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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文明的束缚下-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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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上,我们远远不是对全体事物抱有一种良好的感觉。我们实际上对一切事物都没有这种感觉。我们能获得良好感觉的时候已越来越少了。而在越来越多的时候,我们获得的是那些我们不得不尽力去抑制的可怕的感觉。或者,即便我们不承认这一点,我们也必须承认,我们对事物的感觉日见其少,我们感受事物的能力正在变得麻木,而且将越来越麻木,直至我们的感觉完全消失,变得精神错乱。
  这就是“好人”侏儒的可怕结局。
  就目前情况看,这个“好人”还平安无事。一个人必须诚实地对待他的感情,对那些穷人确有善意——除非他属于那种非常令人讨厌的人。如果我使自己成为个骗子,并且对每一个乞丐冷酷无情,那么,我便不是一个“好人”,而只能是个“不好的人”。实际上,这两者是一码事。不道德问题已不是什么新话题,其中没有什么创新之处。不言而喻,发明道德的人同时也发明了不道德。那些不道德,不遵守惯例的人只是那些讲道德、守惯例的人中的一小部分,就像裙子的折边。
  这个“好人”的麻烦是他只能算百分之一的人。18世纪就像卑鄙的夏洛克,从人的精神上剖去了一磅肉,而且像狡诈的炼丹士那样对他施以魔法,令他傻笑,并把他称为“好人”——看哪,我们都已开始使自己顺从这个小怪物。我们都怎么了?难道我们像中国妇女的裹脚那样被缠住了,停止了发展,变成了一个“纯洁的人”?我们的确已被一些观念牢牢地束缚住了,这种束缚远比穿小鞋给人带来的痛苦更厉害。
  奥斯卡?王尔德说艺术模仿性格的说法简直是无稽之谈,因为性格总是在那儿模仿艺术,他说得绝对符合人的本性,所谓“自发的性格”(人的本性)是不存在的,从来也不曾有过。人的性格总是受到这样那样的影响,构成这样那样的形式。不开化的澳洲土著居民就被牢牢地束缚在那为数不多的原始习俗中。这种束缚远比中国妇女的裹脚还要紧。比起我们来他们所受的束缚更紧,被束缚的松紧程度并不说明什么问题,但一旦你开始有这种压迫感,它便会变得越来越紧。到最后,要么你冲破束缚,挣脱出来,要么就是在它的压迫下崩溃,变得精神错乱。自由的美国少女也像澳洲土著部落中的少女一样,承受着传统的理想情感的束缚。一头被绑起来只能转动眼睛的大象的处境,并不比一只被绑起来的老鼠的处境强,也许更糟糕,因为老鼠有更多的机会用嘴咬出一条生路,逃之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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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人(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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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必须承认,没人有“自我感觉”,因为在当今的文明世界里,所有人的感觉实际上都是相同的,只有当人们懂得了怎样去感受时,他们才可能有所感觉。对于他们不知道如何感受的感觉,他们是断断感觉不到的。这一点,无论是男人、女人或儿童,情况都是如此。
  的确,儿童都有许多未被认识的感觉。但是任何未被认识的感觉,如果硬要表现出来的话,只会被人视为“神经紧张”或“烦躁不安”。我们的确认识了某些感觉,但随着我们的成长,精神上或心灵上的这类骚扰便会一一与那些相应的、已被认知了的感觉模式联系在一起。否则,这类感觉只能归属到“神经质”那类里去了。
  这就是我们真正的束缚。人生的最大痛苦就在于我们只能以传统的感觉模式来感知事物,因为一旦这些感觉模式变得不适用时,当这些感觉模式不能表现激烈的心灵活动的时候,我们将经受痛苦的折磨。就像一个想说话的聋哑人那样,由于发音器官不健全,只能发出奇怪的嚎叫,我们也在那儿哑而无言地嚎叫着,因为我们激烈的内心活动没有声音也没有语言可以表达。我们就像想说话又说不出话的聋哑人,或者像中国妇女的裹脚那样被束缚住了。
  18世纪确实给裹脚留下了一点活动的余地。但是,唉!那仅仅只是很有限的一点余地。随着人们的迅速成长,裹脚又会绷得很紧,而且这种挤压感已变得十分可怕,令人无法忍受——就像今天的情况一样。
