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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去的国学大师及其时代:狂人刘文典-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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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子》研究的代表性作品。
  伴随着《淮南鸿烈集解》的出版,刘文典声名大振,一举成名。胡适在后来的代表性作品《中国思想史长编》里,再次不吝笔墨地夸赞了这本书:〃近年刘文典的《淮南鸿烈集解》,收罗清代学者的校著最完备,为最方便实用的本子。〃周作人后来评价说,〃他实是一个国学大家,他的《淮南鸿烈集解》的著书出版已经好久,不知道随后有甚么新著,但就是那一部书也足够显示他的学力而有余了〃。
  刘文典本人对于这本〃成名作〃也异常看重。《淮南鸿烈集解》出版后,十年间曾三度重印。但是,刘文典并未因此而停歇,继续完善努力。在平常的读书、教学过程中,凡遇到与《淮南子》有关的新材料或新思考,总要记录下来。这些成果在他后来著作的《三余札记》、《宣南杂志》里均有所体现。1948年春天,正在云南大学任教的刘文典,趁着课余闲暇,又用红笔将整部《淮南鸿烈集解》重新点校了一遍,留下二十余则眉批文字,都是新的校勘成果,为《淮南鸿烈集解》的传世殚精竭虑。
  目前行世的《淮南鸿烈集解》就是由其门生、云南大学中文系张文勋教授根据中华书局版本,结合刘文典的最后校正,增补完成的。这可以说是迄今为止《淮南鸿烈集解》的最全善本。
  这颗由胡适精心打造的〃国学新星〃,就这样冉冉升起在20世纪初叶的天空中。
  〃高见甚是!高见甚是!〃
  胡适是〃红学大师〃,刘文典对于《红楼梦》的研究受其影响较深,但又不完全拘泥于胡适的研究门路,故而有不少新观点。

  第11节:朋友胡适之(8)

  听过刘文典《红楼梦》讲座的人,都难以忘记他大谈研究心得时的〃牛气冲天〃,风头完全不亚于今日《百家讲坛》上的〃红学大师〃刘心武:
  其时天尚未黑,但见讲台上已燃起烛光(停电之故),摆着临时搬去的一副桌椅。不久,刘文典先生身着长衫登上讲台,在桌子后面坐下。一位女生站在桌边,从热水瓶里为他斟茶。刘文典先生从容饮尽了一盏茶,然后霍然起立,像说〃道情〃一样,有板有眼地念出他的开场白:〃只…吃…仙…桃…一…口,不…吃…烂…杏…一…筐!仙桃只要一口就行了啊……我讲《红楼梦》嘛,凡是别人说过的,我都不讲!凡是我讲的,别人都没有说过!今天给你们讲四个字就够了!〃于是他拿起笔,转身在旁边架着的小黑板上,写下〃蓼汀花溆〃四个大字……
  这段文字是西南联合大学经济学系的学生马逢华留下来的,他曾亲耳聆听过刘文典的《红楼梦》讲座。据他说,当天晚上的那场讲座原本是准备在一个小教室开讲的,后来由于要求来听的人实在太多,只得改在了西南联大图书馆前的广场上举行。即便如此,讲座还没开始,广场上就已经坐满了人。由此,刘文典在〃红学〃研究方面的声望,可窥一斑。
  刘文典关于《红楼梦》研究的最早文字,就与胡适有关,始见于1922年2月22日他写给胡适的一封信。这也是目前可查的刘文典关于〃红学〃的唯一文本记录。在这封信里,刘文典表达了对于胡适〃新红学〃思想的认同:
  今天在《晨报》的副刊上看见蔡先生的《〈《石头记》索隐〉第六版自序》,间接看着了你对于这部书的批评,心里十二分快活。典对于这部书的意见,完全和你的一致。你对于众人所认为〃句皆韶夏,言尽琳琅〃、〃徒警其浩旷,但嗟其峻极〃的著作,能下这样严格的批评,真有仲任问孔、子玄惑经的气概,这一层实在令典对于你生无限的崇仰心啊!
  信中提到的〃蔡先生的《〈《石头记》索隐〉第六版自序》〃,实际上是蔡元培〃驳斥〃胡适关于《红楼梦》研究观点的一篇商榷文章,写于1922年1月30日,发表于1922年2月21日和22日的北京《晨报》副刊上。
  在《红楼梦》研究领域,蔡元培是典型的〃索隐派〃,代表作是初版于1917年的《〈石头记〉索隐》。在这部著作里,蔡元培明确提出《红楼梦》是一部政治小说的观点:〃《石头记》者,清康熙朝政治小说也。作者持民族主义甚挚。书中本事在吊明之亡,揭清之失,而尤于汉族名士仕清者寓痛惜之意。〃在他认真而细致的〃索隐〃之下,贾宝玉成了康熙朝的太子胤礽,林黛玉成了清朝名词人朱彝尊,薛宝钗成了康熙朝的宠臣高士奇,如此等等。一部《红楼梦》,就这样变成了一部《康熙王朝秘史》。
  胡适从一开始就不赞同这种牵强附会的研究方式。1921年3月,他写出了平生第一篇〃红学〃文章……《〈红楼梦〉考证》,后来又补充了一些新发现的材料,于当年11月写成了《〈红楼梦〉考证》的改定稿。
  一上来,他就直接指出〃索隐派〃的路走错了:〃他们不去搜求那些可以考定《红楼梦》的著者、时代、版本等等的材料,却去收罗许多不相干的零碎史事来附会《红楼梦》里的情节。他们并不曾做《红楼梦》的考证,其实只做了许多《红楼梦》的附会!〃在这篇〃战斗檄文〃里,胡适甚至没有〃放〃过自己所在大学的最高负责人……北大校长蔡元培,〃我总觉蔡先生这么多的心力都是白白的浪费了,因为我总觉得他这部书到底还只是一种很牵强的附会〃。

