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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要逃……”逃婚!沈万沙捂了嘴。
“如果一切顺利,根本不会存在婚约这件事。”所以逃婚什么的,他并不承认。卢栎将文书收起,“我想着,即使有了按察使的文书,这事也得找熟人办,灌县的县令,慈光寺案山阳的黄县令都是好人选。我看了邸报,黄县令升官,调到成都府了,这升迁这喜,也算有我一分功劳,我拿正经文书去求帮忙,他不会不答应。”
“而且这事既然要办,也不能只办一份路引文书,平王是贵族,权势滔天,手下能人无数,万一觉得没面子追捕怎么办?我得多准备一些才行……”
卢栎有理有据说完,沈万沙直接愣住了,“小栎子你好厉害!”想的真长远!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只管找我,别的不说,钱的事可别与我客气!门路我也是有的!”
沈万沙豪爽,卢栎附和的点头,心内却打定主意,不麻烦沈万沙。认识以来,已经麻烦沈万沙太多,皇权之威,触之即死,能逃脱便是大幸运,这种不确定后果的事还是不连累他了。
除了这件事,现阶段没有别的事要做,卢栎正在考虑是不是回灌县,总住在周家园子里也不好。
不过沈万沙过来有此一问……
“你是不是有事?”卢栎静静看向沈万沙。
沈万沙扁了扁嘴,“其实……是这样的……”
原来沈万沙日前收到一封信,拜托他去京兆府去看一个人。
他娘柴郡主年轻时交友广阔,也极重情意爱帮助别人,有几个姐妹玩的不错。在他娘的小团体中,有一个略命苦的,端惠郡主。
端惠郡主说亲时不顺,新婚才一个月又死了丈夫,风言风语很多。她是柔怡公主的长女,柔怡公主身为先帝的妹妹,地位颇高,硬生生拉着皇上做保,才替端惠另寻了夫家再嫁。可再嫁之人头都有些低,端惠郡主谨慎小心,贤良淑德,尽心照顾夫家,才得以赢得尊重。
端惠郡主新丈夫人品不错,夫妻相处很是和谐,唯有一点,她丈夫有个青梅竹马的表妹,这表妹没嫁人,却死于生产大出血。这表妹是独生女,家中早已无人,现下生了个女儿,无人照管,端惠郡主的丈夫就把孩子带回了家。
家里流言颇多,自有香艳猜测,可端惠觉得反正人死都死了,不管有没有私情,都不能来与她抢丈夫,小的这个又只是个姑娘,将来一副嫁妆就能打发出去,便一点怨言也没有,收养了这孩子,给她取名珍月,尽心尽力抚养。待到了年纪,端惠又替她寻夫家,热热闹闹的送出了门。
沈万沙收到的信,便与这珍月有关。
因两家是通家之好,过年过节沈万沙常去端惠郡主那里走动,两人并不陌生,端惠公主便给他写了信,也不知怎么送的,竟真送到了他手里。
信里说已问过柴郡主意思,如果沈万沙有空的话,请他去京兆府看看她的出嫁女月珍。原因是一月前端惠郡主收到月珍的信,信中颇有死意,十分吓人。
半年前她曾收到过一封类似的信,字里行间的气氛却没这么严重,当时她便派管事及婆子丫鬟去看,可带回来的消息皆是很好,没事,可她心里总觉得不对劲,现在又收到更是担心。
她辛苦多年把月珍养大,好生发嫁,起先确有几分是为了名声,可养这么些年下来,感情已浓,她是真担心月珍出事。可这种事又不好大张旗鼓的说,得知沈万沙在附近,便请他过去看看。
沈万沙接到信的一瞬间便怀疑他娘知道他在哪了,因为虽然这信不是他娘亲自写的,但能送到他手上……端惠郡主权势不大,怎么可能知道他在哪!
可不管怎么说,这信既然送到他手上,肯定是他娘有这个意思……
遂他来找卢栎了。
卢栎最聪明,验尸破案一手绝活,观察推敲能力也是无人可比,若能请他看一眼,必能知道是什么回事!
