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86读书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波上的魔术师-第2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想起来,有钱之后过的假曰,还真没有一个比得上那些日子的呢。”
    “我想,你在那工厂没有做很久吧?”
    我真是无法想像一个待在收音机或电灯泡生产线上的小伙子,怎么就能够变成眼前这样一个在金融证券市场里呼风唤雨的神奇魔术师了。因此我分析,他一定没在厂子里多待。
    “没错,时间并不太长,大概也就两年吧。我跟你说,问题并不在工作本身,后来我之所以离开那个厂子,问题出在我和亲戚的相处上。那个亲戚家的主人常警告我说,要想在东京混,就要低着头做人,即便走在路上,也不要与别人目光交接.要是碰到什么事的话,赶快低头道歉就是,因为东京到处都是可怕的人,说不准会碰上什么样的人。
    “我虽然给了亲戚家足够的房租和饭钱,但在他家吃饭,除了味噌汤与米糠腌的酱菜外,从来没见餐桌上摆过蔬菜。他非常吝啬,连我在睡前想看书,他都不高兴。一方面他觉得电费很贵,另一方面则认为一个在工厂打工的人,是不需要读什么翻译小说的。这是典型的封建时代老百姓的想法,当时至少有一半的日本人都是这样想的。而那个时候的我并不甘于这种俯首帖耳的生活,我想通过阅读来认知世界,也想挺直腰杆做人。于是我告诉他要自己一个人住,但我那个亲戚为了那点房租不让我走。等到知道我是认真的之后,他竟跑去厂长家,讲了我一大堆的坏话,而且都是些没凭没据的话,说什么我是共产主义分子。不过现在想想,他之所以那样说,也许是因为我当时正好在读一些俄罗斯小说吧。”
    说着这些往事的时候,小塚老人的脸上似乎已经戴上了能剧的面具,所有的情感都从脸上消退了。我发现,只要是在聊他不感兴趣或心里感伤的事的时候,他总是会极力掩盖心里的厌恶感,而掩盖的底线,就是没有任何感情色彩。和町屋站前分行的理财专员关根交谈时,他也曾经是这副表情。
    小塚老人喝了一口咖啡,继续叙述道:
    “这样一来,事情就变得有些棘手了,亲戚家和工厂都对我有了看法,在这种情况下,我决定换工作,同时也顺道离开亲戚家,换了住处。这次我搬的地方是一个位于浅草的便宜商务旅馆。我之所以住商务旅馆,其实是出于两方面考虑的,一方面是因为我在工厂里工作了两年,手头上存了一点钱;另一方面则是想自己一个人做一些事,大展一番身手看看。我想,如果能找到可以上夜校半工半读的工作,或许也不错。然而却很难找,百无聊赖之际,我意外地在散步途中看到了电线杆上的招聘广告。当时我失业已经三天了,心中正感到有些不安呢。”
  我默然笑道:
  “我想这次招聘你的,应该是一家证券公司吧?”

    我们两人坐在交易室墙边的屏幕两侧,一边交谈,一边留神着屏幕上的信息变化。此刻画面下方的跑马灯放出的新闻是第一劝业银行与摩根银行的合作消息。    ‘
    小塚老人看了一眼,声音又回到了刚才的那种怀念的氛围中:
    “看来你越来越有感觉了,那个招聘广告上写的是:诚征少年社员。就这样,第二天我就有生以来第一次前往兜町,那是一个充满朝气的地方。这次招聘的是一家现在已经消失了的小证券公司总部。我到那儿一看,公司所在地是一栋木造的三层楼房子,一楼是水泥地,挤着很多卖甜食的店,而店里则摆着一排的竹制长椅。有一堆男子在里面默不作声地喝着茶,而他们的眼睛却无一例外地抬头看着挂在墙上的大黑板。当我走进去跟他们说我要应聘的时候,只见一个和我年龄相仿的员王正不断地在黑板上用粉笔更改着上面的数字。”
    我可以想见当年那个年龄比我还小很多的小塚少年一定紧张得不得了。不过,他那如黑色弹珠般的冷漠眼睛,一定是毫无变化吧。小塚老人一边轻轻来回滚动着鼠标上的滚轮,一边特别强调道:
    “你知道吗?可是用黑板和粉笔啊,听起来是不是跟明治时代的事情一样呢。”
    我点头道:
    “真的吗?那还真跟明治时代一样呢。不过,其实电脑也没什么的,用的工具不同了,但做的事不是一样的吗?只是以电子运动的速度变快了一些而已。股价如何决定以及市场的体系,一点也没变.我们或许有必要重新考量一下高科技这种东西。”