  第12节:朋友胡适之(9)

  对于胡适的这些批评言论,刘文典还是比较认同的。这不仅仅缘于他与胡适之间的特殊关系,更出于他对《红楼梦》独到的视野与观察。尽管他并不完全赞同胡适考证认为《红楼梦》就是曹雪芹〃自叙传说〃的说法,但他非常拥护胡适提出的〃新红学〃的研究方法,〃它原是传统学者们所习用的,这便叫做'考证学的方法'。这一方法事实上包括下列诸步骤:避免先入为主的成见;寻找证据;尊重证据;让证据引导我们走向一个自然的、合乎逻辑的结论〃5 。
  有几分证据,说几分话。比如,对于贾宝玉与林黛玉的爱情结局,刘文典就别出心裁地提出,《红楼梦》中实际上已有证据暗示了结果,这就是他经常跟学生提到的〃蓼汀花溆〃四个字。
  《红楼梦》第十八回写贾元春回家省亲,看到贾宝玉给大观园各种山水楼台题写的匾额,都非常满意。唯独看到〃蓼汀花溆〃四个字时,便笑道:〃'花溆'二字便好,何必'蓼汀'?〃因为这个证据,刘文典认为贾元春是极力反对〃宝黛〃结合的,理由是:〃花溆〃的〃溆〃字形似〃钗〃而音似〃薛〃,〃蓼汀〃二字的反切则为〃林〃。贾元春留〃花溆〃而舍〃蓼汀〃,实际上已为〃宝黛〃的悲剧命运埋下了伏笔。
  或许是因为视角独特,并且敢于表达新观点,刘文典自然而然成了大学校园里的〃新红学牛人〃,经常被一些院系或者是社会上的单位邀请去讲演《红楼梦》。当代西方哲学史大家张世英,1946年毕业于西南联大哲学系,曾谈到一个刘文典讲演的趣闻:
  那时无论文科理科,无论是学生和教授,都喜欢到各系去听自己喜欢的课。所以有些课,你可以看到学生、教授一起听课。我到现在还记得我一年级时听刘文典讲《红楼梦》,到了教室,已经挤得人山人海,地上都坐满了。刘文典是一个不拘小节、文人派头十足的学者,只见他抽一口烟,似乎要说话了,但又不说话,大家只好焦急地等待。他又抽一口烟,才不紧不慢地开了腔:〃你们各位在座的,都是贾宝玉、林黛玉呀!〃当时化学系的一位老教授严仁荫,已经坐着等了半小时,听到这样的话,很生气地说,〃什么贾宝玉、林黛玉,都是大混蛋、小混蛋!〃这是骂刘文典的。可是刘文典讲课后,底下的人,没有一个是走开的。
  刘文典的〃红学〃讲演不仅一般的教授乐于去听,就连当时许多有名的〃红学家〃也是一场不落。传奇学者吴宓(号雨僧)一直以〃宝黛〃爱情命运自况,曾给学生开过〃《红楼梦》讲谈〃的课程,还曾被昆明广播电台请去播讲过《〈红楼梦〉之文学价值》,他对于自己的〃红学〃研究成就一向自视甚高,对于一般的〃红学家〃根本是瞧不上眼的,但是他对刘文典的学问却是十分佩服。在1942年的日记中,吴宓两次写到自己听刘文典〃红学〃讲演的情况,一次是3月16日:〃晚,偕水及雪梅在师院7至9(时)听典露天演讲《红楼梦》。〃当月30日,吴宓再次写道:〃晚,大雨。6:30出,至工合。冒雨陪典至校中,南区第十教室,听典讲《红楼梦》,并答学生问。时大雨如注,击屋顶锡铁如雹声。风雨入窗,寒甚,且湿。〃
  据说刘文典讲书时,吴宓总是悄悄坐在教室里的最后一排。刘文典一般是闭目讲课,侃侃而谈,而当讲到自己认为有点独到见解的时候,他总是会抬起头看看教室的最后面,问道:〃雨僧兄以为如何?〃这当下,吴宓照例会立即起身,恭恭敬敬,一面点头,一面回答:〃高见甚是!高见甚是!〃

