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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之战-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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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陛下,”普兰切特轻轻说着,移开视线。他以为自己可以读懂年轻国王的心思,就说,“陛下决定离开是对的--” 
    “我知道,普兰切特,”吉尔萨斯打断了他。“我知道自己的职责,也会尽我所能去做。我不是在想那个。”他又盯着北方。“我们的人民被迫抛弃了古老的家园。我在想,如果我们不能回去,会发生什么事。” 
    “那不可能,陛下,”普兰切特坚定地说。 
    “为什么不可能?”吉尔萨斯转身盯着他,好奇地想听答案。 
    普兰切特有些疑惑。答案如此简单,如此自然。 
    “奎灵那斯提是我们的,陛下。这片土地属于精灵。它理所应当是我们的。” 
    吉尔萨斯伤心地笑了。“有人说,凡人唯一拥有的土地是最后安息的那块。看那边,我亲爱妻子的步伐跟她绰号代表的大猫一样。她很紧张,很担心。她不想停下来,而想继续走。为什么?因为敌人在追赶我们。他们猎杀我们--在我们的土地上。” 
    “我们会夺回土地--” 
    “会吗?”吉尔萨斯平静地问。“我怀疑。”他又转身望着北方。“我们是流亡者,无处可去。”他微微转头。“我听说有关于西瓦那斯提的报告,普兰切特。” 
    “那是谣言,陛下,”普兰切特不安地回答。“我们无法证实。我们想向您报告,但是雌狮说不要让您担心。除非我们确定--” 
    “确定。”吉尔萨斯摇摇头。他用靴尖在尘土上画出一个六英尺长、三英尺宽的长方形。“这就是能确定的一切,朋友。” 
    “陛下--”普兰切特不安地说。 
    吉尔萨斯又转向北方。 
    “那是烟,你认为呢?” 
    “是的,陛下,”普兰切特说。“那是烟。” 
    夜里跑者赶上了他们。雌狮和反抗军习惯趁着夜色行进,雌狮按卡冈那斯提精灵流传的方法,用在黑暗中发光的花标出分岔口,或者在岩石上留下装着萤火虫的瓶子,或者把磷涂在树上。因此,入夜后跑者也能跟上他们。 
    按雌狮的要求,他们没有生火。精灵默默坐在黑暗中,没人讲故事或是唱歌,快乐时期他们也许会那么做。 
    吉尔萨斯一个人呆着,心思回到童年,自从离开母亲后,他就经常这样。他想起那些时光,想起父母,想起他们对自己的喜爱和关心。这时,守卫迅速跳了起来,他们伸手拿剑,跑来围住他。 
    吉尔萨斯什么都没听到,但那并不稀奇。正如妻子经常嘲笑的那样,他有双“人类耳朵”。普兰切特拔出剑,站在国王身边。雌狮呆在空地中间,盯着黑暗。她吹口哨模仿夜莺的歌声。 
    应答声传了回来。雌狮再次吹口哨。虽然精灵仍然保持警惕,但他们松了口气。跑者进入了营地,看见雌狮,他走过去用野精灵的卡冈那斯提语交谈。 
    吉尔萨斯能说一点卡冈那斯提语,但是两人说话声很小,跑者又说得很快,说上一大段才停下呼吸一次,吉尔萨斯听不懂。也许他会走过去,但是他突然动不了了。从跑者的声调来看,应该是坏消息。 
    然后吉尔萨斯看见妻子做出前所未有的举动。雌狮低头跪下,脸上的头发就像是黑纱。她抬起头,吉尔萨斯看见她流泪了。 
    普兰切特抓住吉尔萨斯的手臂,但国王推开普兰切特,用麻木的腿走上前。他感觉不到脚下的大地,绊了一下但又站稳了。听到他靠近,雌狮控制住自己,站起来,迎上吉尔萨斯。她紧紧握住吉尔萨斯的手。她的手冷得像死人,吉尔萨斯颤抖着。 
    “怎么了?”他认出不自己的声音。“告诉我!我母亲--”吉尔萨斯说不出话来。 
    “您母亲死了,”雌狮轻轻说,她留着泪,声音发哑。 
    吉尔萨斯深深叹息,但这份悲痛是他自己的。他还要关心人民。 
    “龙呢?”他大声问。“碧雷呢?” 
