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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东轶事 作者:垂钓老人-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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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在场的人一见这情状,个个就都吓呆了,谁心里不捏着一把汗:“哪里来的这个冷娃?这一扁担要是真的劈了下去,劈到人头上了,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那非把人劈个脑浆迸裂,劈出人命来不可;退一步说,即就是不劈在头上,而是劈到了腿上,那也会打得骨断腿折的。还要说这个收保护费的人心里不含糊,只见他不慌不忙,只把头一偏、身子稍稍一斜,就闪过一边去了。他手脚麻利,“呼啦”一下,一眨眼,不知怎么一下子,就把牛保国劈过来的那扁担的那一头给揽了过去,夹在了自己的腋下。一时间两个人,你夹着扁担的这头,我抓着扁担的那头,都拼力地往自己的那一边拽,相持了起来。他们互不相让,彼此拼起了硬功夫,直拽得两人都虎视眈眈、咬牙切齿,在这块空地上直转圈圈,一个恨不得能把另一个吞掉。
  站在附近看热闹的人这时一瞬间就围成了一个大圆圈,一个个屏气凝神,观看究竟。突然间,不知有人是在喝彩还是在火上浇油,只听人群中喊起了一声高过一声的“好!好!”“加油,加油!”牛保国一边用力拽着扁担,一边想:“没看出这人的劲还这么大的,看来和他硬拼力气,一时半会儿还不一定能拼得过。”于是他灵机一动,计上心来,趁着对方孤注一掷,使尽平生气力把扁担正往他那边拽,一心想夺过自己手里的这条眼下作为武器的扁担来制服自己的当儿,猛不防“嗖”地一撒手,手中的扁担就飞向了对方,把个正在狠命拽扁担的那个收保护费的人一下子闪得禁不住仰面朝天,随着“啊”的一声惊叫,像条死猪一样就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霎时四蹄蹬天,连手中紧抓着的扁担也不由自主地扔在了一边。这人挣扎了好几下才一翻身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恼怒万分,顺手从地上捡起了一块石头,向牛保国没命的就砸了过去。牛保国眼尖手快,迅速把头一低、脚一跳,就躲了过去。
  牛保国这会儿乘机连忙机警地疾步往后退,他想趁便能找个脱身的机会逃走。只听和他打斗的那个人在高声喊着招呼自己的人说:“你们这伙熊光瞪着眼睛在这儿看热闹?看球哩,还不快给我上!把这熊挨球的给我撵上弄死!”黄娃在人群中听见这话吓得拉着哭声喊牛保国:“保国哥,快跑!后边出不去,设法往前跑!”保国在慌乱中也没顾得上听黄娃的话,只是拼命地往后跑。谁知道他匆忙中跑到后院向四周一看,周围都是棉花行为防贼砌的高墙,很难翻得过去。就在这绝望之中,他突然眼睛一亮,远处北墙跟前有一摞砌墙没有用完的青砖。他想,要是能从那儿爬上砖摞子,或许就能翻过墙,逃离这里。可是还没等他跑到那儿,身后一伙人就紧追着围了上来,把他逼到了一个两堵墙纵横相接的墙角。这倒让他心里多少有点塌实了,因为这是目前一个对他绝对有利的地形。他站在这儿只需要一心对付正前方扑上来的人,至于他的左边、右边以及背后都是墙,让他解除了有人从那些方面袭来的后顾之忧。