  第13节:朋友胡适之(10)

  令人感到遗憾的是,出于历史原因,至今没有发现任何关于刘文典研究《红楼梦》的正式文稿。一切酸楚与无奈,只能任凭时间去慢慢品味吧!
  〃我的朋友胡适之〃
  〃我的朋友胡适之〃,在20世纪20、30年代,几乎是社会名士们一种身份的标签。
  无论在什么场合,只要有人能够说出这样的话,就一定会引来关注,甚或钦羡的目光。据说,当时一度〃造假成风〃,一些人根本没有见过胡适,居然打着他的招牌到处招摇撞骗,不少还真的颇有斩获。想一想也不奇怪,胡适二十六岁就年纪轻轻地进入北大任文科教授,更凭借〃文学革命〃的推动,很快成为中国学术界顶尖级的人物,与他有点关联,总不是坏事。
  刘文典与胡适同在《新青年》写稿,同在北大文科任职,相互的来往逐渐紧密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当然,这在一定程度上仍得益于胡适对待朋友至诚谦和、信义和平。有数据统计,1916年一年之间,胡适与朋友往来的书信,收入的有一二一○封,寄出的则一○四○封,可见其交友之广、之诚。刘文典来往书信今存约六十封,其中四十四封是写给胡适的。
  刘文典曾经这样评价胡适对于他的教益,〃你是弟所最敬爱的朋友,弟的学业上深受你的益处。近年薄有虚名,也全是出于你的'说项',拙作的出版,更是你极力帮忙、极力奖进的结果〃。在北大待得不太如意的时候,刘文典一度想委托胡适帮他寻个新的去处,甚至曾经想过直接跟在胡适后面做〃名学钩沉〃,也就是〃中国古籍中的逻辑学研究〃。
  据著名胡适研究专家、美籍华人学者唐德刚在《胡适杂忆》里记载,刘文典曾这样评价胡适:〃适之先生样样都好,就是不大懂文学!〃唐德刚说,这种说法是他从前辈乡人那里听说来的。从目前的材料分析,估计这完全是一种道听途说,应该说,刘文典是从灵魂深处〃敬爱〃胡适的。
  正因为这样的渊源,刘文典每遇到一个生活上的重大麻烦、每做出一个学术上的重大决定,一般都会寻求胡适的援助或者与之商议一番。而胡适往往也会给予中肯的建议、热心的帮忙,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充当刘文典的〃经纪人〃,与出版商讨价还价,就是最好的证明。
  刘文典完成《淮南鸿烈集解》之后,便着手开始校勘《论衡》。《论衡》一书为东汉王充所作,大约作成于汉章帝元和三年(86年),是一部对掺入了神秘主义和谶纬学说的儒术进行批判的著作。考虑此前并没有人对这本具有较高哲学价值的古籍做过完整的校勘,刘文典因此很想〃把这个重担子挑起〃。不过,他的心里也没有底,只好写信给胡适,寻求帮助。
  胡适素来看重王充的这部书,非常支持刘文典的这个决定。可当刘文典做完了整部《论衡》的校勘工作之后,商务印书馆却回应迟疑,似乎对这本书的市场不太乐观。这让刘文典很是忐忑不安,只得再度请〃老大哥〃胡适出马,帮其联系出版事务。没多久,商务印书馆高层高梦旦就写信来称,出版的事将全权委托胡适与刘文典细谈。
  刘文典后来做《庄子》、《说苑》、《大唐西域记》等的校勘与整理,都认真征求过胡适的意见。凡是胡适支持的,他都较为圆满地完成了。凡是胡适不太赞成甚或反对的,刘文典也就没再坚持。而为了支持刘文典的工作,异常繁忙的胡适还曾四处奔走,最终寻访到一部珍贵的《文选笺证》送给了他。