    “碧雷也死了,”雌狮说。“还有,”看见吉尔萨斯要说话,她补充了一句。 
    “我们感觉到的颤动……”她声音嘶哑,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继续说。“出了问题,您母亲独自战斗。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碧雷来了……您母亲独自和龙战斗。” 
    吉尔萨斯低下头,无法忍受痛苦。 
    “罗拉娜用龙枪攻击碧雷,但没有杀死她。狂怒的龙打碎了太阳之塔……您母亲无法逃脱……” 
    雌狮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继续说。她的声音听起来很疑惑,就像自己也不相信。“困住龙的计划成功了,大家把她从空中拉了下来。您母亲的攻击让碧雷无法吐出毒气。龙落在地上,似乎死了,但那只是假装的。碧雷起来想发动攻击,然后地面下陷。” 
    吉尔萨斯震惊地盯着雌狮,说不出话来。 
    “地道,”雌狮流着泪说。“地道在龙的重量下倒塌了。她掉了进去……城市压在了她身上。” 
    普兰切特低喊一声。近处听见了的精灵守卫大声哭喊。 
    吉尔萨斯说不出话来。 
    “告诉他,”雌狮转过脸,用哽咽的声音命令跑者。“我说不出口。” 
    跑者向国王鞠躬。那人脸色苍白,眼睛睁得大大的,到现在才喘过气来。 
    “陛下,”他用奎灵那斯提精灵语说,“我很悲痛地向您报告,奎灵诺斯城不存在了。什么都没剩下。” 
    “幸存者?”吉尔萨斯无声地问。 
    “没有幸存者,陛下,”精灵说。“现在奎灵诺斯是个湖。奈利斯艾伦,死亡之湖。” 
    吉尔萨斯搂住妻子。雌狮紧紧抱着他,嘴里断断续续说着安慰的话,却不能带来一丝安慰。普兰切特和其他精灵大声哭泣,守卫开始为死者低声祈祷。吉尔萨斯不知所措,无法理解这巨大的灾难,他紧紧抱住妻子,凝视着黑暗,死亡之湖奔涌而过。 
 
第三十四章 存在  
    蓝龙在树梢上空盘旋,寻找地方降落。柏树林太茂密了,锐刃想飞回东边,那里有草地和丘陵,更适于降落。但是金月不会允许他回头。金月就要到旅程的终点了。每过去一秒,她的力量就减小一些。心跳越来越慢,越来越弱。剩下的时间非常宝贵,她不能浪费一分一秒。她从龙背上看下去,灵魂之河流动着,似乎带着她前进的不是龙,而是那悲伤的河流。 
    
    “那里!”金月指着说。 
    柏树林中露出一片岩石,在月光下闪着白光。那片石头很奇怪。从上面看下去,就像一个手掌,手心朝上,像是要接受什么。 
    锐刃盯着那里,想了一下,认为可以安全着陆,不过爬下陡峭的石壁就是他们的事了。 
     
金月并不在意,只要走进河流,她就能被带往目的地。 
    锐刃落在那个白色手掌上,他尽可能平稳,生怕乘客摔下去。金月下去了,她的身体年轻而强壮,里面的灵魂却在颤抖。 
    她帮谜琢滑下龙背。这很有必要,因为锐刃正恶狠狠地盯着侏儒。旅程中,谜琢一直在谈论龙飞行的低效,龙鳞、皮肤、骨骼和筋的不可靠。侏儒说钢铁、蒸汽还有机器才是未来。锐刃拍拍翅膀,差点把谜琢推下悬崖。侏儒陶醉于水利装置,根本没注意。 
    金月抬头看着泰索何夫,坎德人还舒适地坐在龙背上。 
    “你到了,金月,”泰斯挥挥手说。“希望你能找到要寻找的东西。好,出发,龙。让我们起飞。别浪费时间,我们要焚烧城市,吞吃少女,掠夺财富。再见,金月!再见,迷--” 
    锐刃咬着牙,抖抖毛,一拱背部。泰索何夫头朝下飞了出去,不舒服地落在石头上,再见被硬生生打断了。 
