润如今还在气头,叫小师妹莫去闹,还需徐徐图之才是。”
今上与胡寂大人,那是多少年的感情,因此一直称呼太傅为胡师傅,称呼奕王妃为小师妹以示亲切,可惜,正是这一点令赵淳润对自己的王妃从来没半点好颜色。自然,早几年的奕王妃也是不在乎的,她心里便只有一个男人,就是天授帝。
哎,说来说去,皆是孽缘。
天授十七年岁末,新封的平国公顾岩上奏:因家中一直与平洲溪水顾姓享用一个祖庙祭祀。家中祖先牌位只能供奉于祖庙偏殿。然!今天帝御召现世,降世录记载,家中老父授天命临世,辅大梁基业成就,今故世国公其灵位奉于溪水顾姓祖庙已不妥……
顾岩这一本奏上去,除了平洲溪水顾姓反对,朝中从上到下都是点头不已。
顾岩的老父亲,是随先帝平洲起兵的最老的一竿子人马。当日老公爷为什么会跟着造反?不就是身于宗族庶枝,被打压欺负的没有了活路,这才铤而走险么?先前,没降世录这回事的时候,今上对于顾岩家依旧属于平洲溪水顾这回事态度是模凌两可的。因为在门阀政治影响到了皇权政治的体制下,有时候朝堂的力量大不过宗室力量。
可如今不同了,顾岩家是仅存护帝星之一,那是神嗣后裔,区区溪水顾依旧将老公爷以及他们这一支祖先的牌位,供在宗祠的辅庙上,别说人家顾公爷家不愿意,你溪水顾也好意思吗?
溪水顾自然是好意思的,甚至京里有了好几篇来自溪水顾的反驳文章。
大意是,你家祖先生在这里,长在这里,吃着我们家的米长大,如今翅膀硬了,就要数典忘祖不成?
天可怜,天作证,早先人家也只是吃自己种的米,若是米够吃,也不去造反了。如今算起来,都好几代没来往了,怎么还提旧米。
可惜,如今没人对溪水顾的反抗表示出支持,如今你家只是平常世家,那平洲巷子的顾可是有神迹的,如何还想与人家攀附,真是打错了算盘,以前也没见你们为难时拉几下?说闲话这样的事情也不少见你们做。分宗的事情,终于还是成了。
借着高兴今上也提了,如今新庙的地址俱都选好,就在淑华宫原址。只待明年春末解冻时分,便找了天官去算好时辰,待惊蛰过去,就去祭祀动土,也好早请天帝归位,护帝星们也能有香火可享用。
天授十八年元月,顾家兄弟们的请假本子,都到了御前。帝便欣然应允,还赏了不少祭物,祭器,用于永远供奉在顾家将要盖成的祖庙里。
这次是大方的过了头的,今上本就内疚,为了显示恩宠,还从自己一直准备修宫的备料里,亲自选了一大两小,三根楠木大梁赏了顾家。
第六十七回
天授十八年元月底;顾家老幼;无分男女;无分老幼;都齐齐的带了仆奴,行李;一起来到家门口乘车蹬马等着内城开城门。
顾昭如今也有仪仗,正经八百的郡公仪仗。前有引骑;后有轺车,此次出行,有御召帝命;因此必有轺车。轺车之后,便有仪仗乐车,出入城门的时候,会有钟磬,笳萧鼓吹。他独自一人,无妻小带累,因此车队不长,却也将近一里多长的车驾满道,更不用说,顾岩那边了。
对了,顾昭身后,还有个县侯仪仗,那是顾茂丙的仪仗。这小子,这辈子还是头一次这般威风,大早上的,便着了他的侯爵服饰,早早的等在大门口,给全家人瞻仰了一遍,这孩子向来都不放过任何一个登台机会。别说,台风还是不错的,引得一群小丫鬟面红耳赤。
他心里不知是如何想,大概美得很,偏偏,他脸上却冷冰冰的,严肃无比。装、逼范儿,大概也是全大梁头一份了。
如今,上京东门大开,以往,三门只开其一以供来往,如今,却要给顾昭家开了中门以来显示不同。
车队缓缓行进,顾昭坐在车里,心里有个疙瘩只是解不开,他总想揭开车帘找找看,心里也是耻笑自己没出息。那人怎么敢在众目睽睽下送自己呢,终归是白想的。
好不容易的,车队总算出了城门走了一段,顾昭的鼓乐队算是不闹腾了,身后顾茂丙的车队在过城门的时候又闹腾开了。
正在烦躁,细仔悄悄带着马来到顾昭车边,低声对顾昭说:“七爷,那边山上,奕王爷好像来了。”
顾昭立马掀开车帘,望向远处。
只见,外城不远处的树林口有一人,骑在一匹纯黑的骏马上,远远的看着这边,那人带着斗笠,却看不到脸。虽看不到脸,但是一眼却能认出他是谁。
顾昭好奇的看下细仔,细仔脸色一红,他自是别人告诉他的。
那人见顾昭打开车帘往他那边看,便一带马缰绳进了身后的林子。
顾昭想了下,回车内换了衣裳,穿了一身青色的衣衫,也取了一个斗笠带上,如今车速很慢,他便利落的跳下车子,骑上细仔的马,一夹马肚,冲着小树林便去了。
阿润进了林子,跑了一小段路,下了吗,将马缰绳拴在树上,回头看来处。一边看,一边想。
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很多事情都是无法预料,那本降世录的现世后,在最后一章,将他与皇帝的位置从新摆放了一下,如果事情发生在十年前,也许,一切事情没发生,这个反便不造了也罢,可如今,仇恨在心里整整堆积经年,很多事情就不是原谅可以解决的,有些恶气不死不出,阿润这几日一直有一个想法就是:
都是天之子,凭什么你就坐定了天下,我却做不得?