    无论是从数字的随机变化中抽取出波浪的高低起伏,或是察觉到渐渐靠近的危险,人类的能力都是电脑望尘莫及的。或者,把“复仇”一并视为这种特殊能力也行。即便电脑一秒之内能计算一亿次的浮动小数点,但机器却无法像小塚老人和我一样锁定松叶银行,它没有决定目标的能力。
    “也不知我的哪一点被他们看中了,他们当场就录用了我,那一批和我同时进入公司的是H君。从那以后3年时间里,我的工作就是抄写股价,跟我第一次见到的那个少年社员一样,不断地修正黑板上的股价。”
    我把椅子转过去,更加专注地看着小塚老人的手。他那枯瘦的指尖此刻抓着水笔的笔盖,现在我才发现,他抓笔的样子跟抓粉笔的样子一样。
    “白户,你现在用了3个月的时间基本训练出了自己感受隐藏在数字背后的波浪的能力,而我当年则是通过无数支的股票,足足花了3年时间才做到这一步。当时的证券市场可没有现在这样发达,那时才刚刚有点活跃的气氛,那感觉就跟沙漠里突然跳出一座湖一样。“二战”时不知道藏在哪里的财富,在战败后的几年里,突然一股脑儿全跑到金融市场里了,这跟泡沫经济时期突然冒出来数不胜数的财富是一样的状况。也许无论是在复苏期,还是在繁荣期,钱和钱永远都是好朋友吧,它们也会扎堆出现。”
    话说到这里,老人的眼睛里冒着炽烈的火。他用皮拖鞋的脚尖在地上打着拍子,然后又接着说道:
    “当时我介入证券的时候还属于经济复苏期,由于受时代因素影响,当时社会上大部分人都不把证券公司当回事。而我们这些进入证券公司的人也不像现在的股票分析师那样严肃,板着脸孔说着一些似是而非的数据,我们的工作简直是自由极了。公司里的好几位前辈都很豪爽,他们经常把自己的薪水全都花在请后进吃东西上,而生活费则全靠股票升值来赚。很快,就有人靠红豆的期货市场盖了豪宅;也有人送房子给妻子和两个小老婆,而自己则自由自在地住在公司附近的公寓。我通过一段时间的摸索后,也对证券有了一些了解,最后也心痒难耐地跟着前辈们学起投资来,当然,这种投资是必须瞒着公司的.跟那些前辈一样,我当时是通过附近另一家证券公司,把自己的钱投到股票市场上去的。也许我说这种话你会觉得我是在自夸,但事实上是,那段时间我的投资可谓是一飞冲天。”
    小塚老人一气说了这么一大堆,累得把手靠在头后面,轻轻喘了口气,而后叹气道:
    “唉,都怪我太年轻了,整天陶醉于把自己的成功告诉别人的快感。可是当时我实在是忍不住不把自己的快乐告诉别人。也许是受我胜利的影响,慢慢地,好几个操盘技术比较差的同事,便把他们的钱委托在我这边投资。白户,你一定要记住,人是有差别的,即便同样每天在相同的证券公司里工作,各人的操盘技巧还是有好坏之分的。比如说那个跟我一同进公司的,一起抄写股价打牌玩乐的H君,也是委托我炒股的一位。H君是那种非常热爱股市的人,但他的个性太容易冲动了,所以投资的业绩一直很差。年轻的我顺利骑上如脱缰野马般的战后股市后,便开始得意洋洋起来。H君之流便把他们的资金交给我,如此一来,我的资金便很多了,资金一多,投资的战术也就丰富起来。我从来不收他们的手续费,只是一个劲地力图让他们托我投资的钱愈滚愈多。”
小塚老人虽然是在说着辉煌的往事,但他的声音听起来却很寂寞。接下来的故事他虽然还没开始说,但大概的我也猜得到了。人生就像波浪一样,不可能只往上而不往下。虽然看似如日中天,但下降的危机其实就在某个地方等着呢。问题只是什么时候出现罢了。
    然而一般情况下,那些处于胜利中的人是不会意识到的。小塚先生一边闭眼回想着当年的情景,一边用一种黯然的语气对我说道:
    “有一天,H君又拿了170万元来找我,这在当时可是一大笔钱啊。你要知道,当时大学毕业生的底薪才不过几千元呢。他拿来的这170万元,已足够在东京市内买上一层楼的房子了。他跟我说那笔钱是他认识的一个有钱人的,那个有钱人是听了他谈我的事迹,觉得很有趣才爽快地把这些钱拿出来的。我当时大量地接受别人的委托,故而也不怀疑,一如往常地把钱存到经常往来的证券公司,然后顺手买了几支股票。”
    我只是默默听着,没有讲话,在这种状況下,是没必要特别回应对方.