可他之前从未与卢栎提起自己身份,现在有求于人就说……有点尴尬。
沈万沙有些心虚,憋了半天说不出口,索性没说自己是谁,把身份问题含糊过去,只说受到端惠郡主所请,去看看她的养女。
他话中隐意是经商原因认识郡主,卢栎看着他憋出的一头汗,轻叹口气,“我知道了,等会问问赵大哥,他若也没旁的事,我们便去京兆府。”至于路引文书等事,写信去办就好。
卢栎知道沈万沙在遮掩,可沈万沙不想说,他就不问。他其实能猜出沈万沙家境一定不错,却并没有利用自己各种知识技巧观察,套话。朋友之间相处真诚为上,他相信沈万沙总有要说的一天。
吃饭时卢栎就问了问赵杼,赵杼扫了沈万沙一眼,直到沈万沙头皮发麻,他才表示他也没事,可以去京兆府。
接下来就是把身边事处理完,整理东西准备出发了……
卢栎先去柏家辞行,告知自己将要离开一事,柏许很舍不得,拉着他聊了好一半天,柏夫人也眼泪涟涟,让程妈妈拿了一堆东西包好交给他,其中光是银票就有五千两。
卢栎连连推辞。柏明涛虽然能干,但他已去世,那些脏银柏家一分没要,全交给了元连,柏许还小,再多的积蓄也要稳着花用才对。
柏夫人却笑了,道你可别小看了我的嫁妆!
最后卢栎却不过柏夫人,只好收了,但他打定主意,有空多注意柏家一些,如果有什么难事,好能拉一把。
柏夫人告诉卢栎,因为柏明涛去世,柏许也需要安稳环境读书,他们呆在兴元也没意思,不日也将启程,回返上京祖宅,还留下详细地址,让他空时过去玩……
这天的晚饭也是在柏府吃的,柏家是卢栎穿越过来之后对他最为亲切的家族,他心内非常亲切。
第二日,卢栎帮助元连按察使处理一些能做的事,沈万沙也过来帮忙。
元连整个过程都保持着下巴高抬,不苟言笑的风范,特别不平易近人。沈万沙看的好奇,扯了扯卢栎袖子,“你不是从他手里拿到空白文书,怎么他一点也不与你亲近?”
卢栎笑了,见左右无人,与沈万沙咬耳朵,“那是趁他忙乱之时,我悄悄拿文书过去让他盖的。他知道是知道,印象大概不会深……”
“哦你耍诈来着!”沈万沙眼睛骨碌碌转个不停。
“嘘——”卢栎捂他的嘴,“你小声点,没人知道呢!”
沈万沙从善如流捂住自己的嘴,笑的开怀,他就知道,小栎子与他最好了!
三日后,一切准备就绪,随时都能出发。
临行前夜里,赵杼接到了非常不好的消息。
关山死了。
赵杼眯眼,“怎么回事!”
元连头都不敢抬,“他一直不说出上封是谁,应该是想撑着等人来救,我们便也没动重刑,准备到时瓮中捉鳖。可昨夜他突然用腰带勒死了自己,没有任何预兆……”
第116章 卖身
然而这并不是唯一的坏消息。
元连将关山事件告知,瞟了一眼赵杼脸色,深呼吸一口,破罐子破摔的接着说下面的消息,“温年也死了。”
温年,成都府尹,青楼连环凶杀案时置身事外,手下推官孙正阳和仵作景星联手贪银,证据资料查下来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在府民前竖立的形象也还不错。
可身为上官,这么大的贪银案竟不知道,官场上下上行下效浑浊成那个样子也不知道,赵杼一点都不信。
所以他插了手,不着痕迹的影响成都官场,走正常程序由吏部发文换了新府尹,准备等新旧府尹交接完毕,温年返京时,悄悄用手段将其制服问供。
这么做其因有二,若温年真的是个笨蛋,与贪银案无关,这样问话只是让他有点难受,后续不会有不良影响;若温年与贪银案有关,能撇这么干净必然不是小喽罗,没任何证据抓捕不但会打草惊蛇,还会令人狗急跳墙。淡化时间,在别人警戒心降低的时候下手最为合适。
可他竟然死了。
关山在牢里,有吐口危险,上封过来处理算是正常,可温年……他只派了人跟踪,这些人身手本事皆非一般,不可能被察觉,为什么也死了?
事情一件接一件,赵杼反而淡定了,指尖轻敲着桌面,“怎么死的?”
“新旧府尹交接完成后,温年定了离开成都府的日子,咱们的人只是例行跟踪报告其行迹,并没有离的太近,准备等他离开蜀地后行动,可他还没出城,就死在了自己家里,完全没有任何预兆,咱们的人也吓了一跳……”元连说着手下传过来的消息,“头被砍了去,只剩躯体……”
想想就反胃,现场一定很血腥。
赵杼担心的是另一件事,“头被带走了?”
“是的。”
“可能确定是温年?”
“回王爷,确定。”元连对这个倒是十分自信,“咱们的人去看了,确是温年无疑。”
温年之死意外可能性大,下面的人接命令行事并未日夜贴身跟踪,可以原谅,但是关山……
赵杼下令,“温年之死,暗查。关山之死……你下去领三十军棍。”
元连来时就知道要受罚,没被送回边关就好,立刻单膝跪地,“谢王爷开恩!属下必尽快查明真相!”
赵杼点了点头,“去罢。”
……
上京。
西郊雅园。
一个长着八字胡,肤色微黑的胖子正在发脾气,“你说温年死了?”