于是,他想登位的心思越发的强了,只是没有预料到的是,顾昭却在这个时候会离开他。这一别,恐怕是……死别吧!若不顺利,怕是这一见,许是最后一面了。
想到这里,阿润便什么都顾不得了,只是命人套了马,自己奔着十里长亭便来了。
顾昭跑马进了林子,远远的就看到阿润取了斗笠,站在马边上向这边看。
来至面前,阿润便径直走到他面前,拉住他的马缰绳,先是上下打量了他几眼后,伸开手将他扶下马,待他下马后,他一把紧紧抱住他,在他耳边轻轻说:“你总是那个不吃亏的,这个时候也舍得丢下我。难道你不怕见一日少一日吗?”
顾昭也搂着他,将他身上檀香的味道都吸入鼻子,抱了一会,顾昭主动亲了一下阿润的耳垂,腻腻歪歪的哼唧道:“看你是个聪明的,怎么说起话这么傻呢?我与阿哥这么做,对你有大好处。”
大好处?阿润楞了下。
顾昭继续腻歪,一边卡油一边嘀咕:“我二哥,三哥,五哥,六哥,那个不是持掌重兵。到那时,如若上京大乱,必定要调兵遣将,我们都在平洲,边关众军没有虎符,谁又敢私自出兵。”
阿润轻轻放开顾昭,上下仔细瞧他:“是你的主意?”
顾昭不承认:“也许……是上天的主意也未可知,我说赶巧了你信不总之,四路边关动不了,到时,你只要把握好交通要塞,京里急报一个也别捎出去,到那时……你我相见还有日子。”
阿润想了一会,拉住他的手揉搓了片刻,低声笑道:“你想的美,若我去了呢?”
顾昭冷哼:“你到想的美,想我跟你去了,那是没门!”
阿润叹息了一下,放开他的手,抚住他的面颊道:“我……自是舍得不的,总之……你自在你的,我既然想做,便自有我的办法保存自己。以往,我连累你甚多,如今却不想拉你进这趟浑水。你只要好好保重就好,到那时……到那时……你等我接你去。”
顾昭点头:“好呀,我等你接我,要完完整整,一个指头都不许缺的接我来。”他成也罢,败也罢,来接自己,那不过是一句话吧。
阿润知道他怎么想,只是在那里笑。
顾昭急了,拉着他的手掐了一把,命令他:“一个指头不许缺!”
“好,一个指头不许缺,你也是,天冷了,要小心足疾。”
顾昭看看自己的脚,叹息了一下:“最近事忙,骨头贱得很,没来及犯,可惜了,不然又能去庙里看你。”
阿润眨巴下眼睛,伸出手点了下顾昭的眉心:“没见过你这样的,巴不得我一辈子住庙里。”
顾昭摸摸额头,脸上笑着,却在说酸话:“若是你只是阿润就好了,我倒霉,喜欢了你这种冤孽麻烦胎。哎……世事无常,便是说你我,好好的一个小和尚不做,你却想那些事儿,如今却害我被累载,皇帝也是那般好做的。”
阿润不答,仰面看看天空。
“你呀!”
