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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子 作者:方沫-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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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门扇启动时的吱呀一声传来,云彧心中一紧,整个身体都愈发僵硬起来。
  “云世子歇息的可好?”
  随着这一声阴测测的笑声,洛侯那干扁瘦长的身子,就出现在了床榻前。
  云彧咬了咬牙,手指却不自主的捏紧了身下的被单,冷然发问:“洛侯爷,云彧自问没有得罪你的地方,却为何这般待我?”
  他过了这些时间,口中却已经能发出声音来,只是这冷清如玉一般的嗓音,却让洛侯眼中更是炙热。
  “云世子哪里会得罪了我呢,你玉一般的人儿,我疼还不够呢,”洛侯声音中夹杂了几分嘶哑,更蕴含着热切,“我知道你在东钟这几日,事事不顺,这也难怪,到底人地两疏,你又没个撑腰的人,找不到庙头烧香也正常,不如你今日遂了我愿,明日你在朝堂上做事且不也是方便,这合则两利的事情,世子想想,也就明白了。”
  一边说着,洛侯一边紧贴着云彧,在床榻上坐了下来。
  事到临头,他反而没那般焦急了,大菜自然要慢慢品才有滋味,若能来个两厢情愿,就更是惬意了。
  云彧清高惯了,哪里会如他想的甘愿,光此刻洛侯紧贴着他坐下,传递到云彧身上的那股热气,就让他心中一阵恶寒。
  “侯爷这话,我却不懂了。”
  云彧心中越发冰凉,只是他平素虽不爱朝堂之事,性子中却有几分临危不乱的秉性,此刻情势急迫,他反而比之前冷静了些,苦苦思索着对策,口中却只顾搪塞,以求多争取点时间。
  
    
    第5章 太子

  洛侯也不着急,缓缓伸手摸着云彧的脸庞,入手一片细腻冰冷,手感舒适无比,洛侯的声音就更暗沉了几分,“世子冰雪聪明,哪里会不懂,自古朝中有人好做官,老夫自认在东钟之内,也有几分话语权,若世子从了我,之后一切事情,自有老夫替世子张罗,莫说晋见皇上,就算世子想东钟退兵,也不是什么难事,这也不用世子花费太多,只需一宵欢乐即可,世子意下如何?”
  他自摸的惬意舒适,云彧却只觉的滑腻恶心,那股阴冷如毒蛇般的感觉,几乎要钻到骨头里去,只是强撑着说,“听侯爷这话,莫不是东钟上下大事,侯爷竟可做主了?”
  玉人在眼前,洛侯自然更要替自己吹嘘几分,“那是自然,我的本事还大着呢,只要世子聪明,从了我,那日后必然是事事遂心的……”
  随着话语,洛侯的眼神更暗了几分,眼瞧着那雪白的颈项,不由吞了口口水,一双干瘦手掌就要蜿蜒往下,却听到云彧冷冷的说,“洛侯口气这般大的,竟有只手遮天的本事,想来在东钟国,竟是你比皇室还要更显赫些,侯爷这样的话语,若是被贵国皇上听了,却不知该如何想法。”
  洛侯就是一愣。
  云彧声音越发淡然,“贵国的事情,原本也由不得我来议论,且本也不关我的事情,忘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我今日来贵府,却是众人亲眼所见,只怕侯爷也不敢伤了我性命吧,既然如此,侯爷刚才的话,我也当没听过,一切如常,侯爷觉得意下如何?”