“回三爷,确是……死了。”一个瘦高,气质颇有些书生气的中年男人小心回着话。
“是你做的?”三爷眯眼,目光毒辣阴鸷。
“三爷没吩咐,属下不敢,属下只下令让关山死了。”
“关山……”三爷将摔碎的锋利瓷片一一踢入鱼塘,看着鱼儿们四处躲避,没来得及躲的划的身上都是血痕,唇角邪邪勾起,“是那个跟在柏明涛身边的文书?我听说按察使在西边,你做的可小心?”
“三爷放心,就是买通狱卒聊天时说句别人听不出来的暗语,关山明白就自尽了,不会有任何人察觉。就算狱卒被逮住,也不知道里面是怎么回事。”
见一条鱼浑身光滑没半道口子,炫耀似的连连跃出水面,三爷突然抓起一旁网兜迅速将其捞出甩在青石上。鱼儿痛苦拍打挣扎半晌未能回到水里,渐渐安静,三爷才满意了,拍拍手,“长宇啊,近来我们财路受挫,人好像也不只死了一个,有个疯子专门找我们的人杀?”
名长宇的中年男人额角滴着汗,“三爷好记性,因为按察使巡察,我们的财路确受了些许影响;不过疯子杀的人都是小货色,死的人里面,温年是最重要的一个。”
“旁的事放下,把这个疯子给我找出来!他今日能找到温年杀了,它日或可也能找到别人,别以为死的都小角色就不重要!”
长宇赶紧低头伏首,语态恭谨,“三爷说的是,属下马上去办。”
“好好办,”三爷仰头看天色,慢条斯理的说,“眼看这天儿就要热起来了,姨夫寿辰将至,咱们这儿一团糟,你叫我拿什么脸过去?”
“是……”
……
这一切卢栎都不知道,他正沈万沙一起快快乐乐的启程。
沈万沙装了所有他在兴元搜罗到的,别处没有的金色布料,把玩物件,围棋叶子牌,以及满满一车的吃食;卢栎拎上他两口验尸箱子,些许衣衫,外带一堆买来的书,两人边吃边赏景边聊,玩的不亦乐乎。
他们此次去京兆府走的是陆路。兴元离京兆府虽有点远,但官道顺畅,沈万沙的马车宽大又舒适,赶起路来并没受什么罪。再加上吃食足够,天气适宜,景致还很好,这一路心情保持的很不错,只除了赵杼。
沈万沙一直赖在车上与卢栎腻在一块,虽然他很懂玩,一样接一样并不无聊,可赵杼根本没机会与卢栎独处,别说试用那些他瞧不上技巧了,就连自己想的法子都没办法用!
好在暗卫们比较有眼力劲,知道时不时制造个什么事引开沈万沙注意,让卢栎落单,才没让他更难受。
……
如此行了一路,四月底,他们终于到了京兆府的地界。
时值中午,一行人到了处热闹集市。这里离城门距离已不太远,两个时辰内一定能到,沈万沙便让车停下,找到一家看起来还算干净的饭铺子吃饭。
京兆府是个大地方,前朝时曾为都城,如今还未到城门,只是郊外一方小县,已经热闹成这个样子,沈万沙认为内城相当值得期待。
今日这里应该是个集市,两辆车并排能行的街道上,到处都是人。
不同的城市有不同的民俗,不同的性格,光是看着,就有很多耳目一新的东西。卢栎坐在靠窗的位置,饶有兴趣的看着外面。在马车上坐了一路,虽然并不无聊,四下无人时比见到很多人的情况多,人是群居动物,有时总要处在人群里,才觉得自在。
沈万沙点了一堆小二推荐的据说是本地特色的招牌菜,上菜后赵杼眉梢微皱,移动了几盘菜的位置。
卢栎喜欢吃辣,虽然清淡的也不拒绝,但有喜欢吃的菜时会吃的多一点。
相遇这么久,有他看着陪着,卢栎只是从皮包骨的病瘦程度,变成现在略长了些肉的清瘦,赵杼很不满意。
卢栎与沈万沙正伸着脖子往外看呢,根本没注意这边。赵杼不满的敲了敲桌子,“吃饭。”
“哦这么快来啦!”沈万沙拿起筷子就夹了一块清炖羊肉,“唔好次!”