鼓乐声慢慢远了,顾昭与阿润都没说话,只是手紧紧的拉在一起,互相感觉着温度。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阿润从脖子上摘下一块玉牌,撩开顾昭的斗笠,亲手帮他戴上:“这是,我下山前,自己雕的,我请大师开了光,供了很多天,我亲自去念得平安护身经,你要日日时时带着……”
顾昭摸摸软玉,心里暖暖的,也从自己腰上解下一个荷包递给他:“这是我大哥一个兵符,它能调动北山凹内的一只近卫军,那队人马个个都是百步穿杨的好手,有了他们,京里一只鸽讯也别想飞出去。”
阿润无声的笑笑,叹息了下:“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我好不容易做个牌子,你却送我这个!我只要你随身的。”
顾昭眨巴下眼睛,伸手不顾寒风解开衣服,露出里面的大红喜鹊登梅绣花肚兜,七拽八解的弄出来,递给阿润道:“这个不错……还……还有我的温度呢。”
“你呀!”阿润彻底无奈,却接了肚兜,贴身放好,亲手又帮他系好衣带,扣上带钩。
顾昭与他站的几乎贴身,心里跳动的十分厉害,动作间,几次阿润的鼻尖都能碰到他的脸颊,后色心大起,顾昭一把抱住阿润,便吻了上去。
这一吻,便是天昏地暗,翻江倒海,从站着到瘫软,到满地打滚,两人仪态全无的混做一堆。大冬天的,也不嫌弃地上凉。
也不知多久,他们终于吻不动了,便拉着手仰面看着天空,胸膛剧烈起伏,眼前全是五彩的星星,这边是情了吧,情到深处,得见五彩星星。
“哧……”许久,顾昭忽然笑了,笑完侧脸看阿润的侧脸,这家伙保养的真好,脸上一个小豆豆都没有。
“看甚!”阿润脸色涨红,却不敢看他。
顾昭又仰面看天:“也不看甚……阿润……”
“恩?”
“若败了……”
“……”
“若败了,也不怕,你就去城里坊市,我都安排好了,到时候傅先生会送你去南边,千万,千万别想乱七八糟的。”
阿润扭脸看他:“我还以为你要说,我若败了,你真会随我去!”
顾昭猛地坐起,啐他:“你想的美,好好的,我跟你去!我才不去!我告诉你,你也不许去!到时候老实点,尽管跟了博先生去,我告诉你,海外多有空地,比大梁大的地方多了去了,这里不开花,咱自有花香处。我今儿也跟你说清楚,你想过皇帝瘾,大把地方等着你,别一棵树上吊死。”
阿润坐起,失笑,点点头:“好好好,依你!依你!”
顾昭不放心,一把拉住他咬牙切齿的威胁:“这样说不算,你给我起个毒誓。”
阿润举起手,笑眯眯的问他:“好,起誓。”
顾昭郁闷,也举起手道:“我说一句,你学一句。”
“好!”
“黄天在上,厚土在下!”
“呵呵……”
“不许笑!”
“好,不笑!黄天在上,厚土在下!”
“今有赵淳润在此立誓,如若举事不成,必不寻死,要好好保重自己,听顾昭的话。”
“……这叫什么誓?”
“莫啰嗦,跟着说!”
“好……今有赵淳润立誓,举事不成,要听阿昭的话。”
“不寻死,不自残,不懊恼,要……爱惜自己。”
“不寻死,不自残,不懊恼,要爱惜自己……”
“也不许出家。”
“……恩,不出家!”
“也不许死!”
“不死,我去接你。”
“如违此誓,就罚顾昭来生做猪狗,做王八,永世堕入牲畜道!”
阿润一惊,死死盯住顾昭。
顾昭苦笑:“罚在你身上,我舍不得,你也不怕。若你心里真有我……我就怕你有死意。你们这种人最喜欢玩什么风骨,风骨值多少钱!我呸!这样说,你若心里有我……许还能管着你,要是你不在意我,说什么都没有用。快点,跟着说!”
阿润眼睛有些湿意,便收了嬉笑的意思,站直了起誓:“黄天在上,厚土在下。赵淳润一生,只爱顾昭一人,只听顾昭的话。如违此誓,罚我一人,不入轮回!不入人道!天诛地灭,永为尘埃……”
立誓之后,顾昭没吭气,只是从袖子里取出一张纸放置在阿润手里,见他要看,便阻止道:“阿润,我要走了,天色也不早了。”
阿润舍不得,却只能点点头。亲手将他身上的枯草梗一根根的除去,帮他抚去浮灰,整理好衣服,上下仔细的摸了一遍,也好记住阿昭身上的每个细节。
“阿润,若有一日,你得偿所愿,我也有一事求你。”
阿润停了手,点头应允:“恩,我应你。”
顾昭失笑,他还没听自己说什么呢,好吧。
“阿润,你若心仪一人,便不要把他放在风口浪尖,别在别人面前提他的名字,别把令人嫉妒的东西当着人给他,你要……把他藏在心里,护着,暖着,这样才能长长久久。”
“为何,阿昭为我委屈甚多,我就是将天下分你一半也不为过。”
“呵……我要那些做什么,我想要,就去海外寻,认真的。现在是,以后是,将来更是。千万别把我推在前面,人的腰,总没有人言粗,人言有毒,杀人无形,位置也好,财富也好,有命才能花,有运才能赚,你若心疼我,便给我一辈子富贵闲人的日子。好吗?永远别叫人知道我与你在一起!”