  拿今天的英国同1780年的法国比较,我们期望能出现与法国革命类似的革命。但我们几乎没有余地来进行这种比较和期待。无疑我们的感觉已经趋于死亡,我们不得不极力从自己身上获得一些感觉。路易十五时期的人们是这样,路易十六时期的人们——如洛赞公爵——则更是如此。但同时,我们也清楚地知道,如果把我们都送上断头台,只留下工人阶级自己及一片整洁的土地,那么什么也就不会发生了。人们不无遗憾地感到,布尔什维克的俄国在地球上已不是什么新鲜的事物了。它仅仅是另一种美国罢了。无论发生多少次革命,我们所能看到的只是形形色色的美国而已。既然美国是众所周知的,在我们富于想象力的心灵里,它是一种令人沮丧的最后样版,那又有什么要紧呢?美国没有新的感觉,甚至还不如英国。美国有的只是旧的感觉的崩溃。美国甚至比在旧的传统观念与思想束缚下的欧洲束缚得更紧。美国的感觉更趋于一个固定的模式,或者说是一种感觉的退化。它的艺术形式则更缺乏生命力。
  那么,革命的意义又是什么呢?侏儒在哪儿?对生活抱有新概念的新生儿又在哪儿?又有谁感觉得出他已经在时间的子宫里蠕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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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人(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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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人!根本就没有人!甚至就连社会主义者和布尔什维克主义者他们自己也不能感觉到这个新生儿的存在。佛教徒不能,基督教科学者不能,科学家不能,基督徒也不能。没有人!至今为止,还没有什么新生儿,因此,也就根本不存在什么革命。因为革命就是意味着一个新生儿的诞生,意味着一种新的观念,新的感受的诞生!意味着一种新的感觉方法和新的感觉形式的诞生。“因为我将教你一首新歌。”
  根本就没有什么新歌,根本就没有什么新人,也没有什么新生儿。
  因此,我再说一遍,根本就不存在革命。
  你想进行一场革命吗?那就得首先在你的体内孕育新生儿,而不是卢梭创造的侏儒机器人。
  但如果你害怕革命,你就会认识到,根本就不会有什么革命,就像不分娩不会产生分娩时的剧痛一样。
  相反,你可能会得到不是革命的“革命”,你可能会发现“在我身后洪水将泛滥成灾”的说法尚为时过早。法国革命只是一次短暂的洪水泛滥,而真正的洪水还在前面,没有到来。
  对此,我们没有其他的选择,你无法维持现状,因为这个侏儒机器人——“好人”已经死了,在伟大的拯救民主的战争中我们已及时地、毫不留情地把他杀死了。他死了,你不能阻止他腐烂解体,你不能。
  你也看不到革命。因为我们社会的子宫根本就孕育不出新生儿。十月革命不是一场革命,而只是一次崩溃。
  由于路易十五的洪水来得太迟,留下了一些幸存者。所有这些幸存者将会成为一个挪亚,将建造一只方舟。一只方舟,我的方舟王国!一只盟约之舟,在这只方舟里动物也将成双而行,因为前途充满着艰难险阻,要横渡的不止一条河湾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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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宁的现实(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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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移情
  安宁是灵魂最深沉的欲望得到满足的状态,是精神在冥冥中进入我们内心的最伟大的脉动的飞翔条件。我们的生活已成了一个机械的圆圈,对我们来说,已经很难理解或承认突如其来的创造欲。我们牢牢地缠着旧秩序,不让自己满足灵魂的欲望,那种韧劲几乎可以中止太阳的运行。但结果,我们被压垮了,如果我们不能抛弃旧的、习惯了的生活,我们就可能在盲目的狂怒中置身于它的重压之下。一旦宇宙成了我们的监狱,我们就会发疯般地拖曳房柱,直至屋顶崩塌,压在我们头顶,把我们从这个世界上抹去。
  宇宙有一个大的扩张和收缩,没有原因或为什么,亦没有目标或目的。它始终在那儿运行,就像一颗心脏在不停地呼呼地跳动。它到底是什么——这是永远也说不清的。我们只知道结果是人间的天堂,就像那盛开的野玫瑰。
  我们就像流淌的血,像一把从虚无飞向永恒,再从永恒飞回虚无的梭子。我们是永恒的扩张—收缩的主体。我们在完美的冲动中飞翔,并且获得安宁,我们抵抗,我们又尝到了先前就已知道的无价值的痛苦。
  谁能够预先选择世界呢?所有的法则,所有的知识都适用于那些业已存在的世界中的事物。但是对未知的世界却没有一条法则、一丁点知识。我们不能预先知道,不能预先宣布。只有当我们安睡在未知的生命之流中,当我们获得了创造的方向,像一只梭子一样在织机上来回穿梭时,我们才能达到理解和默认的完美状态。我们在不知不觉中被编织成今天这个模式,但并不是说我们没有同现实达到完美的默契。