    “可是,之后的某一天早上,我去上班时,发现社长和他正在我的办公桌那儿等着。H君正坐在一个角落的钢椅上发着抖。虽然气氛很诡异,但当时我并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最多可能因为我的投资绩效不好,社长要训我几句而已。H君和我,都是从抄写股价的小员工变成当红马甲的。而真正教会我们人情世故以及成人玩乐的,就是这位跟父母一样慈祥的社长。然而社长这次却并没有训我,只是以一种惋惜的口吻对我和H君说:‘这次我帮不了你们了,抱歉。”’
    一切似乎发生在眼前,我不觉有些诧异地问道:
    “问题就出在那笔巨款上吧,那笔钱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当然不是什么有钱人委托过来的,是H君帮一个退休老人管理的资金。其实擅自挪用客人的钱来买股票,在当时并不稀奇,多半只要道个歉、帮人家赚到钱,就能够蒙混过去。可是,不巧的是,那位老人家有一个当律师的独生儿子,他死活咬住这个事情不放,把H君告上了法庭,并且不愿庭外和解,也不肯撤回起诉.我如实地把实情跟社长讲了,但社长的眼神却满是犹疑和不信任。我们走出社长室后,为了商讨对策,跑到常一起去的鳗鱼店。虽然离下班还早,但我们剩下的工作就只有整理私人物品而已。在等鳗鱼的时候,H君哭着向我道歉。他说,他自己投资股票亏了钱,所以想靠我帮他投资的利润来补洞,可是自己又没有多少本金丁,这才脑子一热想到别人的钱上了。到这里为止都还是我能理解的情节。可是,接下来他却讲出了让我难以置信的事来。他说他告诉社长,他是受了我的唆使,才会挪用客人的资金的。我当时听了就一肚子火,立即就拿起眼前的汤碗。正打算一股脑儿甩到他脑门上。然而正当我抬手的时候,脑海中却突然浮现出一张女性的脸庞。那张脸庞是刚和H君订婚的千金小姐的,那是一位既美丽脾气又好的女性,同事中没有人不羡慕的.我们三个人常一起出去玩。”
    小塚老人讲到那个女人的时候,竟不自主地看向屏幕上方的天花板,脸上明显地荡漾出一种温情的笑容来。但不知为什么,他的表情却让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于是我赶紧问道:
    “停停停,你该不会笨到要去帮他顶罪吧?”
    老人稍稍对我笑了笑,说道:
    “那又有什么不可以呢?年轻的时候,我也是勇气十足的。再者,就算出了什么事,只要还有投资技术在,我就有自信能活下去。在警察局的口供室里,我配合H君的供词录了口供。虽然现在想起来心里还是有些憋屈,但说实话,我的确是打算借此祝他们新婚愉快的。”
    “那法院怎么判决的呢?”
    “判的是有期徒刑10个月,没有缓刑,立即执行。在狱中,我照着那个我极为讨厌的亲戚所说的,低声下气,等待暴风雨过去。我一个劲儿地继续用功。一旦有了前科,应该就没办法再回到台面上从事证券工作了,最后只能靠自己的技术而已。我拼了命用功,那10个月改变了我。之所以有今日的我,回想起来,也许全得拜坐牢所赐吧。经过那场牢狱之灾,无论我个性中天真的部分,或是身上多余的脂肪,全都清得一干二净了。但也正是因为那场牢狱之灾,使我变得愈来愈不相信别人,所以一直到这把年纪,我还依然孑然一身,没生孩子。”
    我从内心里感伤地叹了口气道:
    “原来是这样啊……监狱里是什么样子呢?如果你不想讲的话就算了。”
    “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如果你想要听全的话,我完全可以讲给你听。那是一个通过严格的纪律和要求改造人的地方,那种有些变态的纪律与权威,目的是要让那些未达平均思想、行为水准的人恢复正常。监牢惟一的目的,就是以矫正的方式,让你变得无害。即便你只长歪一点点,在监狱你都会觉得痛苦。不过,10个月也不过就是10个月而已。出狱后,我再度回到市场。一方面我手边已经有了一笔本金,只要不乱花,生活起来已绰绰有余;另一方面,日本也开始进入战后第一拨的经济增长。从那时起几十年间,我不断扩大投资成果。而通过10个月的牢狱生活,我得以和黑道有所接触,也私下做一些融资放款的事。我的人生虽然丰足,但却很孤独,不过比那些又孤独又贫穷的人来说,我觉得自己还是应该感到满足才对。”
    虽然过程相当曲折,但总的听起来,却还不失为一个悠然自得的个人投资家的成功故事.然而,等我听完他的故事的时候,心里却觉得怪怪的。我在心里默想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忍不住。把我挂心的一个大疑问提了出来:
    “小塚老人,我想问一个问题,你明明已经有一笔可以安稳退休的资金了,为什么到头来却还要进行一场输赢这么大的赌局呢?你刚才好像提到,你还从地下渠道集了资,是吧?小塚先生本身又不是变额保险的受害者,如果说你是出于对这个城市的同情,好像又牵强了点?”