他背靠着墙,憋足了劲,运足了气,迎着跑在最前面的那个朝他欢腾腾扑来的人,飞起一脚,狠命蹬了过去。不偏不斜,他这一脚刚好蹬在了这人的小肚子上。这人吃不住这么重的一脚,站立不稳,朝后紧退了几步,就倒在地上,抱着肚子疼得“妈呀,妈呀”直叫唤。牛保国趁势反扑了上去,再一脚,向另一个扑上来的人胯下踢去。来人猝不及防,被牛保国一脚正踢中横裆处,疼得这人立马就弯下腰直不起身子来了。他用手捂住裤裆处不停地一个劲叫:“哎哟妈呀,疼死了!”后边再追上来的人一见牛保国出手这么狠毒,招招索命,连伤他们二人,不由心悸,行动就踌躇起来。
  牛保国利用他们这瞬间的一犹豫,像支离弦的箭,“嗖”一下子蹿到了那摞子青砖跟前,眼尖手快,一手抓起一块砖头,向着随后又紧追上来的人嗖、嗖、嗖,紧三枪连着撇了过去,正好有一条飞出去的砖,砸在了离他还有十来丈开外的一个追他追在最前边的人头的头上。随着“哎哟”一声,那人手按着额头,殷红的鲜血马上就从那人的手指缝里直淌了出来,霎时流得满脸都是,十分怕人。别人只见那人折身扭头往回就跑,也不知道究竟能砸多重。
  牛保国动作不敢有丝毫的松懈、迟缓,他抓紧时机纵身一跃,就跃上了离地面有五六尺高的那个砖摞子。他站在砖摞子上,一手提着一块砖,居高临下,恶狠狠地说:“你们谁上来?不要命了就来!我脚下的这摞子砖就是你们的克星,我叫你们来一个倒一个,来两个躺一双;跑着上来,抬着回去!我打死一个够本,打死两个还赚一个。不信咱就试试看?”俗话说得好:“硬的怕的是横的,横的怕的是不要命的。”一人舍命,万人难敌。
  收保护费的这伙人一看,牛保国这货原来是个亡命之徒,估摸着一时半会儿是没法收拾得住他的,就想着尽量给自己挽回点儿面子,找个台阶下。于是只见一开始和牛保国挣夺扁担的那个人,远远站立在牛保国所站的那砖摞子前面,仰着头冲牛保国说:“你个熊是哪里来的愣头青,经过没经过世面?我实话告诉你,我们的头儿‘黑乌苏’(毒蛇名)今儿个没在;今儿要是他在的话,非把你这熊剁成肉酱,烙成馅饼吃了不可。”他说完一挥手就招呼他们的那伙人说:“走!今天先饶这狗日的一下,放他一马,让他再多活一半天;等改日‘黑乌苏’回来了,我们再和他算总账。我不信,他躲过了初一,还能躲过十五不成?下回非叫他把河口街的这辣味尝尝不可,除非他不走河口这条路了。不信,叫他等着瞧。”这人又扭回头冲着牛保国吼道:“我非叫你这个熊知道来河口街的这碗是怎么吃的不可!”这帮人随之就跟着那人呼啦一下子全都撤走了。牛保国一看没事了,这才从砖摞子上跳了下来,拍了拍两手和沾在身上的尘土。
  吉生、黄娃、苟良他们那一伙担脚贩棉花的伴当,包括还有不少不认识的同行,这会儿见那帮子收保护费的人没镇得住牛保国,走了,就都纷纷向牛保国围拢了过来,问这问那,显得十分亲热,似乎都觉着牛保国今天给他们美美地出了口气。苟良说:“保国,你没事吧?伤着那里没有?”牛保国开朗地哑然一笑说:“没事。你看,不是哪里还都好好的吗?”黄娃胆怯地说:“保国哥,你刚才差点儿把人没吓死,咱不敢在这儿再停了,赶紧走呗,让那伙人再给来了,那就不得了。”保国镇静地笑了笑说:“没事,没一点儿事,你尽管放心,我料想他们不会再来了。不过,他们要是真的再来了,你也别怕,大不了要头一颗,要命一条,如果要钱呢,咱还是那句话:‘没有!’大凡世上这事情都是一个样儿:‘好人被人欺,好马被人骑。’你要是怕他一回,他就回回欺侮你;你要是一回给他点颜色,把他给顶住了,说不定下一回他就在你跟前变软,再也硬不起来了。”经他这一说,黄娃突然也给来劲了,他擦了擦脸上刚才还满眶的眼泪,搔了搔头,恍然若悟地说:“对,你说的对着的。我见刚才他们那伙人里边就有‘黑乌苏’。就那,他们还诳你,说他们的‘黑乌苏’没在。其实刚才收保护费,一开始和你打的那个就是‘黑乌苏’,他打不过你了,只好那样打圆场,给自己想办法挽面子,找台阶下。我是认得他的,那人是河口街上有名的恶霸,满河口街上没有能惹得起他的人。今日竟叫你把他的风给收了,保护费收了个半截儿就收不下去了。”