卢栎接过赵杼递过来的筷子,伸向辣子鸡,边吃边叮嘱沈万沙,“天气热了,羊肉不要多吃,上火。”
沈万沙唔唔的含糊答应。
赵杼给卢栎夹了一筷子拌三丝,很想提醒他辣的也该少吃,可见卢栎吃的开心……他闭了嘴。
几人正痛快吃着,突然听到外面吵闹,而且声音很大。
沈万沙最爱看热闹,“怎么了怎么了?”筷子一放就朝窗外看去。
卢栎也有些好奇,同往外看。
热闹地点正好在街对面,他们视线极佳。
靠着墙的角落,有一方薄席,席上一张白布,覆着什么,看样子像个人形,席子旁边,跪着个浑身素缟的姑娘。
那姑娘未施脂粉,未戴首饰,黑亮的头发编成一条长长的辫子垂在胸前,笼烟眉,梨花面,含情目,樱桃口,相貌不是一般的美!美人如今头上插着草标,双目含泪,贝齿咬唇,真真是我见犹怜。
卢栎看清姑娘身边牌子上的字,愣住了,“卖身葬父?”真的有这种事?
这样长相的姑娘要卖身葬父生意肯定是不差的,而且非常符合狗血逻辑的,被一个衣着富贵,后脖领插着把扇子,手里拎着笼黄雀,左脸还长着颗痣,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纨绔少爷给缠住了。
那少爷掏出个银袋子丢进姑娘怀里,接下来摸住姑娘手就要带人走。
“小美人儿,你要卖十两,爷给你五十两,来跟爷走吧!”
姑娘必然嘤嘤嘤的不愿意,惨白着脸推拒,“求公子好心,放过小女子……”
“呦,这话怎么说的,你不是要卖吗,”纨绔少爷很不高兴,“爷收你进门,从此吃香喝辣穿金戴银,连你这短命的爹,爷也给你找个风水宝地葬了,怎么,这是嫌少怎的?”
“公子误会了,非是嫌少。公子富贵俊逸,高高在上,小女子无才无貌,无品无德,不读书不知礼,唯有针线尚可,不敢高攀伺候公子……”
纨绔被夸了笑的更夸张,“爷说你行就行!来吧……只要好好伺候爷,什么都给你!”
沈万沙愤愤,“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卢栎却笑了,“怎么,你想去救这位姑娘?”
沈万沙抱着胳膊眉头紧皱,表情颇有些为难,“我吧,毕生愿望就是做个纨绔,所以那个品味不怎么好的公子哥角色才是我的,我比较想去换他,买那个姑娘,冲过去救人……与我想法不合。我娘也早揪着我耳朵告诫过,遇上这档子事不能管,可要真不管,那姑娘不是倒大霉了……”
卢栎笑的嘴都闭不上,悄悄看向一边的赵杼,想看看他的意见。不想一转过头,赵杼正盯着他在看……卢栎有些不自在,“你看我做什么?”
赵杼脸色非常黑,“你想去救那个女的?”
眼睛直直地朝那女人看,还笑的那么开心,是看上那女人了么!
赵杼目光简直杀气十足。
卢栎噗的笑出声,“你也想去救那位姑娘?”怎么一个两个都这样傻!
赵杼没正面回答,只表情很庄严肃穆的命令,“总之不许你去救!”
这霸道总裁一样的台词……卢栎突然心领神会,“你看上她了?”因为看上了,所以她是他的,所有人,包括朋友都不能碰!
赵杼一口水差点喷出来,“怎么可能!”卢栎这小脑瓜整天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哦……”卢栎放心了,因为他也突然想起来,赵杼是喜欢男人的,就算想救女人,肯定也不是出于喜欢。
不过有些事还是要提醒一下的……
“你若去救会坏了人家的事。”
“那女人故意的。”
二人同时开口,话虽然说的不一样,但意思却是十成十相似。
卢栎惊讶地看着赵杼,“你看出来了?”
赵杼也放了心,原来少年笑容灿烂只是因为认为这是一出好戏。这样很好,多长点心眼,省得以后被骗。
他非常高冷的颌首,“我见的多了。”这种人到处都有,看到记得要离远一点!
卢栎却扇子掩唇轻笑,眼角微挑,话音意味深长,“原来赵大哥经验丰富啊……”
这是吃醋么?这一定是吃醋吧!
吃醋就代表少年开始对他有意思了!
赵杼墨黑双眸内情绪波动,似波涛翻涌。他清咳两声,眼梢微垂,挡住诸多思绪。他想得瑟,想笑话卢栎,却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发现自己最想说的竟然是:你放心,本王只想与你有经验……
长成这么多年,从没有一次,赵杼如此震惊。他竟然……想调戏卢栎!他从没对任何人起过调戏的欲望,因为不等他想,别人就会主动送上门,甚至连衣服都脱光,让他觉得恶心,可他竟然想对卢栎……说军中汉子才会说的荤话!
赵杼受到了深深打击。
他觉得自己好像哪里不对……
沈万沙虽然顾自纠结,耳朵也下意识听到了卢栎与赵杼说的话,反应过来后忽的转过头,拽住卢栎袖子,“你刚刚说什么?若去救就是坏了那