    “这趟带着这些小家伙已经够糟了,”锐刃怒吼道。他盯着金月,红眼睛闪闪发亮。“你的身份并不是骑士杰拉德宣称的那样,是吗?你不是黑袍牧师。” 
    “不,我不是。谢谢你带我来耐德兰,”金月心不在焉地说。她并不害怕龙的愤怒。她感觉到有手保护着自己,就像现在支撑着她的岩石之手一样强大。凡人不能伤害她。 
    “我不需要你的感谢,”锐刃说。“你的感谢算不了什么。我这么做是因为她。”龙抬头盯着明亮的月亮和星光闪烁的夜空。“我听到了她的声音。”他又盯着金月。“你也听到了,不是吗?它说出了你的名字。金月,奎苏族的公主。你认识那个声音。” 
    “我听到了,”金月疑惑地说。“但是我不认识那个声音,我不知道。” 
    “我知道,”锐刃不安地说。“我受到召唤,我会留意的,但是我不能没有主人。他和我,我们是一起的。” 
    龙展开双翼,跃离岩石,直直飞上天空避开高耸的树。他朝南方的奎灵那斯提飞去。 
    泰索何夫站起来,捡起所有包包。 
    “希望你知道我们在哪里,柏伏特,”谜琢责难道。 
    “不,我不知道,”泰索何夫高兴地说。“我认出不来任何东西。”他宽慰地叹口气,补充了一句,“我们迷路了,金月。肯定迷路了。” 
    “他们知道路,”金月看着下方灵魂的脸。 
    帕林和达拉玛站在法师塔最底层,凝视着柏树林里深沉的黑暗。深沉而虚无。不安宁的灵魂已经消失了。 
    “现在我们可以离开了,”帕林说。 
    他站在窗边,手叠在袍子里,清晨的法师塔冷而潮湿,他感到丝丝凉意。达拉玛说图书馆里有热酒和火,虽然听起来不错,但两人都没去找。 
    “现在我们可以离开了,灵魂不在这干扰我们。我们都可以离开。” 
    “是的,”达拉玛盯着窗外,手缩在袖子里。“我们可以离开。”他瞥了一眼帕林。“说得更准确些,如果你愿意,你可以离开,去寻找坎德人。” 
    “你也可以离开,”帕林说。“这里不再有什么东西约束你。”帕林灵光一闪。“也许因为灵魂离开了,你的魔法也没了。” 
    达拉玛暗暗笑了。“你好像很期待,马哲理。”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帕林生气地回答,不过也许他内心深处的确是那么想的。我,一个中年人,一个强大的名法师,并未像原来害怕的那样失去自己的法力。死者一直在窃取我的魔法。但是,在达拉玛面前,我感到年轻和不足,正如我第一次来法师塔试炼时一样。也许更糟,因为年轻人总是自大。我一直努力向达拉玛证明我的价值,却永远做不到。 
    
    我为什么要那么做?帕林质问自己。这个黯精灵怎么看我有什么关系?达拉玛永远不相信我,不尊敬我。那不是因为我是谁,而是因为我不是谁。我不是叔叔,不是雷斯林。 
    “我可以离开,但我不会离开,”达拉玛说,他皱着眉头,凝视着虚无的黑暗。达拉玛颤抖起来,缩得更厉害。“我的拇指刺痛,汗毛竖起。这里有个存在,帕林。昨晚我就有这感觉。有人对我的后颈呼气,有人对我低语。那是遥远的笑声,一个不朽的存在,马哲理。” 
    帕林感到不安。“那个女孩和她说起的唯一神影响你了,朋友。那只是想象,你吃的东西还不够养活我妻子的金丝雀。” 
    帕林立刻希望没有提起妻子,希望没有想到邬霞。我应该现在离开法师塔,回家。邬霞担心我。如果她听说有人攻击光明城堡,也许会以为我死了。 
    “让她以为我死了,”帕林轻轻说。“我死了,她更安宁。如果她以为我死了,就会原谅我对她的伤害。她只会记得我的好……” 
    “别自言自语了,马哲理,看外面。灵魂回来了!” 