  没人找他们的岔儿再收保护费了,吉生这伙人就帮牛保国找着了他挑棉花的绳担,说着笑着,向回家的路上走去。
  说实在的,世上这事情,好事往往是坏事,坏事说不定还会是好事呢。不是战国时候有个老子就这样说过吗?“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不过尽管如此,还是利是害,人人爱;祸是福人人不。牛保国认不得河口街的恶霸“黑乌苏”,初生之犊不畏虎,冒冒失失地和“黑乌苏”打斗了一场,险些打出了人命。这看来似乎不是好事,但这一打还确实给打出了名声,打出了威风,把河口街的那个恶霸“黑乌苏”给打怯火了,甚至把整个河口街都打镇住了。迟早有人一提起庙东村的牛保国,满河口街的人没有谁不知道那人是个厉害角儿,是个不要命、没烧熟的生生货,都会说:“那人惹不得,不敢缠。”要说牛保国这人到底能有多大的本事,还不是事情把他逼到了那一步,没退路,着急了,一时冲动,才豁出命打斗了一场。谁也没料到他这一打倒把自己打成了河口街这一带的名人。只要他在河口街上一走,能认得他的人就会在他背后冲着他指指点点地给认不得他的人介绍:“喂,你快看,那人就是那一次把‘黑乌苏’打得认不得东西南北了的庙东村的牛保国。”此后牛保国在河口街上就再没有人跟他过不去过,他在这里担脚贩棉花也再没有人向他收取过什么保护费,甚至就连那些经常和牛保国相跟着一路走的人,河口街的人对他们也都一个个刮目相看起来,遇事安宁多了。故而在后来好长的一段时间里,那些担脚贩棉花的人都愿意和牛保国搭伙儿、做伴儿,因为这些人觉着这能有一种安全感。这样以来,在牛保国的周围,前前后后就总有许多人跟着,庙东村的人在河口街几乎形成了一股势力,甚至在河口镇,你只要开口一说自己是庙东村的,与人共事时别人也就都会让你三分。
  河口镇由于潼关抗日,又一次成了重要的关口,军事上重重设卡,稽查盘问严,生意凋敝,而它就顺天应人地代替了潼关而繁华起来。此地因水路、旱路四通八达,交通相对便利,人们渐渐地都往这儿聚,这里的客流量就越来越大了起来。随着经商做生意人的增多,货物聚散量的加大,三教九流、各色人等也都纷纷开始往这儿凑。在省内,它是潼关、大荔、华阴三县的交界地带;在省际,它又是山西、河南、陕西三省的衔接处。加之它又距离各种政治中心较远,各派统治势力量鞭长莫及,于是在这儿有好多事情就都好办。经济活跃,各种人来客往多,消息获得传播就也容易。这里一旦发生任何一点儿事情,向周边地区辐射面都宽,影响力也大。这时不仅做生意的人喜欢它,看重了它,就连各种搞地下活动的人也对它开始垂青起来,频频问津。陕北、山西、中原一带的好多新鲜事都是首先传到这里,然后才由这里渐次传到关中和其它地方去的。同样,关中要和这些地方发生联系,相互沟通,正儿八经的道路已被阻隔不通了,也只有通过这儿另劈蹊径。牛保国在这儿担脚贩棉花,时间长了,来往回数多了,也就跟这里的许多人开始慢慢混熟起来,他在这儿认识了不少南来北往的外地人,于是受共产党地下组织的指派,也就在这地方渐渐地展开了地下工作。他在这儿公开的身份仍然是往河口街担脚贩棉花,然而他秘密的身份却是一名共产党的地下交通员。有一次,他接受地下党组织负责人王尚德的指派,到河口街把自己所担的棉花送交到棉花行后,就来到了一个叫悦来货栈的杂货铺。一进门,他用眼睛把这儿四处打量了一番后就问道:“你们这儿收棉花不?”只见有个伙计十分热情地说:“先生,我们这儿不收棉花;东头有家棉花行,他那里收棉花。”“那么你们这儿做什么生意?”牛保国又问。“我们这儿是经销陕北的大红枣的。”“陕北红枣目前什么价?”牛保国继续问。掌柜的在里间听见了他们的对话,便探头向外对那个伙计说:“你让那人到里间来说话。”