  第14节:朋友胡适之(11)

  很多人之所以愿意将〃我的朋友胡适之〃挂在嘴边,最重要的原因均在于胡适这种宽容高尚的道德人格。用历史学家唐德刚的话说,〃胡适之有一种西方人所说的'磁性人格'(magic personality),这种性格实非我国文字里什么的'平易近人'、'和蔼可亲'等形容词所能概括得了的。有这种禀赋的人,他在人类群居生活中所发生的社会作用,恍如物理界带有磁性物体所发生的磁场。它在社会上所发生引力的幅度之大小,端视其在社会中影响力之高低;影响力愈高,则幅度愈大〃 。
  这一点表现在他与刘文典的关系上,就是他不仅热心替刘文典的著作校勘、出版操心,而且还经常接受刘的委托,替其家人、门生、好友帮点忙。1930年,刘夫人张秋华不知什么原因突然高烧不退,胡适知道后,立即给刘文典介绍了首善医院的方石珊院长。经过数次检验,诊断为〃斑疹伤寒与肺炎并发〃,于是对症下药,不出几日,张秋华转危为安。为此,刘文典特意致信胡适表达谢意:〃中国人多缺乏同情心,世故深者类皆怕受埋怨,不肯推荐医生,如梦麟先生要打中医救活蔡先生与吾兄之推荐方石珊救活内子,皆仁者智者之勇,不但受者感激无既,此样菩萨心肠、英雄肝胆,真堪风世也。〃感激鸣谢之情,溢于字里行间。
  刘文典的学生李秉中写了一本《边雪鸿泥记》,找不到出版商,最后也是由刘文典央请请胡适出面,推荐给了商务印书馆。安徽大学筹备前后,学校筹备委员会准备派遣教员廖景初到京、沪、浙等地考察大学教育,考虑到廖景初到达目的地后人生地不熟,刘文典便亲自写信给在教育界颇具声望的胡适,希望他各方面〃多多援助,予以参观的便利〃。40年代初,刘文典的学生陈福康想到美国留学,无奈战事爆发,外汇高涨,一下子拿不出留学的费用。这时候,刘文典偶然听说中国人在美国青年领事馆有半工半读的机会,赶紧写信给热心的胡适,恳请他出面落实。
  可以说,与胡适成为朋友之后,刘文典几乎将他当成了生命中不可或缺的重要人物,事无巨细,有难必求。而胡适也很少推却,能帮忙的尽量帮忙,有时候甚至是主动提供帮助。
  就刘文典而言,胡适这个朋友的价值不仅仅是能帮他解决各种困窘、提供各种帮助,而是胡适能将之视为〃畏友〃,愿意直言不讳地指出刘文典学识的不足、为人的缺憾。这才是真正的朋友。
  以胡适为《淮南鸿烈集解》所写的序言为例。序言在很多人看来只是个应酬文字,尽管多说点赞誉的话就好了,没必要当真。但胡适不然,不仅认真写了个长篇序言,还因为刘文典没有引用《方言笺证》里的材料,而在文章的末尾处与刘文典商榷起来。没有独立的人格,是很难做到这一点的。
  胡适还曾写信给刘文典,批评其〃以市侩自待〃,这是近现代史上极有人格构建价值的〃文坛轶事〃,至今仍经常被人提起。事情的大概经过是这样的。
  1923年年底,刘文典在做《论衡》校勘的时候,因为急于出手,于是低价将之交给了商务印书馆出版。后来,他又心生不甘,于是便在一封给胡适的信里倾吐心声:〃不厂(单不厂,北大教授)所说的,弟有些东西不肯放进去,这话不的确的,弟并非胆小,实在是嫌定价少了,凡是费力考出来的,都想留着做我的读书集志,价出足了,弟的胆子就会大的。〃