  从未知的冲动中分离出来的是什么?通过这个孤立的自我意志我们又能获得什么?谁能够通过意志找到通向未知的道路?我们被驱赶着,微妙而优美地被生活驱赶着。遵循最罕见的激励便是我们的安宁和幸福。我们在冲动上安睡,在陌生的涨潮中消逝。现在,潮汐已经上涨到从未有过的高度,我们被送到上升的尽头。当我们在精神的完美冲动中安睡时,这就是安宁。甚至当我们受到毁灭的夹道鞭打时,那也是安宁,我们现在仍然在纯粹的冲动中安睡。
  当我们变得非常安宁时,当内心有一种死寂的沉默时,那么,我们就好像在坟墓中听到了一种新方向的耳语:理智来到了。在我们原先所有的安宁被毁灭之后,在原先的生活被毁灭而感到痛苦和死亡之后,我们内心便暗示了一种新生活的满足。
  这就是安宁,像一条河一样。安宁就像一条河,滚滚流向创造,流向一个我们未知的尽头。对这个尽头,我们充满了信任的狂喜。我们的意志就像一只方向舵,驾驭着我们,并使我们忠实地顺从这个潮流。当我们陷入一个错误的潮流中时,我们的意志便成了依赖于舵柄的力量。我们凭借调节好的理性来驾驭自己,我们的意志便是在这方面为我们服务的力量。我们的意志决不会因为我按照纯理性去调整方向舵而感到厌倦,我们的意志十分敏捷,随时准备开船绕过任何障碍,克服任何障碍。我们敏锐的理性在那儿调节方向,我们的意志陪伴我们走完全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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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宁的现实(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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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无论何时,我们的最大努力和最高目标就是要使我们自己适合那载着我们的河流,以便安全到达彼岸,而不至于沉船、搁浅或被草丛阻拦。一路上,我们只是随波逐流,根据我们非凡的冲动行事。这种冲动能看到我们视野以外的结局。谁也不知道路在哪里。路是人走出来的。
  需要做出牺牲——一个古老的牺牲。第一个人是这样,最后一个人亦是如此,所有生命无一例外。我必须使我的意志、我的理性、我的一切服从于那突如其来的暗示,而不是任何其他的意志、其他的理性、其他的事物。这就是我必须关心和服从的。它不是我,却凌驾于我。
  没有什么看得见的保障,纯粹的信仰就是唯一的保障。没有既定的道路,今天也不会有,没有预见的知识,没有航海图,没有法规的保障,没有北极星,只有纯粹的信仰。
  我们必须放弃自我意识,放弃我们对最终知识的幻想。放弃正确和错误的固有观念。我们必须永远放弃这些。我们不可能制定航线,也不能制定去新世界的航线。我们所有的地图、航海图,所有的正确和错误都只是对过去的记录。对新事物来说,总有一个新的并永远变幻莫测的因素。
  我们必须把我们交付给那运载我们的安宁之河,而不是任何其他现存的东西。我们必须遵从创造的冲动,我们必须确实地安睡,那样的话,我们就似乎什么都不是了。我们可能会害怕无政府状态和无序,但事实上,最可怕的无政府状态莫过于固定的法律。固定的法律是机械的。
  我们必须进入某种状态,就像睡眠。我们必须汇入那股载着我们的水流。我们在水流上安眠,在安眠中消去我们的固执和自我意识。我们似乎感到,当我们不再通过强调自我意识而激励自己时,我们就变得十分渺小,似乎一点进步也没有,什么进化也不曾发生过。然而,如果我们四下看看,我们就能看见,旧河岸在两旁无声地滑动,一个逐渐显露的新世界就在我们周围。这是纯粹的历险,最美了。
  但首先它需要行动的勇气,也就是将我们的意志交付给未知,把我们的行动方向交付给不可见的潮流。由于孜孜不倦的坚持,我们硬是控制了自己的生命;由于病态的狂乱,我们试图结束我们;由于可怕而固执的疯狂,我们在我们自己的意志下打碎了我们自己!我们企图用数学的和机械的方法设计一切,而忘记了这么一个事实,安宁远远超越了数学和力学。
  有一种比不屈不挠的勇气更为崇高的勇气,它不是那种面临死亡脸带轻蔑的微笑的勇气,而是一种完全将自己交付给内心最完善的启示的勇气。当一个人毫无保留地把自己交付给超度他的启示,自豪地接受创造性的命运时,他便是美的,他超越了诽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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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宁的现实(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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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自我肯定的勇气中,一个人可以在死亡的剧烈痛苦中安宁地微笑,就像美国印第安人。他可以履行惊人的英雄主义职责。但这是死亡的勇气,仅有勇敢的去死的勇气是不够的。