  他声音如冰如罄,又含了一番威慑,常人听了自觉胆寒,只是听到此刻的洛侯耳中,却如同点了火一般,心中顿时恼怒了起来。
  到底经历的多,洛侯心中停了一回,眼中冒火,口上却吃吃笑了。
  “云世子,世人皆说你聪颖智慧,我看在人情世故上,你却不过尔尔,今日若有什么,也就是你求仁得仁罢了。”
  云彧就是一愣,却听到洛侯声音越发低沉,“你既然来我府上,我还敢如此,莫非还会怕你去皇上面前乱说不成?你呀,真是个雏儿。”
  这一惊非同小可,云彧瞪大了眼,这才发觉自己竟然犯了个大错。
  这洛侯有妹子在宫中受宠,在京中也是权势熏天的人物,自然是嚣张跋扈,目空一切的人,自己的一切虚言恫吓,不过都是空谈,莫不说自己还没能力见到东钟皇上,就算见了,这样的事情,也不是单凭自己说说,就能让东钟皇上取信的,更何况那些都是日后的谋划,远水是无法解了近火的。
  当下大急,还不待他想出别的办法来,洛侯却轻轻又说了一句,“这室内的香味,可好闻?世子可觉得有些燥热?”
  不提倒也罢了,这一说,云彧只觉得浑身上下,果然有股热浪席卷而上,就连呼吸间也有些炙热起来。
  “你……你竟然!”
  电光火石间,云彧已经明白了一切,脸色大变,刚才的冷静已经被打破,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惊恐之意。
  “不过助兴的玩意,不值一提。”洛侯轻轻笑着,手指却落在了云彧的衣襟上,眼瞧就要解开第一个纽扣,云彧激愤无比,使出最大力气喝问,“洛侯,你……我好歹是端阳来使,你竟敢动手,莫不是真想造成端阳东钟不死不休之局么?”
  “春宵一刻值千金,这种好时候,世子先享受才是,提那些无聊国事,却又何必。”
  洛侯此刻色欲熏心,哪里管他,轻轻戏弄两句,就要动手,就在此时,却听到窗外一人悠悠之声。
  “造成端阳东钟不死不休之局?你这人却是好大的口气!”
  这话虽明着是苛责云彧,但落入两人耳中,却如炸雷一般惊心动魄,只效果却截然不同。
  云彧长长出了一口气,几乎要虚脱下来,不管来人是谁,只要能破了眼前的局,自己就有一丝生机可觅。
  而对洛侯,却只如一桶冰水迎头浇下,浑身如坠冰窟一般寒冷。
  这声音他再熟悉不过,正是当今东钟的太子,凤离天。
  当即再顾不得云彧,飞一般的站起来,扑到门口打开了门,恭敬行礼,“微臣见过太子殿下。”
  心中却尤自踹踹,也不知刚才那番对话,这位太子爷听到了多少。
  凤离天也不理他,冷冷说道,“刚才是谁大发厥词,真真是好大的胆子!洛侯还不让那人出来,莫不是要包庇那人不成?”
  洛侯心中忐忑,只是哪里敢让云彧出来见人。
  东钟官场内,虽然许多人都知道他的喜好,但更多却是建立在两厢情愿的基础上,这样不顾对方意愿采用逼迫手段的,身份多半不高,云彧这种代表两国邦交的质子,若无人过问,他折辱也就折辱了,但若要闹到台面上,就算他有宫中的宠妃妹子,只怕也不能轻易过关。
  “太……太子,不过是小儿胡言乱语,回头我自会责罚,还请太子饶恕则个。”洛侯忐忑不已,只盼着能搪塞过去。
  云彧听的真切,自然不能如洛侯的愿,大声叫嚷出来,“谁说这是胡言乱语,在下便是端阳国平南王世子云彧,贵国如此行径,莫非竟是得了贵国大王的许可,允许臣下对端阳欺辱,竟是看不起所有友邦么?”
  洛侯顿时背后冷汗徐徐而落。
  他忐忑看向凤离天,却发现这位太子脸色丝毫未变,只是唇角微微露出一丝笑意,心中更是大惊。
  不待他想出对策来,凤离天已经开口来,“这人说话倒有趣。”
  有趣?洛侯一呆,尚未反应过来,就听到凤离天提高来声音说,“一干人等,退出此间五十步外,若有擅动者,杀!”