  第15节:朋友胡适之(12)

  这封信是写在一张明信片上的,写好后,刘文典就将明信片寄走了。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刘文典都没有接到胡适的回信,感觉有点奇怪。以往,胡适总是每信必有及时回复的,没有信也有电话。这一次的信却如泥牛入海。
  后来,他间接地从一些人那里听到一些风声:〃弟听见有人说,你很怪我的,说者也是间接又间接的听来,也说不清是为什么事,只晓得是为'书'的事。〃这让刘文典很是忐忑不安,心神难定,于是再度给胡适写信,〃弟之对于你,只有敬爱和感谢,决不会有别的,听见说你怪我了,弟心里十分的难过,因为你如果怪我而绝我,是我学业上、精神上最大的损失。〃
  听到这个传言之后,刘文典一直不敢直接去找胡适,生怕对方因为怪他而不愿意见他。而他更担心的是,胡适会因此而与之绝交。
  事实证明,他的担心纯粹是多余的。胡适的度量,决非寻常人可以想象。1924年1月,忙完手头的事情后,他很快就给刘文典写去了回信,解释自己之所以晚回复,是因为之前一直在忙清朝大学者戴震诞辰二百周年的纪念事宜。这个纪念活动是由梁启超发起的,胡适负责撰写寿文。而就当胡适坐在书斋里泼墨挥毫的时候,刘文典的信函到了,自然无法即时回复。
  来信中,胡适敞开心扉,与刘文典聊起了信中提起的事:
  你说的我怪你的事,当是传闻的瞎说,或者是你神经过敏,有所误会。
  我确有点怪你,但从不曾对一个人说过。我怪你的是你有一次在信片上说,你有许多材料,非有重价,不肯拿出来。我后来曾婉辞劝你过,但我心里实在有点不好过。我觉得你以〃书贾〃待人,而以市侩自待,未免教我难堪。
  校一书而酬千金,在今日不为低价,在历史上则为创举;而你犹要玩一个把戏,留一部分为奇货。
  我在这种介绍上,只图救人之急,成人之名,丝毫不想及自身,并且还赔工夫写信作序,究竟所为何来?为的是要替国学家开一条生路,如是而已。
  谆谆言语,宛如一记响雷,惊醒了兀自埋怨的刘文典。
  从一定程度上说,〃朋友〃胡适的这一番话成就了刘文典后来更大的声名。比如他后来做《庄子》校勘的时候,就写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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