  牛保国通过暗号跟这儿的共产党地下联络站接上了头。这里的联络员-----即他的上线-----原来就是这个货栈的掌柜的。从此以后,他乘人不注意,隔三差五地就借故往这悦来货栈来一趟,一次次地从这儿悄悄带走了陕北党中央送往关中的文件,同时也瞅机会在棉花担子里藏点儿陕北需要的药品、盐一类的东西,由这儿向陕北一步步移交。这些事情他对谁都只字不提,连同那些和他整天在一起担脚贩棉花的伙伴也都被他想方设法蒙在鼓里,瞒哄得严严实实的-----事情一直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在秘密地进行着。(未完·待续)
  
  第二章 挑夫打店(下)
  
  (接前章)牛保民自从与牛保国分家以后,就和他的那个长年多病的妻子住在他自己所分得的那间半院宅子里过起独门独户的日子来。他整天一身扑在田地里,一心一意地侍弄着自己种的那些庄稼,犁呀,种呀,间苗呀,中耕除草呀……也是够辛苦的。如果一旦能攒几个钱,他就想方设法地去买上块儿地。他对土地的感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可能几乎还要比对媳妇的感情深;他对土地的需求有时似乎还要比对子女的需求迫切。在他的心里,总认为土地这东西是个宝贝—它种啥就能收啥,而且种了一茬接着还能再种一茬,简直就是块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刮金板。他心目中的最高愿望也可能就是多做善事,广置田地,安分守己地过上一辈子安宁的田园生活。
  只说这年三月,有一次牛保民赶着牲口正在犁一块准备种棉花的地,一心想早上一晌就把它赶着犁完—因为他嫌这地离村子路远,往返一回光路上就得耽搁半晌时间—回去下午就不打算再来了,因而在地里赶活路就耽搁了一些时间,地里的人全都下晌回去了,四野早已都没有人了,他一个人还在地里一个劲儿地吆喝着牲口,赶着犁地。他把这块地赶着一犁完,抬头一看日头,早都饭时了,就急急忙忙地卸了牲口,扛起犁,赶着牲口往回走。
  牛保民一个在这空旷无人的田野里,沿着羊肠小路正匆匆地往回走着,突然听见从不远处传来了一声尖厉而凄惨的呼救声:“快来人呀—救命啊!”他心里不由得大吃一惊,连忙放下肩头所扛着的犁,赶紧就向呼救声传来的方向奔去。他跑到一条高埝边上,往下面地里一看,远远地只见一个女人正手持菜刀,奋力追赶另外一个女人,看样子是想要用刀砍死她,有一个小孩在旁边竭力拉扯着这个持刀女人的衣服,拼命阻拦着她。“救命”声就是这个被追赶的女人和小孩不住声喊的。离他们不远处是一片柏树浓郁的坟地,被赶的女人和小孩好像是在挖野菜,所用的篮子和小刀撇在地里,篮子里挖的野菜撒得满地都是。因为离得还比较远,牛保民没顾得上看清楚那几个人到底都是谁和谁,情急之中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赶紧救人要紧!”于是他一纵身,就从一丈多高的地埝上跳了下去,直扑向那个持刀杀人的女人,一把攥住了她那只高高举起刀的手臂,拦住了她的追杀,急切地说:“你们两人有啥事过不去,就不能坐下来好说吗?难道就非得把人活活地给杀死了才能了事?”持刀的女人怒气冲冲,奋力想挣脱被牛保民握着的她的那只手臂,气急败坏地说:“你走远,这儿没你的事!”