  一声令下,下人们马上退开,就连洛侯的下人,也被挟持退了下去。
  凤离天徐徐踱进了水阁。
  洛侯迎了上去,他汗流浃背,就听凤离天悠然说道,“前厅客人处处,洛侯身为此间主人,却不在前厅照料,也不知这阁中之人,竟有何种能耐?”
  洛侯心中大骇,忙匍匐在地,“下官……这个……下官有罪……”
  他平日虽在朝廷上仗着自家妹子的威势,耀武扬威惯了,不过也并不是蠢笨的,耍横的对象,多半都是那些没什么权势在手的人,对着当今太子,那股卑微顿时冒了出来。
  凤离天也不理他,径直走进内阁,只一眼,就轻轻笑了出来。
  “原来如此,这般颜色,也难怪洛侯你这般胆大了。”
  云彧此刻脸色绯红,药物的作用已经慢慢上来,刚才也不过是凭着胆气支撑,此刻见事情有了转机,反有些掌不住了,头脑也昏沉起来。
  他鼻息慢慢粗了起来,浑身也更加燥热,强直咬住舌端,守住灵台一点清明,才慢慢说道:“太子爷,请恕云彧身子不适,不能全礼了。”
  凤离天一声轻笑,“世子太客气了,如你这般品貌礼仪,才符合端阳礼仪之邦的名号,我就说了,端阳怎么可能全是那些不懂礼数的,不过有这样的主子,也难怪你家下人那般拼命了。”
  他语气轻松,但室内两人,听了这话,心情却是大为不同。
  洛侯扼腕,事情竟然是坏在一个小卒手上,早知如此,就该控制好那个下人,此刻却已经是悔不当初。
  而云彧心中此刻也明白,定然是墨玉不知何等机缘,胡乱中竟然能求了这人来,虽不知其中过程,但这人既然来了,想来定然是对自家抱着善意。
  他心神一松,就更控制不住药物作用了。
  一双眼睛水汪汪娇媚动人,面上皮肤也桃花一样红艳,发丝零乱衣裳半褪,说不尽的诱人,只口中却还勉强说着,“云彧求太子爷一事,在下身子不适,留在此间只怕叨唠了洛侯,只盼太子爷安排车马,送云彧回去下去,还请太子爷恩准。”
  他刚才为了解围,话说的狠决,此刻见事情有了转机,心中又怕给端阳增添麻烦起来,只求能完好的揭过这事便罢。
  一旁的洛侯瞥见了云彧的媚态,早心猿意马至极,口干舌燥却又不敢稍动,心中早悔的不行。
  早知如此,定然……又何必……
  凤离天自然不知他的想法,他目光落在云彧面上,呼吸也不自觉的有些异样,“区区小事耳,云世子放心,我这就安排送你回去。”
  云彧只是咬紧了牙支撑,听了这话,心头一松,浑身的精神松懈下来,口中就不自觉的发出一声呻吟。
  这声呻吟,甜腻之极,配上此刻云彧的面庞生态,真是说不出的诱人,凤离天眸中颜色越发深重,而他身后的洛侯,早看直了眼,只能试探说道,“太子爷,下官这就派人送世子回去,您看可好?”
  凤离天不置可否,半响才转过脸去,看了洛侯一眼,似笑非笑的说道:“我既允了他,自然要做的周全,莫不是侯爷希望我成为不信不义之辈?”
  他眼中冰冷,隐隐透着寒光,洛侯触目之下,原本迷乱的心神也为止一震,他只觉得背心一团冰冷,再不敢有任何异议。
  “下官不敢,下官不敢!”