  世上还有什么地方的人能比美国印第安人更具有死亡和忍耐的勇气?有史以来,这个特别骁勇的、未开化的人种难道不是按自己意志的自负来维护自己的吗?他使自己远离所有纯粹的变化,他竭力保持意志的完整并与生命脱离直到他成为一个自动装置——疯狂,只生活在一个否定创造冲动的内在愤怒中。他活生生的精神被压抑了,被限制在一个牢不可破的意志中,就像中国妇女的小脚被痛苦地包裹和扭曲。他只知道他靠愤怒的刺激和危险引起的激奋而生活。他需要危险而引起的强烈感受,他需要通过危险和人类仇恨的互相交换而取得进步,他需要一种与内在被压抑的精神苦恼相对应的外在折磨,这是因为,产生于生命敏感部位的情感最终将在他身上找到充分的表现。美国印第安人在死亡的最后痛苦中找到了解脱,因为肉体的死亡终于与痉挛的精神痛苦合为一体了。他终于解脱了,进入死亡的纯洁和神圣的重新调整中。
  印第安人有勇气面对死亡的一切恐惧。他拥有一种静态的、不屈不挠的意志所具有的可怕的庄严。他有那么一种被压抑的高贵而惊人的美,一种孤立而不变的光辉,以及一种对运动的生命的静态抵制。结果怎么样呢?他对所有生命都麻木不仁。因此他需要折磨,需要痛苦来渗透他。他已经同进步无缘,所以,他只能在毁灭的缓慢和临死的痛苦中得到满足,他不知道安宁的完美,最终得出的只是死亡这个结局。
  由于拥有的都是否定引起的勇气,他在生活的危机中败北了,他没有勇气把自己交付给能给他新生命的未知数,真正有意识地交付给它。任何殉难的故事都像保罗皈依的故事那样使我们动心吗?在荒蛮的时代,当人们在通往大马士革的路上谈论癫痫时,我们避开了历史,不去理喻被告知的东西,我们不敢那么做。我们有胆量幸灾乐祸地注视耶稣在十字架上钉死,却不敢面对改变旧世界这个关键的事实,不敢面对那个还没有被表达的新世界。圣?保罗在去大马士革的路上,已经在孕育这个新世界。
  这是一条穿越危机、比死亡或殉难更严峻的通途,一条从死亡的陈旧之路通向创造之路的历程。它是从自信到安宁的过渡。它是从理解到信仰的变化,这是对接近我们的新事物的服从和忠诚。新事物将取代自信、取代对已知事物的固执观念。已知事物是静止的、外部的。
  萨福,跳入了死亡之海。这十分容易,可又有谁敢从旧世界跳入新世界?谁敢献身于生活的安宁之流?许多人随死亡之流而去了。谁敢跃入新生活之流?谁敢在静态的社会中消亡,从而使自己进入未决的奇迹?谁敢结束他的旧的自我?谁敢结束他自己和所有其他旧的现存世界?谁敢抛弃他自以为正确的观念?谁敢结束人类?是时候了,该结束所有这一切,把自己交付给即将产生的未知世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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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宁的现实(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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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唯一的出路。每个将进入活生生的世界的人都需要有绝对的行动勇气,恩培多克勒曾卖弄地跳入了火山口。但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必须摆脱自己,投身于更令人崇敬的创造之火。恩培多克勒在往火山口跳时知道得很清楚,他正在走向哪里。他只是性急地扑向死亡罢了。那可是他想不去也得去的归宿。他只是抢先了那么一会儿,因为我们大家都必定要死。然而,我们不必都活着,在我们每个人面前,都有一扇死亡之门,但我们的行踪弯弯曲曲,最后才到达这死亡之门。我们会在一个规定的期限里死去,那儿根本没有我们选择的余地。
  但我们不是被迫生,我们只是被迫死。我们可以拒绝活,我们可以拒绝进入生命的未知,我们可以完全摒弃生命。在这儿,我们有如此多的选择,有那么多的自由意志,我们完全可以自由地在我们的末日之前去死,也可以自由地延长我们的生命,喜欢延长多久就延长多久。
  我们必须选择生,因为生决不会强迫我们。我们有时候甚至根本不能选择,对死也是如此。然后,生命再一次与我们同在,使人感到有一种温和的安宁。但是我们最终可能会断然地否认这种安宁,因此我们也就断无安宁可言。我们可能会完全排斥生活并最终拒斥自己。除非我们把自己的意志交付给生命之流,否则,我们就是毫无生命的尤物。
  如果一个人除了死别无选择,那么,死亡就是他的光荣,他的满足。如果他的不满和抵抗都是冷漠的,那么,冬天便是他的命运,他的真理。为什么一定要诱骗或威胁他去发表生的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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