阿润不愿意,可是,却只能点点头,他心里如何想,便只有他知道了。
“七爷……七爷……”树林远处,细仔在林边催着。
阿润帮顾昭拉好马缰,扶着他上了马。
顾昭上了马,冲阿润勾勾指头,阿润奇怪的仰脸看着他,顾昭俯身,大力的亲了他的额头,亲完一带马缰,一甩马鞭便头也不回的去了。
顾昭不敢回头,妈的都这么大的岁数了,如今却流了一脸泪。
在他身后,阿润贪婪的看着顾昭远去,一直看到他背影再也看不到时,这才默默的取出袖子里的那张纸,打开看。只见那纸上写道:“如若登位,彼时天下不稳,可徐徐图之,安稳为上,少做杀虐,以大赦天下为辅。朝上万万记住,不可迅速剔除天授亲故,要厚赐安抚为上。
君若想天下大安,须得记得:武将执兵权,寒门掌机要,皇子镇要藩,刀笔行实事,近人入六部。此五句乃是昭观大梁各种现状,制定出的可行办法,无论如何,切切记得。
此一去,从此改天换地,万万保重,也不枉我为你苦某至今。阿昭上。
这世上,还有什么人,能为他时时刻刻的想着,念着,从前不说,只有阿母,可阿母却也是大兄的阿母。上天入地,便只有阿昭是他一个人的阿昭了。
轻轻的吸吸鼻子,赵淳润拍拍黑马的脖颈,拉着马缰慢慢的往回走,此刻,寒风凛冽,眼见得上京又要变天了。
第六十八回
却说;顾家在新年前离京;顾家这些人;除了顾岩;顾昭,大部分的人竟是从未出过家门;虽天气寒冷,景色不佳;然贵人出行,苦的只是下人罢了,好在顾家是个慈悲且大方的主人;这一路,炭炉,肉糜热汤,绵袄厚被都置办整齐。顾岩人逢喜事,这一路凡有晚辈求了,都一一应允,一时皆大欢喜。
更有的是,此次出行十分高调却不张扬,当车队每每经过各州县,郡府,自有上杆子巴结,送礼之人来拜望。结缘的,看望上司的,来攀附的,多不胜数。顾岩如今打定主意,便每日只带嫡出的两个儿子会客,若有帖子,也派顾茂德出去送,一来二去的,这一路不知道给儿子牵了多少线,编织了多少张关系网。
顾岩此举,原该如此,可惜,依旧有人暗自生气,气愤不已。你道是谁,却正是小妾娇红。
这次出门,顾岩是带了全家的,原本他不想带着全家,可是顾昭说了,这辈子,怕是这是唯一的一次全家出行,再者又是去见祖宗,家中大小,无论谁都该带到先人面前磕上几个。本来,立宗就是大事儿。
顾昭说这话,其实是预见了阿润带来的那场大乱,他无法与阿兄明说,便建议将全家带出去。他心中虽知道阿兄自有自己的见识,只是不知道阿兄到底知道多少。可笑这兄弟俩都是在互相瞒着,都怕对方心里沉事端。
因此,这次出行,家里的人员便齐了。顾岩的一妻两妾,高氏,马氏。妻妾同行,这一路自然有些摩擦,也属正常。
这一路热热闹闹的,顾昭倒是头一次将兄长家的人辨识完全,也总算不负了他个长辈名头。
顾茂德全家,嫡妻苏氏,苏氏所出有两名嫡子,老大叫顾允真。允真膝下,有一子一女,子为长,名铭羽,女为次,名铭慧。
上一辈儿男女名字是按照主枝分开的,只是到了允字辈,铭字辈儿的时候,顾岩不知道犯了哪路倔根子,死活就没按照主枝走。他是这边的家主,地下自然有样学样。
老二叫顾允平,有妻钱氏,如今膝下只有一女,年方三岁,名铭依。
此外,顾茂德家还有一妾江氏,给他生了一个儿子叫允汤,如今允汤在外地做官,他爹顾茂德前阵子操了私心,给他先是在一般地界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