  洛侯诺诺的退出几步,就看到当朝太子爷竟然也没叫人,只自己上去,将云彧拦腰抱起,就那般端着美人,大步走出了水阁。
    
    第6章 下棋

  大病了三日,云彧终于获准下床了。
  站在窗前,透过窗棂看着外面的景致,云彧心中着实叹了口气。
  那日洛侯所用,着实是虎狼之药,伤身无比,且因当时没能好好消耗那药的效力,因此虽然在那之后,凤离天命人取了对症的丸药来给他服下,云彧也着实病了一场,在床上躺了这两日,方才恢复了精神。
  不过……这病也好,药也罢,并不算最重要的事……反而是人……
  想到这里,云彧不由一阵脸红。
  每每想起那日在马车上的一切,云彧就颊生红晕。
  虽然记忆模糊,但他还是隐隐记得在热浪的冲击下,自己竟主动拥住那人……耳鬓厮磨……柔声哀求……
  虽然没有真正发生什么,但……
  不行!
  不能再想下去!
  太丢人了!
  他一把捂住自己的脸,还不及想什么,外间就已经传来了脚步声。
  “世子,汤药煎好了。”墨玉从外间走了进来,手上端着一个白净瓷碗,碗口上方,隐隐冒着白气。
  叹了口气,云彧还是将药接了过来,却不急着喝,反而问道:“还是没有消息?”
  墨玉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心中微微叫苦,却还是不敢隐瞒,“孙大人只说让世子耐心等待,不日便有回应。”
  许是因得了太子出手相助的缘故,那日之后,洛侯并未上门来寻麻烦,竟像是销声敛迹了一般,只是自己一直进行的觐见东钟国皇上一事,也更没了动静。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云彧轻轻一叹,端起药碗缓缓喝下,刚放下药碗,就听到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世子爷,世子爷!”
  室内两人俱都皱眉,还来不及说话,一个华服丫鬟便跌跌撞撞的冲了进来,不等云彧发问,那丫鬟已经急切的说道:“世子爷,外间来了几人,说是当今太子殿下,请世子爷出去相见!”
  她语气喘急说话颠三倒四,但两人还是听了个明白。
  云彧一惊,心头猛然掠过那日那人的贵气脸庞,也不知为何,心中就是一热。
  墨玉却雀跃起来,“世子爷,太好了!是太子爷来了,这下我们有希望了!”
  他语中自然是觉得,太子爷此番到来,定然是大大的好事一件。
  这也难怪,那日他在洛侯府中失踪,墨玉遍寻他不到,问人又多是搪塞之言,自然知道事情不好,就在这是,凤离天如天人一般出现,不但对胡乱撞上去求救的墨玉未加责难,还真的救出了自己,这样一番下来,也难怪墨玉将凤离天看成救星一般了。
  “世子,我们快出去罢。”
  墨玉一高兴,也顾不得其他,忙帮云彧收拾了,又拥着他前去大厅。
  厅上,凤离天一脸漠然的坐在椅上,时不时打量一下周围环境。
  鸿胪寺安排的住处,他是心头有数的,虽然大方面还过的去,但在细节上,着实是不够看的。
  但现在这室内却是不同,从墙上的挂轴到周围的摆设,都和大开大合的东钟风貌不同,隐隐带着一股南方的雅致意味。
  这想必就是那位云彧的手笔了罢。
  想到云彧,凤离天不由又想起那晚的场景,昏暗的马车里,那修长洁白的颈项,优雅小巧的锁骨,还有那甜腻低哑的嗓音……
  真真绝色无双……
  只有这四个字,方能形容那人那时体态之万一,想到那人,凤离天眸色不由一深。
  宫中事情迭出,自己心中烦闷,却又不便对下人倾诉,便四处游走散心,后来才发现自己竟然来到了云彧的下榻之处,跟着也不知是为了什么缘由,自己竟然让人叫开了门,大喇喇的坐到了这里。
  不过一面之缘,竟至如此?