    一片死寂的黑暗再次挤满了灵魂。他们在树林里漫游,用贪婪的目光盯着法师塔。 
    帕林突然大喊一声,跳向窗户。 
    他重重地撞了上去,几乎撞碎了玻璃。 
    “怎么?”达拉玛有些惊慌。“什么东西?” 
    “罗拉娜!”帕林喘不过气来。他凝视着不断流动的灵魂之河。“罗拉娜!我看见她了!我发誓!看!那边!不……她走了……” 
    帕林离开窗户,坚决地走向被法术封闭的大门。 
    达拉玛跳上前,拉住他的手臂。“马哲理,这太疯狂--” 
    帕林推开达拉玛。“我要去那边,我要找到她。” 
    “不,帕林。”达拉玛挡在他面前,紧紧抓住他,手指都掐进了肉里。“你不想找到她。相信我,马哲理。她不会是罗拉娜,你知道她不会是罗拉娜。她会……像其他人一样。” 
    “我父亲没有!”帕林生气地反驳道,他努力挣扎。谁会认为这个消瘦的精灵如此强壮?“他想警告我--” 
    “开始不是,”达拉玛说。“但现在是了。他不由自主,我知道。我利用过他们,他们为我服务多年。” 
    达拉玛停下来,仍然紧紧抓住帕林,机警地看着他。 
    帕林推开达拉玛。“松开我,我哪里都不去。”他揉揉手臂,又站在窗前,盯着外面。 
    “你确定是罗拉娜吗?”沉默片刻后达拉玛问。 
    “我什么都不确定。”帕林沮丧而焦虑。“关于你那该死的汗毛就到此为止--” 
    “--我们走错地方了,”一个刺耳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你不想去那里,金月。相信我,我认识那个大法师之塔,这个不是。” 
    “我找法师达拉玛!”另一个声音喊道。“如果你在里面,请打开法师塔的大门。” 
    “我不知道为什么,”帕林惊讶地盯着窗外,“但是泰索何夫在那里,还带来了金月。” 
    “听起来像,”达拉玛除去门上的法术。 
    到了门口,泰索何夫还在说这不是那座塔。金月想找达拉玛那座帕兰萨斯的大法师之塔,显然这里不是帕兰萨斯,所以她找错了。 
    “里面不会有人,”泰斯失望地说。“你不会找到达拉玛或是帕林。帕林没有任何理由会在这里,”他匆忙补充了一句。“我很久没见过帕林了,从碧雷攻击光明城堡之后就没见过。他自己走了,我也是。他有时光旅行装置,只可惜弄丢了。他把装置的碎片扔给了龙人。装置碎掉,丢了。到处都没有。别去找,因为你找不到--” 
    “达拉玛,”金月的声音喊。“请让我进去!” 
    “我告诉你,”泰索何夫还在说,“达拉玛不--噢,喂,达拉玛。”坎德人很努力地装作吃惊。“你在这个陌生的塔里干什么?”泰索何夫冲着金月眨眨眼,摇摇头。 
    “欢迎您,金月,米莎凯的牧师,”达拉玛亲切地说,他用的是金月的旧称。“您大驾光临让我倍感荣幸。” 
    达拉玛一边用精灵的礼节引导金月,一边悄悄说,“马哲理!别让坎德人跑了!” 