  牛保民这会儿才认出来,这持刀女人是村里财东牛秀才—牛仁义的老婆李玉琴。这李玉琴仗着她家有钱,她男人在村里又识文断字,是庙东村一个有名的母老虎。被追杀的那女人和阻拦李玉琴杀人的那小孩是李玉琴的一个近房本家,母子二人—福平妈和她儿子牛福平。牛福平家境贫寒,加之他父亲前年又不幸去世了,孤儿寡母,日子过得很艰难很艰难。在这二三月里青黄不接的时候,他母子二人没有吃的,一日三餐几乎揭不开锅,只好靠在地里挖些野菜夹带着点儿粗粮糊口度日。牛保民一看牛仁义牛财东家的这位号称母老虎的凶婆娘李玉琴这样蛮不讲理,无所顾忌,竟然胆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持刀行凶杀人,阻拦她,她还有恃无恐,就也顾不上细问事情的原委了,猛地一下从李玉琴手里夺下了那把菜刀,厉言正色地说:“这儿咋能说没我的事?这事我为啥要别管?你弄这事为啥就要我走远?我能见死不救吗?”牛保民一连串的反问,把个气喘吁吁的李玉琴直问得倒竖起了她那双三棱单凤眼,上上下下直打量起牛保民来。突然她阴阳怪气地一笑,说:“哎哟哟-----我说保民呀保民,弄了半天我还吃出没看出,现在好不容易才算弄明白了,你媳妇还没死呢,你就有本事逮野鸡了。你来这儿原来是想讨好这个寡妇婆娘,捡她的便宜,对不?”牛保民不听则可,一听李玉琴说这不踏犁沟、不是味儿的话,一时气得脸色铁青,半天说不上一句话来:“你……你说这是人话吗?”李玉琴一看自己一番话把牛保民呛得好半晌都还不上嘴来,似乎更是得势了,说:“据我看,你俩说不定早都勾搭到一起了,今儿个还在我跟前装行侠仗义,演什么英雄救美的戏呢,其实背过人做的那事狗都不闻。”
  说实在的,福平妈比牛保民的年龄至少都要大十多岁哩,更不要说保民这人虽然家道儿比较殷实,但素来为人善良厚道,迟早见了福平妈都总是要尊尊敬敬地叫她一声“老嫂子”,才说话。牛保民这会儿一看这李玉琴是这样的信口雌黄,血口喷人,凭空诬自己清白,一赌气说:“你爱说啥就说啥去,随你的便。神正不怕香炉歪,树正不怕月影斜。我牛保民做人历来走得端,行得正,有我自己的良心底线和处世准则。只要问心无愧,我怕什么?”
  牛福平他妈是个软善人,这会儿气得啥话都说不上来了,浑身只是直打哆嗦,坐在地上,抱着福平,只顾一个劲儿抽抽搭搭地哭泣。李玉琴不管嘴里怎么说,其实她自己做的事自己心里清楚,牛保民到底是个什么人,她心里是明明白白的—这人是庙东村人尽皆知的正直人,今天这事让他碰上了,只能算自己运气背。这会儿她对牛保民是恨之入骨,但对他又实在没有办法,只好捡起被牛保从她手里夺过去,扔在麦地里的那把菜刀,悻悻地往回走去。她边走嘴里还边忿忿不平地说:“今儿个我给你俩把路让开,可是你们记着,迟早事情别犯到我手上了。”
  牛保民这会儿才不管她那一套恫吓呢,他走到福平母子俩跟前说:“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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