  凤离天也隐隐觉出些端倪,只是要他现在离开,却又有些不舍。
  “云彧见过太子殿下,不知太子殿下驾临,云彧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一把清冷的声音,让凤离天瞬间回到了现实。
  他猛然回过头去,那个白圭一般的人,就站在离他不到一丈的地方。
  不同于那夜的艳丽,今日的云彧,如同冰玉一般,俊美绝伦的面庞上,带着一股疏离淡泊的气息,纵然面上带笑,却也如隔着千万里一般遥远。
  强烈的反差,让凤离天微微眯了眯眼。
  云彧却不知对方的想法,他强忍着满心的羞惭,强装镇定的打量着凤离天。
  此刻算是他第一次清醒的看到凤离天,这位东钟国的太子一身黑色袍服,淡金色的滚边让他在充满威严的同时,也更带着一股贵气。
  此刻那人向他看来,那双威势十足的眼中,更是充满了压迫。
  云彧身子微微一晃,眼神不由一缩,那压迫中隐藏的好奇,让他不自觉又想到了那个晚上……面上不由一热。
  凤离天何等目光,见云彧淡然的面上,突显窘态,顿时心中已经有了头绪,心情却不知不觉好了起来。
  他微微一笑,“云世子客气了,孤王今日不请自来,已是冒昧,还请云世子不要见怪才好。”
  刚才心底那股浮躁之气,一见了眼前这人,竟隐隐消弭无形。
  云彧哪里敢见怪。
  “太子肯光临在下居所,真让此处蓬荜生辉,何来此言,更何况太子还是在下恩人,那日援手之恩,真让云彧不知该如何感谢才好。”
  虽然尴尬,但却不能不讲,若让对方以为自己…不,不是自己,是端阳…若让对方以为端阳之人不懂感恩,却是太过失礼了。
  只是他却不知,自己的脸色越发红了。
  阳光从门口洒进来,刚好照在云彧侧后方脸上,金色的阳光下,越发显得云彧肌肤胜雪,腮边一抹红霞娇艳欲滴,而淡淡的汗毛更是增添了几分可爱,凤离天不由心头一热,他咳了一声,才说道。
  “不过举手之劳耳……”
  云彧忙不迭说:“虽在太子是举手之劳,但在云彧,却是救命之恩,再造之德,还请太子受云彧一拜。”
  他行完礼,立起身来,俊秀的面庞上,却又有些窘迫,“这样自然是不够的,不过云彧身在贵地,条件有限,还请太子见谅,日后若有机会,云彧定当报的大恩。”
  凤离天看眼前人脸红扑扑的样子,顿时心头一热,不假思索的说道:“何必那般麻烦,若是世子有心,不如今日请我喝杯水酒,如何?”
  云彧一愣。
  但马上就反应过来,“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自然是愿意的,莫非还敢不愿不成?
  一刻钟后,酒宴未开,而在后院的一处石头桌椅上,凤离天和云彧两人相对而坐,而桌上,则摆放了一副围棋,旁边两盏香茗袅袅。
  云彧手持白子,目视棋盘,微微皱眉,满面都是思索之状。
  时辰尚早,离晚膳时刻还有两个时辰,云彧本不擅长招待客人,心中烦恼应如何打发时间,却不想凤离天竟提议下棋。
  下棋本是云彧的长项,他身子不好,平日都只能在这些儒家爱好上下功夫,因此棋艺是极高强的,在端阳可谓首屈一指的棋手。
  想不到这凤离天的棋艺,也竟这般高强,在开局之前,云彧本存了退让之心,想着怎么也不能让自己的救命恩人丢了颜面,却不想一上手后,云彧才发现对方棋力极强,若是不打足了精神对付,只怕要落得个满盘皆输的境地。
  凤离天却是刚走了一步妙棋,心中畅快,此刻抬眼看到云彧认真思索的模样,更觉得心情转好。
  他出来前,刚收到了宫中的消息,皇贵妃因殿前失仪,被皇上下令禁足一月。
  皇贵妃,是他的姨母。
  当今皇上爱慕美色,宫中何止佳丽三千,而凤离天虽是东钟皇后所出,但因皇后早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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