    帕林一把抓住在门口徘徊的泰索何夫。他正要把坎德人往里拖,突然惊慌地发现门口还有一个侏儒。侏儒手插在口袋里,东张西望。从表情来看,他显然不喜欢看到的一切。 
    “嗯?”帕林盯着侏儒说。“你是谁?” 
    “简称:谜琢。我跟她一起的。”侏儒用脏指头指着金月。“她偷了我的潜水船,那值很大一笔钱。谁来赔偿?我想知道。是你吗?那就是为什么我们在这里?” 
    谜琢举起小拳头。“冰冷、坚硬的钢铁。那就是我想要的。不要法杖,蝙蝠眼。”侏儒轻蔑地吸气。“我们有一储藏室。你得取掉滚球轴承,那有什么好处?” 
    帕林紧紧抓住泰索何夫的衣领,把乱踢乱动的坎德人拖过门廊。谜琢自己跟了进来,快速扫视一切然后又抛之脑后。 
    金月并没有回应达拉玛的问候。她几乎没看达拉玛和帕林。她上下打量着法师塔,盯着升入黑暗的螺旋楼梯。然后她扫了一眼他们站着的房间,眼睛睁大了,已经苍白的脸变得更苍白。 
    “这是什么感觉?”金月低声害怕地问道。“谁在这里?” 
    达拉玛瞥了帕林一眼,像是在说我告诉过你是这样。他大声回答,“这里只有帕林·马哲理和我,牧师。” 
    金月盯着帕林,似乎不认识他,目光立刻就移到别处。 
    “不,”她轻轻说。“这里还有别人。我要与某人在这里会面。” 
    达拉玛的黑眼睛一闪。他瞥了帕林一眼,不让帕林发出惊呼。 
    “您等的人还没到。您愿意在我的图书馆里等吗,牧师?那地方很暖和,还有酒和食物。” 
    “食物?”侏儒精神一振,但立刻又消沉下来。“不会是蝙蝠的大脑吧,是吗?猴子脚趾?我不吃法师的食物,不易消化。猪皮和豆茶,就像那个。” 
    “很高兴再次见到你,帕林,还有你,达拉玛,”泰索何夫在帕林手里挣扎着说,“我想留下来吃晚餐,猴子脚趾听起来很好吃,但是我必须离开--” 
    “请稍等,我马上带您去图书馆,牧师,”达拉玛说,“但首先我要安置其他客人。请您原谅--“ 
    金月似乎没听,继续到处看着,似乎在什么人或是什么东西。她很紧张。 
    达拉玛悄悄拉了拉帕林的袖子。“关于泰斯--” 
    “关于我的什么?”泰斯怀疑地盯着达拉玛问。 
    “你想起米娜对你说的话了吗,马哲理?关于装置?” 
    “谁说的?”泰斯问。“说了什么?什么装置?” 
    “记得,”帕林说。“我记得。” 
    “带他和侏儒去北侧的学徒房间,走廊第一个就行。那个房间没有壁炉,”达拉玛强调了一句。“寻找坎德人。当你找到装置后,看在老天爷的份上,好好保存起来,别到处扔碎片。噢,你也许想藏在侧楼里,我们的客人不会发现你在这。” 
    “为什么这么神秘?”帕林被达拉玛的得意腔调激怒了。“为什么不告诉金月,那个来跟她碰面的人就是她的养女米娜?” 
    “你们人类,”达拉玛轻蔑地回答。“不经思考就说出知道的一切。精灵学会了秘密的力量,知道保守秘密的价值。” 
    “但是你希望得到什么--” 
    达拉玛耸耸肩。“我不知道。也许有,也许没有。你告诉过我他们曾经很亲密,突然重逢可能会有很多信息。人们在这种情况下总是说出不该说的话,尤其是人类,太容易受情绪影响了。” 
    帕林的表情变得僵硬。“我要到那里去。金月也许显得年轻,但那只是表象。你说她看见亲爱的孩子可能会大吃一惊,但那也许会要了她的命。” 
    达拉玛摇摇头。“太危险了--” 
    “你可以安排,”帕林坚决地说。“我知道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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