    “你小子,还真是敏感啊!在这一点上,和我年轻时一模一样.我那时也是一样,对于任何事情,只要有疑问,就会打破砂锅问到底。不过白户,你要记住,这种性格,可是一把双刃剑。”
    小塚老人说完,便离开屏幕,去泡咖啡。时间已经将近午夜,他端着咖啡壶回到沙发,给我倒了一杯之后,便又跟我悠闲地继续起刚才的话题:
    “自从我出狱之后,我和H君就只保持每年互寄贺年卡的交情了。虽然我并不特别恨他,但对方似乎也没那个脸来找我了。即使是住在同一个城市,但我也只有偶然从远处看过他而已。就这样风平浪静地过了10年,H君竟突然来拜访我。我心想该不会是来找我借钱的吧?但无论如何,别人既然来了,那就先让他进来吧。他当时就坐在你现在的位子上,笑容很开朗,但却有一种天生的忧郁。”
    不祥的预感又来了。我在猫足沙发上调整了一下坐姿,但我背上那股讨厌的感觉却挥之不去。
    “后来,他泪流满面,低声下气说想为十多年前的事情向我道歉。然后他说有事想求我帮忙,和他太太有关。”
    我开始觉得,拼图已经渐渐要放上最后一片了。H。我在脑海里拼命搜寻小塚老人周遭有谁的姓是H开头。有了,有一个人!波多野光子 (Hatano Teruko),那位得了阿兹罕默症、只能靠过去的回忆活着的美丽老太太。
    “在那次会面时,H君一面自嘲,一面跟我讲这10年来他的几次创业经历。他这个人投资不断失败,从来就没有一次成功过。说到最后,他竟有些神经质般地笑了,说这次似乎真的没办法了。他不断从不好惹的人那里借了钱,到现在足足借了一亿多元。他说他已经身心疲惫,再没有东山再起的雄心了。而且当时已经到了债主逼债的时限了。最后他对我说,希望我帮他照顾老婆。他也许是记得年轻时我很喜欢他太太吧,而他也知道我一直没有自己的家庭。”
    说到这里,小塚老人的眼睛好像湿了,一闪一闪地泛着光芒。我实在无法直视那道温柔的光芒,因此把眼睛转开。轻轻地问道:
    “那个女的,应该就是波多野光子女士吧?”
    小塚老人愕然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微笑着点了点头,伸手去拿咖啡杯。他喝了一口,感受了一下咖啡香之后,又不好意思地继续说下去。原来波浪上的魔术师也和我是同一类型的人啊!这让我多少有点吃惊。
    “虽然我到处玩乐,但能让我心头震动的,能让我心生温柔的,却只有在和她相处的时候而已。爱情这种东西,真是比市场还让人难懂。我们甚至没有结合。波多野告诉我,H君投保了巨额寿险。死亡理赔金用来还清债务后,还可以剩下一些财产留给他太太。为了赎他年轻时曾对我犯下的过错,他说他也在遗嘱里给我留了一份钱。他说他们没有小孩,夫妻俩没有什么可以拜托的对象。所以他说在他死后,他太太若有什么事情的话,希望可以让她来找我商量。”
听到这里,我大惊,用一种比较大的声音问道:
    “啊?!难道你没有叫他坚持下去,好好活下去吗?”
    老人闻言,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道:
    “说实话,当时我实在是没有办法讲出一句鼓励他的话来,但我想如果是你,也许会把将近2亿元的钱像丢到水沟里一样借给他吧。但你不要忘记,我们都是靠市场过活的,资金就跟出租车司机的车子一样,是赖以生存的。失去资金,和丢了谋生工具没有两样。第二天,你就没办法买进重要的货品。年轻时,他给我添了不少麻烦。至少,钱可以借给谁不能借给谁,我是有原则的。像他那种已有必死决心还能开怀大笑的人,实在是太危险了,没人敢把钱借给他。因为这种人总认为只要自己死了,就一了百了,那是最轻松的一条路。”
    虽然我也知道他讲的有理,但这种道理一时间我还是有些难以接受的。也许在这个市场丛林里,我还是比较心急的那种人吧。但我还是不甘心地问了一个傻问题:
    “可是,小塚先生,如果波多野先生开口向你借钱的话,你不是也会借给他吗?”
    小塚老人闻言,一时竟怅然若失,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悠悠说道: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